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子舒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阿絮,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声调温柔一如往昔,但周子舒一时间却无法判定,到底是刚刚记不真切的噩梦可怕,还是眼前这人更可怕。 周子舒撑起身子坐定,右脚上拴着的铁链,因他动作发出叮叮咣咣的清脆声响,他不敢去看那人,更不敢无视那人的问题,垂着头无精打采应答道:“回主人的话,阿絮醒了。” 是了,从温客行将自己掳至鬼谷,囚禁在青崖山中这个隐秘的山洞中,命令自己叫他主人起,他们便再不是比肩行走江湖的知己,也不是日久生情携手此生的爱侣,而是他为主,自己为奴,日日满足他无止境的兽欲罢了。 想到此处,周子舒咬紧牙关,连呼吸都重了几分,藏在袖中的手紧缩成拳,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作血泪奔涌而出。 一只璞玉雕琢手指纤长的手挑起他下巴,令他被迫对上那人的眼睛,那人陶醉地眯着眼睛,欣赏他眼中的恨和咬牙切齿,带着笑意朗声道:“阿絮,你比昨日更恨我了,甚好,我好欢喜。” 那冰冷的手指捏紧他的下巴,像一只不怀好意的毒蛇缠了上来:“阿絮,你每多恨我一分,我便多爱你一分,世人皆知恨比爱长久,说到底还是你对我的情更浓烈呢。”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疯疯癫癫的样子,痛恨之余却又移不开眼睛,只见他一身红衣,衬得肤白胜雪又不带一丝女气,五官如神斧刀工雕刻而成。原先在自己身边装作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哥,惺惺作态的样子就已经骗得自己一见倾心再见倾情,满心满眼都是他,如今本性显露一身邪气,眼角上挑极其风流,更是让人欲罢不能,着了魔似的只想要一亲芳泽。 周子舒定了定心神,啐他一口道:“你这魔头,要肏便肏,那么多废话做甚?” 想是魔头二字诛了温客行的心,只见他虽面上不动声色,冰冷的手指却不由自主收紧了几分,弄得周子舒忍不住痛呼出声,这才恍惚着赶忙松开手指,却是又笑了起来:“阿絮莫要急色,先用了早膳,才有力气做那喜乐之事。” 周子舒这才觉得腹中饥饿,扭头见床前小桌上已经放了几样精致小菜和一碗白粥,便光脚下了床去吃了。 哪知吃着饭也得不了片刻宁静,那人坐在床边喃喃道:“阿絮,你说何谓正道,何谓魔道?我青崖山鬼众不过行事随心,便被武林正道视若邪魔歪道,如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得,可那些所谓的正道大侠,不过是打着正义的大旗,做着丑恶卑劣之事罢了。” 周子舒听了他的话,心中如翻江倒海,说到底自己是愿意跟温客行一起的,温客行错只错在怕自己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赶在叶白衣发作前将他掳来青崖山囚了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大错。 周子舒素来嘴硬心软,这会子见心仪的美人落寞,低声诉说像是马上要哭出来,正要宽慰他几句,却见那人挑起下巴直勾勾地望过来,又作出一副疯癫的模样,挑眉笑道:“阿絮,我算是想明白了,你说我是魔头,我便认下,做个千刀万剐的魔头总好过你离开我。” 周子舒把宽慰他的话硬生生就着白粥吞了下去,拿起桌上的白帕胡乱抹了抹嘴,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搁,翻了个白眼给温客行:“真是晦气!吃个饭也不让人清净。” 话一出口,温客行便阴沉着脸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压倒性的气势扑面而来。 周子舒有一瞬间停止了呼吸,只感觉那只冷得不似活人的手在自己的脖颈处摩挲比划着,时而狠狠收紧仿佛要致自己于死地,时而又松开,一张丰盈的唇凑近自己耳边,小声说话仿佛恶魔低语:“说了让阿絮叫我主人,怎么还学不乖呢?一个被我肏屁眼的男妓而已,哪来的胆子跟主人这般说话?” 是了,他们之间哪还有爱呢?温客行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是自打把自己囚于此处,日日言语折磨,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操干自己,每每见到自己落泪流血,便更不能自持,发了疯似的顶弄;而自己虽总说恨他,却甘于现状,从未想过要逃走,沉溺于他惊艳世人的倾城美貌,享受着他刻意而为的小意温柔,甚至被他疯狂顶弄,肏得后穴通红时,也能从痛中品出许多乐趣,即使阳根并未得到抚慰,也能被操得接二连三地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