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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欺人。”严深颔首道,唇角噙着一抹轻狂的笑。 凌衍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世家公子,认真地一字一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人更讨厌你。你知道吗?如果你刚才用七曜、用左右手,郑重地和我打一场,那么即使我输了,我也顶多感到挫败而已。可是,现在呢,我的胜利看起来像是一场笑话。” 严深挑眉,不屑地撇了撇嘴,转身欲走,赤红色的鲜衣下摆在空气划出一道镰刀状的锋利弧度。 他并不在意别人是怎样看他。他是严家少主,家世显赫,含着金汤匙长大,何必去关心有多少人讨厌他,又有多少人喜欢他?他又不欠他们的!畏惧他、谄媚他的人绝对比讨厌他的人要多。 他又不是心思敏感脆弱、一个眼神就要死要活的幼稚小白花? 旁人的看法、旁人的喜怒,从来与他无关。他只想走自己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只想证明自己很强,仅此而已。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了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别人抛却家世来看你个人的能力了吗?幼稚!天真!可笑!” 凌衍看出严深所想,他双目如炬,直视严深的背影,夕阳深红色的余晖映照在凌衍身上,把他整个人都照成了火红色。 此时严深正一步步往擂台下走,一旁候着的严家奴仆和讨好他的外门弟子赶紧过来,簇拥着他,捶肩的捶肩,捏腿的捏腿,连跪下给他擦拭靴子上尘灰的人都有,马屁一句接一句。 “即使你不用绝世神兵,不用右手或者左手,你的对手们也绝对不会平等地看待你。你在他们眼中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严家少主。平等是相互的,你自认为在比试中公平地和他们比试,可有时候你的对手反倒宁愿自轻自贱。 所以何必呢?何必折腾自己呢?认可你的自然会认可你,不认可你的还是在暗处戳你的脊梁骨。” 鲜红如血的晚霞中,凌衍一袭深色劲装,背脊挺直,站立的姿态好似一棵雪松,剑眉斜飞入鬓,一双乌黑的眼眸有光芒在闪烁,仿若暗夜里的星辰。 “你知道怎么达到最完美的公平吗?那就是重新投一次胎,和他们一样,从一开始就是平民。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有人家世倾国,有人容颜倾城,有人智慧过人。 落魄人家说权贵之家不孝子孙多,相貌平平的人说长得好看的人往往品行不端,不够聪明的人说智者大半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你不觉得让这些人来认可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吗?” “世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既然有家世这个优势就该好好利用,你证明自己的最佳方式,就是好好地做你的严家少主……还有……” 凌衍忽然停了下来,偏头看向银亮剑身上自己面容的倒影,眼神微微凝滞,缓缓开口继续道,“不要轻易暴露自己想要什么。因为想要的愈发得不到,还会被拿来做辛辣的讽刺。” 严深脚步停顿。 10 第十份喜欢 西方的晚霞好似一团烈火,正放肆地舔舐着日光渐隐的天幕,周围的云团仿佛都沐浴在赤红火海中。 严深停步,转身朝向凌衍。他脚边为他擦靴的奴仆一时不防,脸朝下跌倒在地,摔得四仰八叉。 然而,这种小事显然不是严家少主该在意的。 他眼射寒星,笔直地看向比武台上的凌衍,脸上仍旧带着他一贯的嚣张笑容,薄唇轻启:“我想我可能找到了你赛时突破的原因。是我的做法戳中了你过往的故事吗?所以导致你在心境上有了突破?” 严深说的如此直白,以致于凌衍一个激灵,瞬间从刚才那种玄妙的状态脱离出来。 凌衍眸中显出惊愕,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只见两只手的掌心赫然出现了十个大小不等的月牙形血印。刚刚他情绪波动过大,竟然下意识握紧了双手,指甲陷进掌心的皮肉里,一缕缕血丝从伤口溢出。 因为有着系统的存在,凌衍选择性地以为等级的晋升就只是修为点达到满格而已。没想到,从练气九阶到筑基初期,他的心境竟也同时被强行提升。 而他一时不防,差点陷入心魔。 坑爹啊这是! 若是凌衍早知道大境界的提升伴随着心境思想的强制拔高,他说什么也不会在比武台上晋升,起码得找到一个清净无人的所在,安安静静地升级。 凌衍将手紧了紧,收回放在身侧,对严深诚挚地道了句:“多谢。” 严深眼角微微上扬,淡声道:“不谢。” 身为严家少主的他自然见多识广,刚才凌衍逮着他说胡话的样子,很明显就是心魔入体。 心魔这种东西,说可怕也不可怕,说没一点影响也不至于。它就像在不开灯的房间里吃带刺的鱼,然后呛在你喉管的那根恼人鱼刺,令人十分不适。有些人不管它,喝点水喝点醋,再不济咽口饭,鱼刺就下去了;而有些人比较倒霉,一根鱼刺也可能要了他的性命,顺着食道往下,划破食道,或是导致胃穿孔。 修士修为越高越可能遭遇心魔,像凌衍这样一筑基就出现心魔的人也是蛮少见。 至于心魔入体时凌衍说的那些话,严深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心魔入体之人说的话往往牛头不对马嘴,意思颠三倒四,与其费神去理解那些话,不如早点回家吃晚饭。反正只要记住一句话,他讲任他讲,清风拂山岗。 见凌衍已然无事,严深转身意欲离开。 “等等!” 说时迟那时快,严深眼前划过一角雪青色衣袍,他凝眸抬眼,却是凌衍身法瞬移到了他身前。 “我想要和你再另外比一场。”凌衍正色道。 “好啊。”严深欣然答应,“时间、地点。” “五天后,辰时一刻,云峰顶。” “好。” “带上你的七曜剑,不许再说‘让你一只手’这种话!” “……好。” 严深笑道:“如果这是你要求的话,乐意之至。” 严深时年二十,恰是弱冠之年,最意气风发的年岁,这个年纪的修士,对于切磋比武,对于邀战,有着天然的热情和兴趣。 他身段高而修长,和凌衍差不多高,但由于头戴华贵的金玉冠,他的影子要比凌衍的影子高那么一根手指长度。此刻,他眼眸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