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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乌以沉把家里的暖气调高了一些,他把外套脱了,把毛衣的袖子卷起来,问道:“你晚饭想吃什么?我来给你做。” 计江淮想了想,说:“想吃肉。” “大块的肉吗?那煎个牛扒吧,再来点鸡翅。啊,你会做饭吗?” 计江淮点点头,说:“我只会做简单的菜,就炒个东西之类的。” “那够了,你来煮汤吧,弄点瘦肉和蔬菜,我来做牛扒。”乌以沉拿出备用的围裙递给计江淮,计江淮迅速把外套脱了,也把袖子撸了起来。 乌以沉的冰箱是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容量很大,各种菜都有,计江淮蹲在保鲜格子前挑选了很久才选出了一条青瓜和一把白菜,他又切了点胡萝卜和生姜,洗净切碎全放进锅里煮。 乌以沉问他:“你喜欢吃生一点的牛扒还是全熟的?” 他说:“全熟的吧。” “好。” 两人一起做饭,很快就做好了全部菜式,乌以沉还煎了两个温泉蛋,放在牛扒的上面,一戳开煎蛋的皮,里面的蛋黄就流出来渗入牛扒的缝隙里。 计江淮早就饥肠辘辘了,他把菜汤端到饭桌上,说:“好香……”这时他又看见乌先生的手机响铃了,发消息的是一个叫“翟高武”的人。 计江淮把手机递给乌先生,说:“您手机响了。” 乌以沉接过手机,他回了几句话,然后跟计江淮说:“明天我朋友想约我们出去吃饭,你也来吧。” 计江淮惊讶道:“我也去吗?” “他想见一下你,他是冥塔的会员,没有他,我们还不会见面呢。” 计江淮应了一声,他想到既然那个翟高武是冥塔的会员,那他一定也买了性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呢,是交换游戏吗? 乌以沉突然问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计江淮回道:“5月10号。” “哦,那很快了。” 哪里快了,而且自己也不一定会在这里留到五月份。 开始吃晚饭了,高级牛扒的肉质柔软鲜嫩,鸡翅也肥美,伴着爽口的蔬菜汤,饱腹又解腻。 乌以沉买了洗碗机,吃完饭只要把碗筷锅勺放进洗碗机里就可以,避免了谁洗碗的纠纷。 一楼有保姆浴室,计江淮就先去洗澡了,今早乌先生说不想做爱,那今晚十有八九是不用脱裤子了,于是他只洗了头和身体,很快就洗完出来了。 浴室里没有吹风机,计江淮跑上二楼借,他走到主卧的浴室时听见里面传来了水声,鬼迷心窍地,他拧开了浴室的门,偌大的浴室里水雾缭绕,乌先生正在浴缸里泡着澡。 乌以沉常年一个人住,就没有上锁的习惯,他看见计江淮进来也没什么表情,所有惊讶都被他强行压下来,热水泡得他的皮肤发嫩,脑袋也昏,他想看看计江淮要做什么。 计江淮赤脚走到浴缸旁边,浴室里没有凳子,他就跪在地上,他的手轻轻触碰乌以沉的肩膀,水里放了泡澡球,水被染成了浅绿色,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水波荡漾,依稀能看清水下的躯体。乌以沉发现他的头发在滴水,便说:“洗手台那里有吹风机,你拿去用……” 计江淮俯下身,他歪着头凑近乌以沉的脸,嘴唇也贴了上去,乌以沉感觉到柔软,他松开了牙关,想再尝试一次接吻,计江淮的舌头被热气催得暖和,乌以沉的心跳急促起来,舌尖相碰,乌以沉感到安心。 计江淮的亲吻很温柔,这一次乌以沉没有感觉到不适,他慢慢适应着,笨拙地开始回应,却感觉嘴巴一空,计江淮把舌头收了回去,他眉眼笑着说:“我好像夺走乌先生的初吻了。” 乌以沉的眼神变得迷离,他望着眼前的人,感觉计江淮变得遥不可及了。 计江淮的手往水面下摸去,手指触碰到乌以沉的阴茎,他认真地问:“要在这里做一次吗?” 见乌以沉没有回应,计江淮便自顾自地就开始揉着他的茎身,突然手腕被抓住了,乌以沉吐气说道:“不用了,水会弄脏的。” 计江淮感到莫名其妙,大好的气氛被破坏了,为什么乌先生总是拒绝呢。 计江淮把手收回来,他甩掉手上的水,然后起身去洗手台拿吹风筒吹头发。 在他看不到的背面,乌以沉缓缓沉进水里,在水里吹着呼噜泡,他刚才想到计江淮是不是经常用这种方式诱惑他的客人,不然这么会这么熟练。 一想到计江淮是用对待一夜情的态度对待自己,抱着早做完早收工的想法,乌以沉就难受到没有兴致。 不过刚才计江淮的侧脸真好看啊,刚好是右脸,泪痣衬托着他的眼睛,乌以沉想不出准确的形容词,明明是同龄人,计江淮身上却有一种自然而然散发的魅力,眼底里满是自信和挑逗,很有把握可以掌控别人的情欲,游刃有余,反而让乌以沉心生郁闷,他之前表现出来的脆弱都是假的吗,精神失常和失落的表情,这些都是故意演出来引人怜惜的吗? 乌以沉没法对他的经历感同身受,也不能完全地将心比心,他六年的性奴生涯肯定让他遭受了不少摧残,像滚滚巨石一般逼迫他扔掉自己的自尊心,卑怜地讨好客人,冥塔不停地给他灌输这样才是他的人生目的,他也把从乌以沉身上得到的恩惠当做是自己的奖励,而奖励的背后就是更加殷勤的讨好。 乌以沉感觉头晕脑胀,应该是热水泡多了,他起身出了浴缸,想去拿架子上的浴巾,计江淮先一步取下了浴巾,将浴巾敞开后跟乌以沉说:“我来帮您吧。” 计江淮垂着眼,他小心翼翼地抓着浴巾给乌以沉擦身体,擦到后背时他张开双手围抱住了乌以沉,几乎是胸膛贴着胸膛,很快上半身擦完了,计江淮就蹲下来给他擦下半身,乌以沉看见了他头顶的发旋,这幅场景就好像是口交一样,乌以沉感觉血气上头,他把眼睛别开才勉强忍住。 擦完了身体,计江淮又想给他穿衣服,乌以沉想制止他,但手悬到空中又停下了。他想到既然计江淮如此难以驯化,那么不如就用嫖客的态度对待他,这样的话他和自己会不会都轻松一点呢,不用千方百计把自己的喜爱传达给他,只在需要他的时候把他叫过来。 乌以沉扶着他的肩膀穿好了内裤和睡裤,计江淮站起身帮他系睡衣的扣子,他们的脸凑得很紧,乌以沉紧紧地盯着他的侧脸,他有些躲闪,动作里有几分不自在,在系好最后一个扣子时,计江淮假装镇定地转身走开了。 乌以沉瞟了一眼洗手台上的吹风筒,说:“帮我吹头发吧。” 计江淮一言不发地走了回来,他绕到乌以沉背后按动了吹风筒,喧闹的风声顶替了寂静,计江淮的手指很安分,只是吹着头发,没有往别的地方摸,乌以沉的头发不算长,吹风筒的功率也大,很快就吹干了。 乌以沉一直面对着洗手台的镜子,他能看见背后计江淮的神情,乌以沉询问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计江淮把吹风筒的线卷起来,他短促地回答:“没有。” 乌以沉转身面对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心,将他拉进自己的腿间,乌以沉低头寻找他的嘴唇,这次轮到计江淮有所拒绝,他说:“乌先生,我是您买来的性奴。” “嗯,我知道。”乌以沉捧着他的脸。 他继续问:“您为什么不想做呢?” 乌以沉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说道:“我想不想做都不需要什么理由吧,我现在想亲你,也要跟你解释清楚吗?” 这个回答让计江淮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他还是迎接着乌以沉的吻,乌以沉也学会吐舌头了,两人进行了短暂的舌吻,乌以沉抱住他的腰,一只手捏着他的屁股。 “我们到床上去吧。”乌以沉又亲了亲他右眼的泪痣。 浴缸里的水在慢慢变凉,被窝里却逐渐升温,他们好好地穿着衣服,相拥着睡在同一张床上,却什么也不做,计江淮躺在乌以沉的胳膊上,心情一片复杂。 原来今天早上说的一起睡觉就真的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意思啊,确实也说得很明确了,不做爱不口交,只是计江淮很久没有如此纯洁地跟人睡觉了。 十点钟上床还是太早了,对于两个夜猫子来说完全没有困意,不如说现在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两个人都直挺挺地躺着,不来点运动实在是煎熬。 计江淮的手摸在乌以沉的胸膛上,摸着摸着就不老实地往下面走,最后指尖勾着乌以沉的睡裤钻了进去,按在了小小乌的头上。 乌以沉没有制止他,他便变本加厉地撸动,摸了几分钟后手里的肉棒开始充血变硬,他就钻进被窝里把乌以沉的裤子脱了下来,这时乌以沉终于有动作了,乌以沉抓着他的头发说:“用手给我弄一次吧。” 计江淮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说:“用嘴会更舒服的。” “今晚你的嘴就用来接吻吧。” 计江淮愣了一下,心里有些莫名的悸动,他乖巧地爬出来,两人面对面躺着,计江淮的头贴在乌以沉的肩膀上,右手不停地上下运动着,乌以沉的呼吸逐渐变得粗犷,喷出的热气染红了计江淮的脸颊,然而月色照不亮床榻,计江淮没有发现自己的心跳也在加速。 乌以沉流的前列腺液弄湿了计江淮的手,同时也润滑了手指的动作,他紧紧抱着计江淮的肩膀,时不时亲几口计江淮的额头,计江淮感觉大脑很混乱,这跟以前不一样,是乌先生的问题吗,这种氛围就像是恋人一样。 乌以沉最后射在他手心里,计江淮去拿纸巾擦手,擦完手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垃圾桶,最后丢进了浴室的垃圾桶里。 乌以沉爽到浑身冒汗,他蹬掉被子散掉多余的热气,他想起房间的垃圾桶被他放到书房里了,因为里面丢了计江淮的丑衣服,这两天他都忘记去处理了,要是被计江淮看见就不好了,明天一定要藏进其他垃圾里一起丢掉。 计江淮洗了手,他用走廊的总开关关掉了一楼的大厅,然后重新钻进了乌以沉的被窝里,乌以沉有了些睡意,他匆匆揽着计江淮的腰,腿脚也勾着计江淮,像八爪鱼捕捉猎物,像寂寞的人追寻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