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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正如洛晨所预测,惨剧再度发生。关佳佳被掏空双眼,横死在房间中央。身下还压了两束枯草,铁片背部写道: “热汤洗去车旅的疲惫,我享受草原的风,享受牧民的舞,享受野外篝火。我享受旅途上的一切,直至变成牲畜住进羊圈。” 枯草、泥泞、羊粪,突破口显而易见,就在村落最脏污的地方。 萨曼莎死前被关在羊圈里吗?她的喉咙会被头发锁紧,手脚留下捆绑的淤青,只能在枯草堆和排泄物中蠕动身躯,像牛羊般发出撕裂的哞叫。 只要被判定为女巫,她便失去作为人的尊严。 两个朋友先后在灵异世界丧命,纵使路小雨再乐观,也忍不住崩溃嚎哭。老人对此见怪不怪,抓紧时间翻找更多线索。站在身后的嘉融无人在意,他此刻正扶着门框,借此掩饰发软的双腿。 他们都不知道,嘉融才是尸体的第一发现者。 “任务要求我们找到恶灵的尸身,而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恶灵的身份。”用了一周时间,陈池也说不清是快是慢。 “可是萨曼莎不是被烧死了吗?难道要向她哥打听骨灰的存放地?”一想到要和成天冷着脸的古堡主人攀谈,医生忍不住面露难色。 “她有样东西没被烧掉。”蒋玥点出关键。 医生也察觉到了:“你是说……” “她的眼睛。” 关佳佳像受到诅咒的睡美人,安静躺在柔软的地毯之上,眼皮因底下无物而干瘪下去,脸颊还留着两道已经干涸的血泪。 缺的都是眼睛。 “看来这个世界的主线,就是要我们调查恶灵身份,查询她的死因,然后找出那两颗眼珠。”陈池根据以往经验,给大家归总目前进展到的阶段:“眼珠承载了她的全部怨念,一旦归还,我们便能离开这里。” “呵,在第三阶段了吗?我倒觉得没那么简单。” 陈池已经习惯洛晨的挑衅,这人目前还有用,不能立刻撕破脸。 一直在角落保持沉默的嘉融突然问道:“只要找到恶灵的眼睛,杀人事件就能彻底终止?” “你可以这么理解。” 至于下批玩家什么时候来,恐怖事件会不会重启,谁知道呢?只不过到那时候,这个人的记忆也会跟着清零吧。 “我需要怎么帮你们?” 一向作用只是提示背景、隔岸观火的npc,对他们如此发问。 (二十四) 回到东苑,嘉融发现主人已经用过早餐。他向来对客人漠不关心,即使发生命案,也同样呆在房间外文,闲情逸致丝毫不见消减。他的座位靠近窗户,阳光像澄清湖面上的粼粼波光,柔和地打落在他的眉角和鼻尖。男人并不觉得光线刺目,睫毛随着书页微微翕动,漂亮得像活在油画里的人物。 给银柄瓷杯添上红茶,嘉融胡思乱想片刻,还是忍不住把心中思绪说出: “主人……” 男人翻动了一下书页,并没责怪管家的叨扰,语气温柔道:“怎么了?” “古堡,古堡闹鬼了。客人的死亡,都跟鬼魅有关。” 或许这句话实在太荒谬,主人轻轻笑了一声。态度像在讨论无关紧要的琐事,他的眉头都没皱动半下:“之前不是在往集体犯罪的方向推理吗?” 如果是真人犯案,嘉融也不至于如此心慌。昨晚洛晨鬼话连篇,但他却隐隐被说动,趁着夜深给西苑各个房间都上了暗锁。明明没有人能在夜间出行,清晨开锁时,却看到旅者尸体赫然出现在房间。 密室犯罪,常人并不能实现。 听到嘉融补充的信息,主人情绪根本没有波动。他不紧不慢地应和着:“那倒是挺有意思的。”视野却始终没从书页上偏离,仿佛手上拿着最精彩的怪奇,现实世界发生的诡事,抵不上它的百分之一。 看到主人不当回事,嘉融焦虑万分。心急则乱,甚至升起半分怨怼。他拨弄着手腕上的银袖扣,自我排解并推理一番后,还是理解了主人的态度。这里可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跟古堡感情远胜于这群陌生客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里面住着怨灵呢? 主人倒不清楚嘉融在心中已郁结好几轮,他用余光察觉到恋人的小动作,忍不住逗弄: “那你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吗?” “啊?”跳脱的话题彻底打乱嘉融的思绪,懵住的模样让男人心窝紧了一下。 怎么这么容易被读懂?他在心中暗想,浅浅笑道:“不是怕鬼吗?” 主人也太心大了,现在还在开玩笑! “一块睡也没用呀,鬼怪才不管床上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主人你什么都不急,到时候真来了我们俩都得完蛋。” 职业手册已经忘到天边,嘉融手里忙着整理书架,嘴上还不忘教训主人胡乱说话。 男人并不觉得被冒犯,继续打趣道:“那就不需要浪费两张床单了。” “用一张就可以把我们的尸体牢牢捆住。” 似乎死亡根本不是值得畏惧和避讳的事情,他表情轻松,像在创想着什么有趣画面:“还要挑一个大一点的衣柜,这样才能够把我们两个都装起来。” “打住,主人你怎么天天乱说话!”嘉融可听不得这种丧气话。虽然本身不信鬼神,但接连来的怪事让他也变得神经兮兮,只怕祸事真就找上主人和自己。他把一块黄油饼干塞进主人嘴巴,皱眉抱怨道:“而且哪有主人的尸体会和下人安放一起?你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再说这种话。” 僭越的行为都被无声纵容着,男人乖乖吃下强行塞过来的饼干,还把递着饼干的那只手指轻轻咬住:“如果不单单是主仆关系呢?” 灰蓝色眼珠太适合演绎深情,嘉融的心怦怦直跳,暗怒自己又被骗到。 “主人对调情也太熟练了,是不是对不少人说过这番话?” 肯定跟其他贵族公子一样,就知道花言巧语逗弄身边的年轻女仆。 听出话里吃味,男人心中一软,没再继续捉弄他,嗓音变得更加柔和:“也可能是我对某个人说了好多遍,但他总是忘记。” 他用指腹揉着眼前人泛红的耳朵,动作愈发大胆,直接把人拐到古董椅上。心跳声太大,大得嘉融也想不清伦理道德,干脆抛空一切,顺着男人的唇舌加深这场缠绵。 嘴巴都被亲肿,男人才愿意放过嘉融。他从柜子里掏出一瓶粉色药丸,叮嘱嘉融今晚服用。桥还没修好,霍尔医生的复诊暂时指望不上。这是之前留下的药方,应该可以治疗健忘毛病。 “记得晚饭后再吃。” 脸上是还没餍足的笑。 村落莽荒闭塞,暴力胜过一切言语。当众人往牧师脸上招呼第七下拳头后,他终于一改傲慢,哭咽着领大家走向祭坛。 稀疏的白发凌乱得可笑,牧师捂住脸上伤口,边走边止不住嘴上咒骂。等牙齿都被打落后,只敢弱弱地说:“你,你们可不能把这个瓶子打开,一旦脱离圣水封印,灾难便会毁灭我们所有人。” 祭坛上摆着一个密封玻璃瓶,微微晃动,两颗灰色眼珠从浊水中浮起。 膨胀的权力真是可笑,盲目的信仰真是可笑。 只要被相信,没什么学识的糟老头也能成为裁定真相的审判官。贵族可以堕落成牲畜,眼睛瞬间被挖取。沾染手上的鲜血只不过是拥戴神明的祭品,众人在十字架下忏悔,在烈火浓烟中祷告。他们坚信自己不是刽子手,而是最忠诚的光明信徒。 可一旦被击溃,不过是用拳头这种最简单蛮横的方式。审判官便脱落权威的面纱,变回那个欺软怕硬的秃发老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