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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查了,就当那丫头被我打死,丢出府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就跟他搬出府去,这府上以后也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不凡放下手中茶盅,不起身,却也不劝。 李妈妈不知这又是怎么了,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这是怎么了?”一直面色沉稳的王妃,终于动了容。 无忧不答,回身又去拽不凡,“你走不走?” “无忧……”不凡倒是和平时一般,眸平如止水,神色间淡淡然,并不为事态变化而变化。 无忧看了他一阵,将他的袖子摔开,“我到忘了,你跟我母亲就是一条线上的,三年前如此,那时对我还算有所顾忌。我离府三年,这府中自然也没我的事。你不走,我走。” 王妃脸色一沉,反而不出声。 不凡站起身,拉住无忧的手,柔声道:“你不在府中三年,而我又在军中,这府上全是王妃打点着,人心是肉长的,下人们自然和王妃亲近些。” 他和声柔气,象是为王妃说着好话,却无形中煽了把火。 果然,无忧一边挣扎着要从他手中抽出手,一边竖了眉,“我爹长年在外征战,娘不时出史他国,王府还是管家打点着,照这么个说法,府中下人都该向着管家了,我爹娘回来使唤个人,还得先看管家脸色?到头来到底谁是主人,是我爹,我娘,还是管家?” 她特意提高了“管家”二字。 说到王府,不凡就不好再说什么,握着她的手却是不放。 他背对着王妃,无忧在他眼里看见一抹赞许浅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了。 脸上神色仍带着怒容不变,手指上轻轻用力,将不凡的手,掐了掐。 不凡意会,轻轻眨了眨眼,竟有一丝平时没有的俏皮。 无忧看得心神恍惚,之前对他的那些刻意的推拒,慢慢在退,莫名的生出些气恼,不知是恼他这么不识看人皮相,昨夜说明白了,仍不退避;还是恼自己没出息,看着他就愣神,没了主见。 咬了咬唇,将心里的烦恼直接从眼里表露出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在他人看来,却是她当真在因为不凡不肯跟她离开而生气。 不凡抬手轻轻拈着耳边垂着的墨黑发束,手挡了侧脸,完全阻去王妃和那两个老妈子的视线,眼里荡开和曦般的微笑,握着她的手却是带了些力一捏。 无忧张口结舌,他太放肆了…… 怕被那姨娘看出蹊跷,不敢再与他眉来眼去,假意怒道:“你不必给我递眼色,难道我有说错?” 不凡轻咳了声,别开脸。 王妃脸上再也挂不住,之前的种种怀疑却开始动摇。 自从这个无忧回府,与过去相差甚大,虽然一直没能找到她易容伪装的痕迹,但总觉得不对劲,这时虽然恼她无礼之极,但这性情反到是以前的性情。 她过去平时不出声,阴沉沉的,但恼起来,任谁也不理,在她九岁初毁容不久,一日去给自己请安,结果院子里的一个大丫头,多看了她几眼,她就恼了,立刻叫人划花了那丫头的脸。 那丫头骂了几句,说她这模样,再得不到不凡欢心。她即时叫人按着往死里打,自己收到通报赶到时,那丫头已是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没得救了。 平时她虽然胡为,对爹娘却还顺服,但不凡就是她心里的不能碰触的底线,现在查不凡,也就是触了她的底线,就算是爹娘,她也不会买账。 这本是她所希望的,不凡是唯一自己能攥在手中,可以约束她的绳索。 如果不凡不再是她的软肋,也就失去了他的价值,而她有朝一日被那人接去,站在金顶之上,便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王妃深吸了口气,这么看来,到象是自己想错了,她根本还是那个孩子,不凡仍是她的软肋。 程妈妈平时见郡主在王妃面前也是老老实实,并不敢过于为所欲为,这时却蛮横得无法无天,目无尊长,见王妃脸上阴晴不定,按捺着怒气,却是不发,心疼自己的主子,终于忍不住道:“郡主这样算是欲盖弥彰,为纥公子揽罪开脱吗?” 无忧杏目一窄,正要发作,王妃已起身,反手一掌重重的掴在了程妈妈脸上,那一掌毫不留情,程妈妈半边脸顿肿起。 程妈妈捂着脸,愣愣的看向王妃,委屈的垂下头,不敢再出一声。 “我在此,也只能算是个客,几时轮到你做奴才的说话?”王妃冷哼了一声,扬声叫道:“传泰二。” 程妈妈脸色煞白,跪了下去,却不敢出声求饶。 泰二管是府中刑房的管事,有犯错的,受罚的大多要经他的手。 无忧见姨娘打了程妈妈,也有些意外,再听说传泰二,也就安静下来,冷眼看着。 没一会儿功夫,泰二带了人来。 王妃却眼角扫向李妈妈,对泰二道:“把李妈妈拖出去,就在这儿门口打死。” 李妈妈没想到祸事突然飞到自己头上,吓软下去,被打手接住就往外拖,李妈妈这才回了神,叫道:“奴才为了王妃忠心耿耿,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奴才?” 无忧眼皮一跳,脸上不露声色,手心却渗出了汗,不凡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令她砰乱的心,略略定下。 王妃冷着脸,“你是郡主的人,背叛自己主人,就该死。” 李妈妈这才是哑巴吃黄连,后悔却已是来不及,只哭着求饶。 求了几声,见里面不为所动,便开始骂,打手要捂她的嘴,王妃却冷冷道:“别捂着,让她叫,全院子的人听见才好。” 她不过是做了小人,重选了主子,便落下杀身之祸,无忧心里不忍,想说算了,手上一痛,向不凡看去。 后者垂眉敛目,神色淡然,全无所动。 无忧明白,他这是在借王妃的手,杀鸡骇猴,打死了李妈妈,这府上的人自然会战战兢兢,不敢轻易去窥视自己的一言一行,更不敢轻易将那些似是而非的风声往王妃耳边吹。 他这么做,象是为他,更多的却是在为她,为她掩饰身份。 她只是不明白,姨娘为什么要忍气纵容,当真是因为兴宁天女转世的这个身份? 王妃这才看向无忧,“为娘之前一直想着你还小,怕你被人家利用去了,现在看来,你也有自己的主见,这府中的事,也该你自己做主。” 无忧这才把板着的脸,放了下来,“女儿也任性了些。” 不凡乘机道:“郡主刚刚十五,这会见了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