第19章 条件

    “你来了。”那女子拈着棋子，目视着棋盘，朱唇轻启，语声酥软，“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嗯……你所谓的后台。”

    姜云微微一笑，淡淡地瞧着那女子的双眼，目不斜视道：“我，就是你的后台。”

    女子闻言皱了皱眉，手中棋子翻转，抬起眸子懒懒的扫了一眼那俊逸的少年，又垂下眸继续望着那棋盘，淡淡道：“你还有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姜云暗暗咧了咧嘴，这女子看着慵懒妩媚，气场却异常强大。他并未急着开口，而是运转起大衍灵诀，一百零二道灵元流转，一身玄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只是，那女子却丝毫不为所动，“灵动期三重天，一百零二道灵元，确实天赋不错。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你才有机会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姜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造了什么孽，若是他的戒指未遗失，怎会沦落到如今推销自己偿还债务的境地……心里这般想着，他功法继续运转，那一百零二道灵元隐隐散发出淡淡的威压。那威压较之寻常行气期初期的灵压，又有所不同，一丝丝毁灭之力溢出，摄人心魄。

    “嗯？”那女子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美目眼波流转，打量着姜云。半晌，她方才启唇道：“灵动期的灵压，我倒是前所未见。”她点点头，注视着姜云清澈无暇的眸子，“如此，我认可你的潜力。只是……”她又摇摇头，“你这三重天的实力，太过差劲，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更遑论成为我的后台。潜力，只有转化为实力，方能产生结果。”

    姜云闻言，并未沮丧，反而在心中舒了口气。危机已过，这女子后面的言语，显然是已经开始谈价格了。那么，没翻出来的底牌，暂时便不用继续翻了。他不紧不慢地轻声道：“想必老板娘经营这天香客栈多年，自然是明白低入高出的道理。雪中送炭，可比那锦上添花的买卖，收益更大。”

    “呵……”那女子莞尔一笑，如芙蓉盛开，明艳动人，“你这比喻，倒是有趣，竟是把自己比作了货物么？看你似一个谦谦君子，却不成想，言谈却更似那市井之徒。”

    “此言差矣。”姜云摇摇头，“若真如你所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身为君子，自当开门见山，坦诚相告。我如今穷困潦倒，只求如那些门客长老一般学成文武艺，货与各大宗门世家。”

    “哦？这么说来，你是君子咯？”女子扬了扬眉，问道。

    姜云又摇了摇头，笑道：“我是伪君子。一个原本家境殷实，却突遭横祸失去了全身家当，无法达成与客栈所定君子之约的君子，可不就是伪君子么。”

    “咯咯……”女子笑靥如花，圆润的弧线随之汹涌跳动，“你这少年，真是油嘴滑舌。”

    然而，那语气却分明不似恼怒，反而似嗔怒，显然姜云的一番话，让她甚为愉悦。姜云对于世人轻贱的经商之道并未表现出丝毫的蔑视，对于女子“市井之徒”的自轻言论也未置一语，而是间接反驳，说自己投靠女子并不是“市井之徒”的交易，而是与那世家宗门雇请门客一般的正常之举。最后，更是以女子的“君子”之说，插科打诨表明了自己落到如今境遇的原因。

    “好吧，既然如此……”女子唇角弯弯，目若秋水，颊飞双霞，媚态横生。她伸出三根如葱根般的纤纤细指，道：“条件有三，若你能做到，不但不用赔偿我的损失，我还会为你提供资源和帮助，算是对你人品和天赋的投资。”

    “愿闻其详。”

    “第一，距离丁级会场开启，还有二十八天。你必须在丁级会场开启前，达到灵动期五重天。修炼所需一应资源和人力，我会尽力安排。”

    “第二，若你能通过第一关，那么你必须要以灵动期五重天的实力，击败我灵动期七重天的精锐打手。”

    “第三，若你能通过前两关，你便以我天香客栈的名义，去参加太虚圣会。不论名次结果如何，我希望你都不要忘了回报天香客栈对你的投资，若将来天香客栈有难，你须出手相助。”

    说完，女子美目微眯，危险的眸光瞥着姜云：“若是其中任何一条你没有做到……但凡是失败风险骤增的投资对象，不论是人是物，我江浸月，一向是亲子出手止损的。”

    “江浸月么……”姜云直接忽略了江浸月的威胁，低声念了一声女子的名字，对于江浸月的要求并没有不满，反倒有着一丝感激。这些条件，正如江浸月所说，是一种投资，为身无分文的光棍姜云，几乎提供了全力支持。不论她前面两条要求是否过于苛刻，仅仅是对于姜云的这份天赋的认可和信任，那最后一条当天香客栈陷入危机时出手相助的要求便几乎算不上要求，即便江浸月没提，以姜云的性子也自然会做到。

    略一思索，姜云摇摇头，同样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若我需要的修炼资源和人力你能如需供给，我可以保证突破至灵动期五重天。”

    “第二，我可以在你的基础上，再增加一点难度，我可以挑战八重天的对手。”

    “但是这第三条，此番太虚圣会，我不认为将天香客栈与我绑在一起会是明智的决定。我的敌手，超乎你的想象。与我绑在一起，将来某一天可能会导致天香客栈的毁灭，那是你这个天香客栈无法仰视的恐怖存在。但是，无论何时天香客栈需要我的助力，我必然在所不辞。”

    江浸月瞳孔微缩，她识人无数，慧眼如炬，自然是从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和表情来看出，姜云所言非虚，这个少年所面对的对手可能真的会是她无法抗衡的存在，这让她心底有些犹豫不决。其实，之所以要让姜云以天香客栈的名义参加太虚圣会，自然是为了给他打上天香客栈的烙印，说得直白一些便是活人广告。但是，如果会因此导致天香客栈被姜云牵连，为她目前所不知的神秘势力盯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就要好好思考一下，此举是否妥当了。

    江浸月沉吟了一会，最终轻轻摇头，皱着眉注视着姜云道：“从来不会有无本万利的买卖，我做生意，从不会曾畏首畏尾。况且，若真如你所说，敌手异常强大，那么以我天香客栈的名字作为掩护，对于你来说，行事也更加方便，不是么？”

    姜云见江浸月神色坚定，妩媚的眉目间却又含着丝丝英气，暗叹一声女中豪杰，点头道：“如此，既然老板娘决意与我共进退，那么这第三点我也同意了。”

    “可。”江浸月点点头，“若违此约……”

    “天人共戮。”面包和猫的太虚灵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