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出格的研究

    青年颤抖着手，解开伊巴迩面上的领带，伊巴迩无神的眼眸因为见光而恢复神智，他抬头面无表情地问：“清醒了么？正明？”

    正明颓废地坐在床边，右手捂着脸，左手攥住自己的男根。受伤的不止伊巴迩，刚才疯狂的抽插甚至把正明的龟头一起弄伤了。

    “对不起……这种事，不会让我们两个都开心的……”正明带着哭腔道歉，他其实是这么纯真且充满对他人的善意，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伊巴迩用自己的力气挣开手腕上的皮带，顺便解开脚腕上的束缚，搂住正明的肩膀安慰他：“来吧，把试验数据记好。”

    正明苦笑着说：“你理性得让人觉得可怕，这时候我倒宁愿你感性一下。”

    伊巴迩笑答：“理性能让我抛弃烦恼，多办正事。以及感性的话，刚才我难受过了，感觉像是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强暴了，这让我很痛苦……”他话音未落，就被正明压着脑袋低下头，随后是一个缠绵温柔的吻。

    “我不知道要跟你说多少次抱歉……伊巴迩，我不愿意伤害你的……”正明将头埋到伊巴迩颈间。

    伊巴迩叹气，把他抱在怀中：“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感情，正明，振作点，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探索关于你的事情。”

    “我怕这个世界容不下我……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够轻松地、若无其事地活着了……”正明经历之前的疯狂之后，突然给自己上了一层道德枷锁。

    伊巴迩沉默着抚摸他的头发，收紧手臂，将他抱紧些。

    手机闹铃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正明匆匆忙忙拿起手机，一手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糟了！今天是签到日！不论怎样我都得回去签到！唉，既然都到这里了，把阿季那个混小子也一起拽走吧！”

    伊巴迩对正明说：“先洗个澡，你准备好早饭，我上去叫他下来。”

    “啊，那麻烦你了！”正明边说边往浴室走去。

    伊巴迩进入卧室里配套的浴室，路过镜子时听到德尔西的呼唤。

    “长话短说，我的意识。”镜中人面色严肃，嘴唇未动，他只是在脑内跟自己对话。现在德尔西已经不避讳让伊巴迩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了。

    “都听到了吗？正明是改造人的事？”伊巴迩问。

    “是的，一段任何人都不愿回想的记忆，包括他自己。如果能找到他少年时的照片，就可以肯定一件事，到那时，他的存在可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是比现有的α更悲惨的家伙了。”

    伊巴迩冷笑着问：“你在幸灾乐祸，是么？”

    “不，我会恭喜他最终还是走回自己应该去的道路。那些记忆你需要吗？”

    伊巴迩仍是没有接德尔西的话，他问道：“你为什么要躲藏？”

    “这一点你很清楚，人的自保心理作祟。让你承担这一切不是更好吗？你也想稍微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吧？我真的很庆幸，你当时没有死去。”

    哐啷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惊到了在隔壁洗澡的正明，他匆匆擦干身体，奔进卧室内的浴室，只见伊巴迩站在洗手台前，面前的镜子已经被砸碎，他的手指关节被擦伤，但没有流出多少血。

    伊巴迩后退两步，抱着头蹲在地上。

    正明赶忙上前，想扶他起来，却听他低声呢喃：“我……可能会……分裂出一个冷酷的人格……”

    正明叹道：“唉，不是早就被德尔西占据了身体吗？伊巴迩，别想太多，恢复记忆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能压制他的存在，就顺其自然吧。”

    “不同的人格应对不同的场合……其实我早就存在，面对世界的是他，面对予允和他姐姐的时候是我，孩童时也是我……我们是一体的而不是两个人格，一直如此……可现在，就连我都觉得危险了，他在分离我，他试图分离我……”

    软弱的人格干不赢强势的那个，正明决定改变策略，他想怂恿伊巴迩去接受和融合德尔西。

    正明并不知道，试图将自己的人格分离的不是德尔西，而是伊巴迩。尽管伊巴迩没有胜算，而且最终极有可能被德尔西毁灭。

    被纠结的情绪困扰的伊巴迩难得主动亲吻正明。

    他承认自己变得很奇怪，不知是否因为正明在他后脖子上咬了一口的缘故？

    稍感安慰后，伊巴迩放开正明，反过来对正明说自己没事了。

    正明也没那么多时间想别的，他拍拍伊巴迩的肩膀，转身离开浴室。

    伊巴迩匆匆洗完澡，穿好正明为他准备的衬衣长裤后便上楼去找南贺季。

    和德尔西一样，南贺季也是个α，不过今年才二十六岁，同正明一样非常年轻且很有作为。

    阿季好像一夜没睡，来开门的时候嘴里还叼着半截牛轧糖。

    “今天是签到日，正明叫我上来拉你下去吃早饭。”伊巴迩面无表情地说。

    阿季揉揉他稍显凌乱的短发，转身往回走：“等我穿件外出服呗，很快的。”

    两分钟后，阿季穿着格子衬衫和深蓝色帆布裤就出来了，他懒洋洋地套上运动鞋，跟在伊巴迩身后。

    两人进入电梯时阿季才开口问：“你后脖子上有牙印，据我所知，α不存在被标记的可能性，毕竟没有接受‘结’的特殊物质。”

    伊巴迩沉默不语，但却用眼神示意阿季有话就说。

    “新秩序运行之后，研究所那边进行过很多之前α没想过去进行的实验，其中有一项叫做‘解结’的研究，还挺成功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被标记的Ω重获自由身。你们也知道，Ω被标记之后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标记他的α，会因此失去自由，这是很可悲的事情。”阿季话及此，稍微停顿半秒后接道：“德尔西先生，您并未标记任何Ω，能告诉我理由吗？”

    伊巴迩轻轻摇头：“我对他们没有记忆，因此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我猜，大概是为了不被小家庭束缚。”

    阿季笑道：“是啊，看得出来你是个很有集体责任感的人。所以我还挺喜欢你的。以及我再跟你说个他们还没成功的研究吧，叫做反向标记。就是让Ω去标记α。这个研究，正明也有加入，关于具体细节，你若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问问正明。”

    说话间，两人来到德尔西的住所，正明刚好在煮燕麦粥，空气中飘着牛奶煮沸的香气。

    “嗯哼，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是闻起来还不错。”阿季说着，走进厨房，张开双臂抱住正明，搂着他撒娇：“明～早上好呀～”

    “唉……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我还想让你开车呢。”正明也没拨开阿季，他知道阿季清楚什么样的动作不会干扰别人做饭。

    阿季主动放开正明，把手插在口袋里笑嘻嘻地说：“没问题啦，我前天睡觉了，你知道我们的精力。虽然已经不分αβ和Ω了，但身体素质就摆在那儿。”

    正明故意当着阿季的面打个哈欠：“唔啊……那正好，昨天我和伊巴迩做了不少事，今天的车你来开吧。例会结束之后麻烦你把我们送回来。”

    阿季转头冲伊巴迩抛媚眼：“嘿伙计，打个赌怎样？我赌他今天肯定回不来公寓！”

    “输了的一方要做什么？”伊巴迩觉得自己必输无疑。

    阿季伸出食指和拇指作手枪姿势，朝伊巴迩开一枪，爽朗地笑道：“跑腿一个月，买菜和杂活儿、还有给明打下手这些工作他全包了！”

    不是不能接受的条件，伊巴迩爽快答应了。

    吃完早餐的牛奶燕麦粥之后，由阿季驾车，带正明和伊巴迩前往位于中央防卫塔第二分区内部的研究所。

    之前伊巴迩的右耳上有一个红色星形耳坠，伊巴迩并不喜欢首饰，他把耳坠当成胸针别在领口，让身份识别窗能够扫到这玩意儿。

    三人顺利进入研究所，一直往地下去。伊巴迩被安排在地下三层、正明的第二个个人研究室内。

    阿季所属的研究部门在楼上，他等待正明拿上资料后，和他一起前往防卫塔的附属建筑开会。

    中央防卫塔所圈定的范围其实很广，已经形成一个小型城镇，这个区域地广人稀，只有重要的工作人员可以进入。

    防卫塔高达一百五十层，在120层被扩展出一个从外边看起来像个球形区域的额外区，震波正是由此发出。

    阿季不放心伊巴迩，忧心忡忡地问正明，放伊巴迩清醒地在研究室里会不会太危险？毕竟德尔西以前就是个操作电脑的好手，他能很轻松利用特殊口令进入后台区域。这是个没多少人知道的秘密，β高层特别留下一些属于α的极密通道，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α自己去解开。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尚不明确。

    正明并不担心伊巴迩做太多事，反正有后台监控盯着。

    阿季和正明要去的会议室不在一层楼，进入电梯之前就分道了。正明来到会议室时还早，他发现自己的养父已经在主位上坐好，正低头看着什么，他身边坐着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也都各自准备自己要总结的研究报告，没人抬头注意谁进门来谁出门去。

    正明抱着文件夹走到养父身边，小声打个招呼，便在第二排的座位上坐下。

    会议室的桌子是用七张长桌拼成一个缺一横的“回”字形，靠近幕布的地方没有桌子，按照辈分就坐，正面对着幕布的都是主要研究员，正明的位置在屋内左侧。

    不多时人就来齐了，最后进来的人关上会议室的门，由正央主持，召开早会。

    正央没给养子任何脸面，一上来就批：“正明，你解释一下你数天前的行为和研究成果，这是我们给你的最后机会。”

    正明深吸一口气，抿抿嘴唇，缓缓从座位上起身，向众人鞠了三躬，直起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是的，主管先生，我会用实验数据来初步展示我所取得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