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有钱狼哥哥
这是来到兽人世界的第二天，林恬早早起了床，开启上班模式。 同出门的还有公司仓储人员，他们精神很足，明显睡了一个好觉。 “林恬，你怎么有黑眼圈了？” 林恬白，脸上一点变化都能瞧出来。 “是么......可能没睡好。” 昨晚回来已是半夜，厉晟开车将他送回宿舍楼下，两人眼对眼，谁也没主动开口道别。 夜里冷风大，迎面吹来，林恬不禁吸鼻。 厉晟想他早些回去，开口：“明天还和我一起吃晚饭吗？” 林恬双手揣入外衣口袋，摇头：“不吃晚饭。” “嗯。” 这是厉晟意料中的答案，是他没有控制好兽欲，过于孟浪了，现在兽耳跟主人的心情一般，蔫服下来。 “等你吃中饭。” 林恬说道。 “好。” 厉晟语气上扬，大尾巴微幅摆动。 林恬一行人是最早来到工作场地，届时维护秩序的兽人还未到齐，零星几个蹲坐在石阶，啃着肉饼，大肆谈侃。 “昨儿运来的药剂......听说没？” “没，哪有闲情打听这个。” “你呀，就知道吃，肉饼能保你不染病？” “不能......能保我不饿肚子。” 两个兽人紧挨，开始说起悄悄话：“药剂没往医院送，都说给到上面去了......” “妈的，政府不管我们老百姓死活？” “悠着点吧，口罩戴好。不过厉队他们今儿打算去拦截，这可是要直对总统.......” 林恬离他们不远，听得一清二楚，刚想在靠近一点，却被同伴支走：“他们的破事儿，你少听点，免得惹麻烦。” 这个世界像是无法喘息的病人，林恬待在这里，身心都是疼的。 工作照常，今天开始统计剩下的一半物资，林恬心态切换能力极强，一旦进入状态，便把所有杂念都撇除干净。 “叩叩！” 有人在敲打桌面，林恬抬头，人呢？ 猫耳努力往上支，终于露出尖尖，小猫幼崽软声软气：“你就是人类来送糖果的哥哥？” 林恬先将手中的事情放在一边，将他牵到旁边，笑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小猫将口罩摘掉，黑眼溜溜：“我家附近的超市没有开门，他们说有病毒，不让进......可是我想吃糖，他们也想。” 说完，便指向草丛，绿叶中钻出四只小花猫，纷纷对着林恬嗷嗷叫。 “哥哥，要吃糖！” “吃糖！” “糖......” 林恬有些为难，但还是先解释：“这里很危险，有很多大箱子，你们以后不准跑来了，知道吗？” 小猫们耷拉着脑袋，尾巴也下垂：“知道了，对不起......” “对不起，哥哥......” 林恬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偷偷说：“你们过来......” 五只小猫跑到他脚边，仰头看着林恬，眼中都是星光。 林恬从工作包中掏出一盒巧克力豆，这是他平时挨饿的小零食。 “这个给你们，虽然不是糖果，但比糖好吃多了。” “是巧克力！” “巧克力......” “好吃！” 看着他们跳动的小身影，林恬舒畅许多，却又想到这个世界的层级歧视，不禁心寒，这么可爱的生命，不应该受到病毒的丁点侵蚀。 市中心的一片绿林，错落着低矮的城堡别墅，厉晟在大门口等待邀请。 斯凯特会议一结束，行政助理便将厉晟接到办公室，自行退下。 “来了。” 皮椅转动，这是一只白色棕毛的狼人，举止尽显高贵，瞳孔也是稀有的海蓝色。 “司令，还请您归还私收的药物给到医院，这些不是用来牟利的物品。” 厉晟开门见山。 “啧，你这点倒是一点都不像总统......” 他没说完，点燃一只细烟，吞云吐雾，片刻，才眯眼冷笑：“到像极了你的人类母亲。” “斯凯特，今天我只想谈论公事。” “公事？那我给你个肯定的回答，这些药剂在我手里，那就是不可能吐出来的。” 厉晟脸上一点失望之色也没有，只道：“我知道了，沟通不能解决，那就使用武力。” 斯凯特手指一抖，烟灰落到皮肤，灼热的痛感都比不过内心的惶恐，他故作镇定：“你没有实权。” 厉晟逆着光，黑棕色的皮毛尽是威慑：“你看我有没有。” 还有最后百来箱，上午的工作就快结束了，林恬尽可能加快效率，不耽搁吃饭的时间。 但平静中总有暗流涌动，正当志愿者进仓时，纸箱微微划开的声音令人生疑，这不是老鼠的抓挠，而是利器所为。 “是谁！” 他们打开手电筒，向里走去，在极其灰暗的一角，发现有只兽人在偷取物品，衣裳褴褛，破败不成样子。 “快追！” 显然是十分熟悉构架，拔腿往后门跑去，林恬一行人闻声赶来，恰好在出口处，将其围堵。 “你们......不要过来，我有刀的！” 兽人将利刀握在身前，任谁都不敢轻易靠近，场面一度僵硬，丝毫没有进展。 场地被安保人员给用条带围住，外人都不可靠近，厉晟赶来时，只看见人群纷纷集中一团，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怎么了？” 他向安保询问。 “厉队......里面有人闹事。” “调人过来没有？” “刚打了电话，正往这赶。” 厉晟颔首，表示知道：“我先去调和。” 来到现场时，厉晟驱散无关人员，与兽人相对。 “厉队......” 厉晟的名字，在兽人世界家喻户晓。 “嗯，我们谈谈。” 兽人极力摇头，表示拒绝，脸色很是痛苦：“你放我走吧......我不害人的。” “你拿了什么？” 厉晟问道。 兽人握紧口袋，像是珍宝一般：“感冒药......我就拿了一盒，有了它，我老婆就有救了......” “等她好了......孩子也能顺利生下来......” 看他神情分散，沉浸在幻想之中，厉晟悄声靠近，劈掉刀刃，再单手将他压地，全力制服。 兽人闭上眼，没有任何呻吟，只流下清泪。 赶来的警员，正要拿出镣铐，却被厉晟制止：“没偷取贵重物品，好好在家教育即可。” “厉队，这......” “目前法律还在重修，旧法太过于死板，我们要遵循道德和人情。” “是，厉队。” 场地清理后，已是下午一时，厉晟看向不远处的林恬，上前道歉：“我这次又食言了。” “没有，是我邀请你吃饭的。” 看着他白净无暇的小脸，厉晟竖起狼耳：“现在吃饭也不晚。” “想吃什么？” 林恬现下没有胃口，不想近油荤：“就着矿泉水啃面包。” 厉晟一愣，但还是在就近的便利店给买来，两人坐在绿化草地旁的木椅上，一口吃着面包，一口喝着矿泉水。 厉晟将狼尾搭在手扶上，磨沙冰凉的铁把：“怎么喜欢吃这个？” 问到这个，林恬想起刚毕业的艰苦岁月，轻笑：“以前没钱，习惯了。” “原来是这样......” 狼尾悄悄向右后方移动，轻拍林恬的背部，以示安慰：“那你现在有钱吗？” 看他问得这么正经，林恬大笑：“现在也好穷的。” 厉晟被感染了，也笑笑：“没关系，我有钱。” 我有钱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