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老板
黄昏将至，第三批兽人陆陆续续接种完毕，厉晟抽空，打算询问针剂的余量，便绕到后入口，找到这次药剂主要负责的医师，却不成想是乔兰。 “姐姐……” 乔兰转身，见是厉晟，摇着白尾，笑看着他：“工作结束了？” “还有些收尾工作。” 虽说是同父异母，但两人之间没有膈应，厉晟初来兽人世界时，仅有乔兰给了他家人应有的关怀。 “阿晟，这次多亏了有你，流感能快速控制，父亲也很高兴。” 不似厉晟的冷酷，乔兰很爱笑，是一个亲和力极强的兽人女子。 厉晟点头，神色未有任何变化，他没有父亲，只有国家。 外边已有些昏黑，想着林恬一人独自在家，厉晟道别，想尽快处理尾部工作，却被几只小狼崽抱住了大腿，丝毫不能迈开步子。 “舅舅……” “骗子舅舅！” “坏蛋舅舅！” 三只狼崽，仰头看着厉晟，眼里有欣喜，也露出委屈，乔兰走近，敲着他们的小脑袋，假装生气：“不许这么说舅舅。” “妈妈……是舅舅说话不算话。” “就是，是舅舅的错！” “是舅舅的错！” 虽然是抱怨，但手里抱得更紧，生怕厉晟给走掉。 厉晟眼中有笑，蹲下身来，挨个摸摸他们：“抱歉，下次再陪你们玩。” 小狼们耷拉着耳朵，目光润闪闪，手劲却一点也不松，厉晟心软，将他们揽住抱起，笑道：“要不要陪舅舅工作？” “阿晟……” 乔兰想阻止，厉晟淡笑，表示无碍，况且他们待在警车里，也很安全。 等医务人员依次退场，厉晟一天的工作也结束了，他将熟睡的小狼崽们送回给乔兰，这才开车往洋房开去。 门前的夜灯暖黄，照亮小片外厅，小院的花木被修剪整齐，草丛内还置有驱虫灯，黑暗处，混着植物的绿色，发出朦胧一般的昏光，厉晟见了，倦意稍稍淡去。 以前回家，没有念想，厉晟一般吃着盒饭，就着啤酒，了了度过。现下却有了不同，内心空荡的孤寂，被欣然充实，厉晟感觉很踏实，笑着拧开了门把。 玄关的声响惊动了煮饭的林恬，他擦干净双手，走了出去，想着是厉晟回来了，可真眼看见时，心都打颤。 “你......回来了。” “嗯。” 厉晟换下鞋，来到他跟前，眼中一片温色：“今天开心么？” 林恬摇摇头，不想撒谎，真实来到这个世界，个人价值无法得到肯定，自己很是心焦：“好无聊的。” 厉晟喜欢家里有人等着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妈妈还在世上，下学进门时总能看见。但林恬和母亲不一样，他习惯了社会的忙碌，爱情不是他的全部，有了工作，他才能更加充实。 厉晟牵过小手，问道：“我给你找份工作，跟在人类世界一样的。” “......不喜欢。” 厉晟疑惑：“你不是做得很好么？” “但是我不开心。” 林恬坦诚。 厉晟不想揭开林恬的难过，问道：“那你喜欢什么？” “我......” “哎，我猜猜......” 厉晟低头，开始琢磨：“你喜欢绿植......我给你开家花店，离家不远，这样你来回也方便。” “不行。” 林恬甩开他，拒绝。 “为什么......” 厉晟垂着狼尾，微微晃动。 林恬示意他低头，踮脚靠近狼耳，悄声说道：“这样崽崽就会吃醋了......” 厉晟感觉好笑，但是憋住：“是么？看来崽崽是个小气的孩子。” 听到狼人先生在说崽崽的坏话，林恬很护短：“才不是，崽崽是一个很棒的小朋友，每天都有乖乖等我回家，不像你......” “不像我什么？” 厉晟逗他。 林恬嘟嘴：“不像你这么没心没肺，把我扔在房子里一整天。” “抱歉......” 厉晟圈住他，蹭蹭小脸：“我太忙了。” 林恬回抱住狼人先生，轻怕他的背部：“没关系，大家需要你......” 靠在温热的胸膛，林恬仰头，亲吻滚动的喉结，有些沙哑：“你是我和兽人的信仰。” 晚饭很简单，林恬厨艺有限，蒸肉和清炒蔬菜，为了凑齐三个菜，他还特意准备了一盘水果拼。 “能吃吗？” 林恬瞧着厉晟的神色，一刻也未离开。 吞下食物，厉晟点头：“好吃。” 比盒饭好吃，他不说下句话，怕伤着林恬。 这是夸赞，林恬接住了，开始高兴扒饭。 小洋房远离中心，夜里少了人声和车声，这会儿下起了白雪，借着微弱的光，林恬卧床，侧身看呆了。 被窝很暖，厉晟将他抱紧，完全缩在了自己的怀里：“喜欢？” “白白的，好看。” 林恬眼睛都不带眨，很明晃晃的兴致。 厉晟不打扰他，只是用狼尾扫着林恬的大腿，来来回回，不知疲倦。 林恬觉得有些痒，想躲开，却被厉晟捉住：“不准动。” “我痒......” “很痒么？” 厉晟语气下调，像是掉了糖果的小狼。 林恬偷笑，很小声，不让厉晟听见。 “只有一点点......” “那我再蹭蹭。” 厉晟得寸进尺，扫摆的幅度越大，触碰肉肉的皮肤，让他一天的疲倦渐渐下去，心情很好，狼耳也跟着晃。 气氛很好，林恬心中的小心思又开始蹭蹭上冒。 “厉先生。” “嗯？” 林恬开始试探：“我做的饭真的好吃吗？” 厉晟闪过质疑，但还是肯定道：“好吃。” 林恬转过身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摆摊。” “当小老板？” 厉晟笑他。 “嗯。” 都走到了这步，林恬不怕被羞，直眼看他。 “卖什么的，林老板。” “......炸串，你看我行么？” 厉晟撑起身子，俯眼瞧他，有着怯意和小好奇，心软了一大半：“可以，我入股。” “那还要分红给你......” 厉晟点头，不否定。 “还不一定能挣钱呢。” “这样不更好么？亏损了，就不需要支付红利给到股东。” 林恬爬起来，摆手：“不行，我要挣钱的。” “挣钱做什么？” 林恬低头，笑出声：“养家。” 厉晟将他拉近，狼尾拍拍他的小屁股，沉声道：“我养家，你开心就成。” 至于林恬能否挣钱，厉晟是持有疑惑，毕竟厨艺有限，不过他的小人类这么聪明，做饭也一定能熟能生巧，开发出兽人喜欢的大热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