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过去小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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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炫目的频闪灯铺洒满的KTV豪华包厢里,二十余个青少年散落成团在这里聚会。此时正是学年刚结束的暑假,这些少男少女都是同一个学校里运动部团的熟人,庆祝今年初高两届学生毕业而来。一般来说这个学校的学生大多都是初等部直升进高等部,但部团的初中部负责人今年毕业考去了另一所高中,她人缘一向不错,部团内因家庭背景而实际掌握话语权的两人也都与她关系交好,在那两人中的女生的强烈要求下,举办了场毕业聚会或者说欢送会,部团内能来的人也都来齐了。 十多岁的未成年们自觉还不够格去有年龄限制活动的会员制会所,就随便找了家名声清白的量贩KTV涌了进去。几十平的包间内满是青春的躁动气息,按理说聚会的气氛会愈演愈旺,但实际上却如坠冰窟,猜疑和恐惧席卷着尴尬的沉默,所有人偷偷瞟着中心的四人,连窃窃私语也不敢,每个人的指腹在屏幕上迅速敲击,偷偷拉了个群热烈讨论着。 在一片铁青的脸色中,只有一人神色如常,甚至闲适地又开了罐低酒精饮料,浅浅抿了一口,果香味在口中爆开。荀予羽暑假开始后就没再剪过发,此时头发留到了脖颈,刘海有些碍事地挡到了眼睛,但这也不影响她观看显示屏上正在播放的影像,也就是所有人僵硬的根源。 包间内本是播放MV画面的LED显示屏不知什么时候插上了个人U盘,赫然播放着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的校园教室内,几乎算在部团活动里朝夕相处的一男一女肉体交织的影像。 画面的宽窄看出应该是手机录制的,值得惊讶的是录制的人在同伴上演的活春宫前居然能这么平稳地手持手机,不知是见怪不怪还是有防抖支架。被压在课桌上撩起裙子内裤挂在膝盖间的女生众所周知地胡搞男女关系,每天都精心打扮本人都直言是为了钓所有男性,鉴于她是涉黑家族的太子女所有人都生怕惹到她,荀予羽故作男性打扮也是怕无意间抢了她艳丽的风头惹她不快。但怼在女生屁股后腰肢剧烈进出晃动的男生大伙就有些唏嘘了,黑道太子爷的副部长,明明有了正部长那么个清丽温雅的女朋友,还要跟出轨跟自己学妹搞在一起。 “骊媛,你……”还是一副良家乖乖仔装束的学生齐牧青嗡动着唇瓣想对自己的正牌女友说什么,又意识到什么都解释不了,想推锅给女方也推不了,而且也不是他的作风太过掉价。更关键的还是他和自己这女友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她图自己的家世背景狐假虎威营造自己学习良好人望甚高男友优质的情场学场两得意形象,可能还指望着自己给她拿到学校保送资格,而自己不过是图她能带领这么个部团的身份罢了,而且名声和容姿都不错,算得上半个高岭之花给他长脸,这么一比他在这段感情中占绝对优势,自然没什么必要担忧她的态度,棘手的是他人会对自己的议论,享受别人羡慕的眼光惯了的世家太子爷难以忍受的不过是自尊这点。 连着U盘的屏幕已经播放了快五分钟,但视频录地还远没有结束,干部几人的沉默时间未免有些太久,部员们不知谁起的头,一人偷摸着说话,蜂鸣般的窃窃私语声渐起。身为部长的李骊媛本应该呵斥一声安静,此时却如坐针毡头皮发麻,喉咙被胶水黏住一般反呕吐不出话。自己建立起的现充虚碎片般一片片剥落,她现在唯一的力气就是支撑着自己依旧坐地腰背挺直,像一只羽毛褪地干净只剩高洁的天鹅。 视频中的女主角今天也依旧打扮地性感夺目,短摆低肩衫映着酥胸半露,胸口上一枝黑兰花的纹身,绽放在他人眼前极致的诱惑。只可惜此时的她脸上只有花容失色可言,周围交头接耳声四起,她本能地第一眼去看自己所在意的人的反应,却见其不动声色,事不关己的态度,可回想一下刚才只有那人在摆弄操控屏,她的内心愈发不安起来。 “噗哈。”平时以往洋洋自得之人,张扬跋扈之人,娇蛮纵横之人此时统统一副被打脸恼怒又难以倾洒的憋屈样,荀予羽敛不住情绪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荀予羽,你什么……这是你的东西?”被光明正大讥笑的齐牧青恼羞成怒,刚脱出口质问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见对方居然还大方点头承认,当即黑了脸,“你几个意思?” “一个,披露一下事实,不行吗。”荀予羽耸肩,晃了晃手中的锡铁罐,语调上扬道。 “你故意这么做是不是!”齐牧青按上遥控器关闭屏幕一把砸在地上,想起既然荀予羽录到了,刚放出的视频有意剪辑过,那想必她也听到了自己在操人时喊的名字。他的确知道荀予羽有段时间收拾了她哥附近的一伙混混,但荀予羽和她哥关系不该只是私生女和正统继承人的陌路或仇视吗,难道她也…… “你明明单独告诉我就可以,为什么偏偏今天聚会,而且主角还是你的时候来这么一出?”李骊媛出声,一改平时细腻轻柔说话的声色,没了视频背景噪音做遮掩的空旷室内众部员停止耳语,主心骨说话了要好好关注的样子,几个刚想出声的有资历的部员也都赶紧闭嘴,不敢掺和进去。 荀予羽表情柔和了些,部长是个传统家庭严厉家教养出来的温驯女,她向来对温柔的女性有着天然好感,所以哪怕知道没有家世背景只能依附齐牧青的李骊媛不敢撒火给有着黑道背景的出轨主角两人,只能找偏重点挤兑自己,她也还是收回有些尖锐的语气,诚实道:“之后再不再见还不一定了,毕竟要换到城市另一边去,”荀予羽一顿,犹豫了一下,轻快地继续道,“而且人多,才有意思。” 齐牧青做了个骂脏话的口型,捏紧的拳头在膝盖上像是随时会砸过去,但几十个人都在看着,他也只能将指甲抠进掌心。李骊媛瞥了眼一直公主病作风的另一位当事人周池环,明明从家庭背景上讲她怎会忍这种奚落的眼神,但现在对上了眼却心虚地浑身颤抖,当然不是对不过是齐牧青宠物的李骊媛心虚,而是其他,她更渴望的…… ‘唰’地站起来,再无法面对一般,周池环逃出了包厢。围观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几个和她有过‘私交’的男生追了出去以防发生什么事。 “这算有意思了?”李骊媛不屑地目送自己一向看不惯的周池环跑掉,皮笑肉不笑道,“你原来这么讨厌我们?” “怎么会,不如说受益良多,有个坚固的小团体也能排解掉不少的烦心事,感谢才是,”荀予羽真情实感,却抑不住内心的愉悦嘴角咧起笑容,语气带着些愧意道,“因此才更想看它崩塌,抱歉、哈,比我想的效果还好,以后口舌间的名声烂摊子真是麻烦你们了,哈哈哈。” ‘啪!’ 不知何时李骊媛已经站在了惬意半躺靠着卡座的荀予羽面前,清脆的巴掌声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响起,李骊媛手指上的装饰戒指也在她的脸上留下明显的划痕,狠狠道:“神经病。” 荀予羽连摸摸发疼的脸颊都懒得做,往后看齐牧青似乎也在暴怒边缘了,无所谓道:“你还真是没本事啊,惹不起男友和绿了自己的女生,就找导火索发火,真无能啊。” “!” 李骊媛费尽苦心为自己以后的人生铺垫靠山和熟识人脉就是为了营造自己精英能干女性形象,本来今天在自己的小圈子被公布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已经让她理想中完美的自己塌了一半了,从此甩不掉这个黑点,现在又是被连着两遍说无能戳雷点,彻底失去了理智不顾形象,从茶几上拿起了喝完余下的玻璃瓶就要砸下去,一直在看戏的众人终于喧闹起来赶来拉开阻止。 多米诺骨牌的乐趣永远是短暂的,不是一连串的跌倒,而是花费数小时排好,推一下不过几分钟就结束。 荀予羽在推搡中一边躲开李骊媛,一边看不远处齐牧青,他在其他学校有点人还不容易,以后学校生活恐怕难咯。 她在心中叹气,面上却消不掉讥讽的愉悦。 荀丞则现在也不知那天荀予羽出去干了什么,即使后来故作无意缠着她问也只得到了只言片语的解释。 他只知道自己被母亲按着一起站在廊道关口,一边听着居住内室深处传来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床事声,一边看到自己妹妹衣服凌乱、脸上有几道挂彩地走了进来。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忘了探究根据床上两人言语推测和自己妹妹的关系,也忘了追究为什么妹妹一副刚打过架的样子,他那时脑子里只有正困扰他的春梦和听别人床事墙角时春梦的对象也出现了这一点,晚霞一样的羞红布满脸颊,他忍不住捂住半张脸。 但荀予羽并没意识到自己哥的那点小心思,她揣着满腔感觉自己真是糟糕啊需要给父母报告一声找机构检查一下吧的求助心理回家,却没想到还有这么档子事等着她。 本应有一道遮掩的三楼后内室被人拉开了帘门,几个常驻佣人都不见踪影,按理说荀予羽也不会贸然进去。但地上状似掉落的母亲的手套太过刻意,像是有意叫自己过来一样。她原地发了会儿呆,深处隐约的人声还是把她勾了进去。见母亲拉着她儿子站着似是等她已久,荀予羽才确定的确是母亲引自己过来。 “嘶,还来?不怕你妻子和孩子现在回来?” “我的家,怕什么,回来也、呼,无所谓。这次换我。” 陌生男人的声音和父亲带着喘息交谈,对性爱无动于衷的荀予羽看了眼母亲,得到了点头示意继续听的答复。 “我当时可是答应了从她眼前消失,她才同意我女儿在荀家生活,我这么骤然食言,她会不会为难我女儿?”一阵衣服窸窣,像是两人颠倒的声音传来。 “你瞒着我擅自找她说的事与我何干,自己一走了之后那女人不也直接丢下,最后还不是我养。” “现在也有十几岁了吧,不知道过地怎么样啊。” “没死,闭嘴,你不就回来要钱的,问那么多别人的事干什么。” “别人?那可是我女儿……” 寥寥几句后便是毫无营养的情欲荤话,但仅仅这几句对荀予羽来说也够了。 成箫看着养女如自己预料般的反映,提着脱下的双鞋,踩在大理石地面悄无声息地离开。她嘴角不仅含笑,这个养女总是会让她满意,倒也不负她亲自取的名字,予羽谯谯,我的翅羽。虽然养女刚过来时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既然现在转身就走那就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再撇头看自己亲儿子一脸毫无遮掩的担忧,忍不住叹一口不争气拍了他头顶一掌。 “去也等会再去找,听到没?”成箫敲着儿子的脑门。 “是,我知道了。呃,对不起,”荀丞则听母亲的语气本能道歉,又道,“不,谢谢母亲。” “到底是要表达哪边情绪啊。”成箫满不在乎一笑,脚步一转要离开,荀佑意这垃圾和那贱人的床事声听了也是污染耳朵,但她想起什么又突然扭头叮嘱,“虽然我不介意,但你们还小,你自己心里有数,别逾矩。” “哎?”荀丞则一愣,又很快意识到真意,没想到母亲会扯到那方面当即乱道,“不、不会的!” 成箫哂笑,影姿绰约地缓步离开,径直出了荀家。荀丞则在室外转了会儿,才站到二楼后室前。 轻叩屋门,得到回应进去时荀予羽正坐在床边的书桌椅上处理脸上的伤口。 “怎么受了伤?你和人发生冲突了?”荀丞则见她收拾酒精棉顺手拿起创可贴给她贴上,手指滑过黄色的药布表面,忍不住笑,“像是去年你给我上药那次呢。” “被玻璃划了一下,血都没出几滴,”荀予羽若无其事,转移话题,“怎么了?” “啊,你,也要来市中了,毕竟是重点学校,第一年课程就挺繁重的,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我先帮你预习下,不过……”荀丞则话还没说顺几句,想起刚刚的事,又吞吐起来,“那个,你没事吧?” “你觉得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少年得知自己是个被亲父放在别人家寄生的拖油瓶会没事吗?”荀予羽不咸不淡答,看荀丞则一副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而紧张的样子,摇了摇头,示意他坐床边,无奈道,“我没其他意思,哥……我还叫你哥会不会不太合适?” “不会!你别那么想!”荀丞则立即辩解,自觉说自己也没有实质性安慰,拍了拍额头懊恼道,“母亲看来早就知道了,但她还是认你是养女,家里……至少我们关系不会变的。” “嗯。”荀予羽气音回应,也说不出她更担忧的是母亲让她现在得知自己身世是什么意思,多余的疑虑,没必要让荀丞则知晓。 “羽……真的没其他事吗,不想告诉我吗?”荀丞则在新的学校没有再遇上校园暴力的事,成长期身条抽开也让他在人群中越来越受瞩目,胆子比以往大了不是一星半点,他拉过妹妹的一只手握住,轻声道,“我会在你旁…在这里好好听的。” 荀予羽手在他的掌心轻微抽动,荀丞则的手掌已经比她大了不少,但还是一如既往地细腻柔滑,和女子的手一般白壁精美,温度从彼处渡来,内心有所触动,她终究还是憋不住倾诉欲,缓缓道:“我回来时,是想请父母给我找个心理师诊断的。” “发生什么了?”荀丞则把人从椅子上拉到自己旁边坐下,并肩挨着问。 “做了件挑拨关系的事,伤害到了几个人,”荀予羽顺着他的手,头斜靠在旁边的肩上,闷闷道,“就是你知道的那几个,平时对我也挺好,我能过地舒坦也是托他们四处玩的开的福。” “关系也不是单方面就能挑拨地动的,一定是本来就有缝隙,”荀丞则本着帮亲不帮理的原则找另一方原因,又道,“何况你也不是故意的对吧?” “不,我是故意的。”荀予羽斩钉截铁,仅仅是想起就不得不捂住嘴吞回笑意,“而且就是因为如此,才更觉得有意思。” “嗯?”荀丞则愣住。 “真的非常有趣,你知道吗,你能理解吗?明明相性极差但还是融到了一起成了固定的小圈子,小矛盾争执不断可在外人眼里真是威风,这样为了鸡毛蒜皮小事自尊比天高的人,在所有人面前暴露的样子,”荀予羽直起身体,直视入荀丞则的眼底,眸中带着不知悔改的癫意,毫不见理性,“虽然自己也很伤心,但同样比重更大的是想大笑的冲动,搭建好的玩具被一举摔坏,算是婴幼期遗留下的幼童破坏欲吗?” 荀予羽停下话,见荀丞则不知说何是好,眨了眨眼,恢复平淡的语气:“我的确有点病吧?” “呃、不,对我来说不过是每个人都有点的黑暗心理罢了,不过,”荀丞则已经被感情蒙蔽双眼发自心底不觉得有问题,但还是尽量按社会正常三观道,“如果你想找心理医师,也可以。” “算了,没必要,”荀予羽想了想自己的处境,简略道,“不想麻烦母亲,要是让父亲知道和他没血缘关系的子女还有病恐怕会更被嫌弃。”再和小时候一样被送到成瑟家之类的,她可实在是受不了啊。 荀丞则这次倒是明白了,但他的立场无论说什么都会像是风凉话,能做的也只有把人揽过来,渐渐褪出蓝色的染发在鼻唇间骚动,他的下巴蹭了蹭怀里人的头顶,坚定道:“反正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你这边,还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那天荀予羽的确又说了很多,而他翻来覆去也只能回答那么几句,深感语言的苍白无力,不知分科刚提交过的他还来不来得及改成文科。 “你会留在荀家的。” “我一定一直陪你。” “其他人都无所谓,不用管。” “没事。” 直到夜幕来临,荀予羽在自己怀中浅眠,荀丞则一直以来如被流弹穿透地残破不堪空洞的内心真正地、如能触摸到有形物一般,感到了被甜腻充实的喜悦。 他轻唤着妹妹一起去用晚餐,在她意识苏醒即将睁眼时,吻上那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