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丹成

    姜云打开包裹，将紫葳草、云苓根、罗葵露取出来，置于那紫铜炉所配制的丹盘之上。这几味药材之中，紫葳草为蓝紫色，先端钝，基部渐狭，全缘。叶脉浅紫色，于下表面略突起。叶柄扁平，质脆，气微，味微涩而稍苦；云苓根根茎干燥，黄白色，状弯曲，长约一寸，外有数枚针形的黄白色膜质。膜质鳞叶，有数条纵向的纹理，基部则为棕色。质脆易碎，味微甜而后苦涩；罗葵露，装于小瓶之中，取出后散发出淡淡的腥味，倒在紫葳草上观之，色透明而微绿。

    药材都取出之后，姜云便开始将灵力缓缓注入到紫铜炉底部的丹火舱之中。随着灵力的注入，丹火舱外部的器纹渐渐亮起，一缕缕碧绿色的丹火便亮了起来。姜云皱了皱眉，碧绿色的丹火，是为三品丹火，用于炼制三品丹药。而他要炼制的一品凡丹聚元丹，则是需要一品的赤色丹火。于是，他调整着灵元的运转，下调了灵力的注入量和灵力品质，那碧绿色的丹火便渐渐转化为了赤色丹火。

    丹火既成，姜云便将丹盘放进了紫铜炉的主舱之中，灵觉释放，笼罩紫铜炉内那三味药材，细细感应其变化。在丹火的烧炼之下，约莫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后，那罗葵露便先起了变化，开始气化。姜云不慌不忙地向主舱之中注入灵力，附着于那罗葵露气化之后分离出来的灵气物质上，将其收集在侧，以灵力保护起来。气化的罗葵露越来越多，那团灵气物质也越来越大。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紫葳草和云苓根也相继液化。姜云一边留意着紫葳草和云苓根所化液体的状态，一边控制着罗葵露气化完成后，无法转化成为灵气物质的那部分残存物质脱离主舱，排入隔离舱。

    又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后，紫葳草和云苓根开始气化，罗葵露的残渣也排除完毕。姜云开始将紫葳草和云苓根分离出来的灵气物质以灵力包裹分开，形成新的两团灵气物质。

    一心多用，一边控制着丹火的温度和大小，一边还要控制着三团灵气物质，同时还要控制两股灵力包裹正在不断分离出来的两种灵气物质，姜云的额头已是微微见汗。

    终于，灵力物质全部成团状转化提纯抽离出来，云苓根和紫葳草的残渣也尽数排入了隔离舱，姜云开始按一二四的比例，从紫葳草、云苓根和罗葵露的灵气物质团中缓缓抽取出三团大小不一的灵气物质，在炉中开始糅合。

    三团灵气物质甫一接触，便散发出一股杂乱的灵力波动，那是不同的灵气物质之间的排斥之力。姜云早有准备，迅速增加灵力控制的力度，将那三团灵气物质稳定下来。在他的引导下，这三团灵气物质慢慢融合，渐渐形成了一团气息与原本三团灵气物质都不同的灵气物质，这团灵气物质比之方才的三团灵气物质，体积并没有变大，反而变小了。但是，其中蕴含的灵气质量却更高了。感知着这团新的灵气物质——或者称之为雏丹，姜云暗暗舒了口气，依法炮制，继续糅合新的雏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姜云的脸上已现疲惫之态，那紫铜炉中云苓根的灵气物质率先被消耗殆尽，剩余的紫葳草和罗葵露的灵气物质倒是还分别剩下一到两份的量，也在这之后被姜云排入了隔离舱。多余的灵气物质留在主舱中，对于最后的成丹过程有百害无一利，丢弃固然可惜，但留在主舱中，却是会导致整炉丹药尽皆毁坏。

    这次炼丹也终于是进入了尾声，成丹阶段。姜云将主舱内那灵气包裹的三十二团雏丹略略调整了位置，再依据这些雏丹所处的位置，调整丹火舱中灵火的大小和温度。最后，他深吸一口气，蓦然散去了这些雏丹外部包裹着的灵力护盾，对这三十二团雏丹开始了最后的炼制。这一步，看似简单，实则是整个炼丹过程中最为惊心动魄的时刻。没能成丹，前面的步骤再精妙也是如同那镜中花水中月。但是，话虽如此，若是没有前面完美的铺垫，那么这一步的淬丹成形，则如同那空中楼阁，同样是无法成功。这是因为，提纯、抽离、融合雏丹的三个过程，若是掺杂了多余的杂质，或是最后融合雏丹的步骤融合得不够彻底、不够完美，便会导致最后一步那灵力保护膜一散开，便承受不住丹火淬炼，雏丹爆碎，轻则毁去那一枚雏丹，重则导致整炉雏丹受到影响而炸炉，一炉药材白白浪费。想当初，姜云跟随墨昭刚刚开始学习丹术的时候，最后这一步每每炸炉，总是弄得他灰头土脸，每次都会被叶萱嘲笑好几天。

    灵火熊熊，这一炉足足三十二枚雏丹没有一枚出现异常，正是姜云前面所有操作都极其完美的证明，那紫铜炉中，已经开始散发淡淡的丹香，令人闻之欲醉。姜云虽然疲惫，但神色依然自若，目光冷静而敏锐，控制着灵火，终于是将炉内那三十二枚雏丹彻底地炼成了。他呼出一口浊气，散去了丹火舱的灵元，器纹黯淡了下来，灵火也缓缓地熄灭了下去。

    姜云站起身来，揭开紫铜炉盖，向那主舱内看去，三十二枚天青色的一品凡药聚元丹色泽圆润，静静地躺在丹盘上，一股丹香从主舱内涌出，经久不散。姜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神情愉悦，显然也是对这炉聚元丹的炼成甚为满意：“还不错，勉强发挥了八成实力。”微笑着点点头，他取出一个丹囊，将这些聚元丹都装了进去，“一枚聚元丹可以在一天时间内提升一倍灵动期修炼者对天地灵气的吸收速度和自身灵气的恢复速度，我只用二十八枚，多余的倒是可以还给江姑娘，也算是还了这药材的成本。”

    姜云此话，还是自谦了，就这聚元丹而言，三种原材料的价值加起来也值不上两枚聚元丹的价值。而据说那更高品阶的丹药，这比例却是会要更小一些，毕竟高阶灵植药草，亦是难寻之物。

    不远处，姜云刚刚提起的那原本正坐在那长藤椅上，下着臭棋的江姑娘，突然坐了起来，美目大睁，一张艳红欲滴的小口张得老大：“一份材料，炼制出了三十二枚成丹？”她感觉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了，胸口一起一伏，波涛汹涌，“真是个妖孽……不，妖孽中的妖孽……”面包和猫的太虚灵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