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

    戎羽要在自己熟悉的地图中装陌生有些勉强，姜清越还问他：“戎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您留这么长的头发是为了扎马尾遮地中海吗？”

    戎羽一扯发圈，半扇黑发挡在面前：“你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姜清越坐，戎羽站，丝网一般投下的长发搭上姜清越的双肩，戎羽的头再低一些，让长发笼罩二人便会禁闭在不见光亮的拥挤空间中，仅仅是两颗头。

    发香萦绕，似乎还差一个吻，在姜清越这边，气氛暧昧得很，放纵地展示自己的硬件的戎羽让人想反过来撞碎他居高临下的态度。但跳出二人的视野，外面只有一个乱发倒垂的疯子。

    “戎先生，你该有一些男宠的自觉。”姜清越适时回避了和戎羽的肢体接触，她面前的黑幕明显地错动了一下，“你这么凶，叫人如何喜欢的起来。”

    戎羽掀起前额的发际：“那我该等你动么？”

    姜清越抬起手，触到戎羽状日渐复原的眉：“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小羽？”

    “结婚？”自家孩子仅仅是和一个异性出门见了几次面就被拐跑了，两边的家长都是一惊。

    姜清越的大哥显然接受不了自己的妹妹随便被一个没有姓名的小子拐走：“他给你下什么药了？”

    “我看过了，我有把握掌控他。”姜清越说。她适宜婚育的年纪可能还要再往后那么几年，但她还有学业和事业，在事业起步的途中回归家庭是不现实的，那么不如提前。

    三哥规劝道：“这是人生大事，一定仔细想好再决定，虽说不是不能离婚，但那也浪费精力不是？”

    “有联系方式吗？我会会他。”四哥比较直接。

    二哥插嘴：“要去就让小五去，毕竟最高战力。”

    “这不合适吧……”五哥有点气虚。

    “这是我的决定，一切我来负责。”姜清越没给哥哥们什么商量的余地，“做好爸妈的工作。”

    戎羽的态度比姜清越还要随便：“姜小姐在这件事中才是主导，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她就是了。”

    “你这混蛋……”哥哥的手要往戎羽的衣领上揪，但身高差在那里，揪住他也拧不起来，反倒像女朋友扯袖口撒娇一样。

    “她的提议我恰好有兴趣，所以就这样。”戎羽认真了一点，欠揍的模样却还在。

    两个人的婚结得莫名其妙，没怎么掏钱操办，就领了个证。与戎羽和姜清越迅速适应了资料上的“已婚”状态相类似，两边的亲家也达成了统一战线——孩子胡闹过一阵自己就收手了，两家人别伤和气。他们不是正经结婚，关系却比不少认真结婚的家庭处得都和谐。

    “那么，现在开始造人吧。”戎羽领姜清越上自己的宿舍看看，忽然被姜清越贴住耳朵说了句。

    “这也太快了。”闪婚就罢了，过程都要800倍速。

    “很快吗？不是要一年以后才有结果吗？”姜清越的堂皇不禁使得戎羽怀疑自己是否小题大做。

    “我还没做好准备。”戎羽说。

    姜清越淡笑：“老实说你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吧，大部分的准备不都是我来做的吗？”

    这话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问题却恰恰出在这里。戎羽的脸色沉下去：“不，我要对你负责。”

    姜清越说要循序渐进，就真连戎羽躺在她的床上都不允许，好容易找来的男宠，居然分房睡，不知该说她沉得住气还是挥霍金钱：“小羽，你要做一个女王受。”

    戎羽站在姜清越床头陪聊，为了表现他不甘的心情，怀里抱了一个枕头：“我是男的，能怎么变？”

    “你坐下来说话。”姜清越已经躺进被窝，离床尾更近的地方，我不要你做，这里给我挪那边去，戎羽一点脾气也没有的做，下了姜清越问他明白了吗？

    “你想说我爸么？”戎羽拿枕头当靠垫放在床边，“好像还不是，他一个直男，只能是‘女王’。”

    戎羽从办公室去往茶水间路上见到有同事买了奶茶外卖，梁晖则在冲袋装的奶茶粉。

    “这个好喝吗？”热水一下，散出来的气味还挺香，戎羽便当做打招呼问了一句。

    “还可以，提提神。”梁晖拿勺子在杯中搅了搅，“那老太太没找什么茬吧？”

    戎羽下意识地想说“姜小姐”，可这是在梁晖面前，所以他顿了一下。

    “你辛苦了。”梁晖接的倒是快，那一副“我都明白”的模样，戎羽怎么看怎么别扭。

    “姜女士人不错。”戎羽找补了一句，但在梁晖那边，他对姜清越的结论已经定性了，不会再变更。

    也许是出于补偿，后面和广告商的合作梁晖都带着戎羽，正经的工作内容不多，吃吃喝喝却都能落一份。如此一来，戎羽从单纯地卖身给姜清越变成两头伺候，好像更辛酸了。

    正式开始工作前，戎羽看了眼文件，对梁晖反映道：“汽车引擎的声音本就嘈杂，实录音轨搭配在游戏里效果往往不理想，还是让音效师合成比较好。”

    “两头都做，对比一下。”梁晖立马来了个取中。

    “野外的背景噪音很难分离，过分修饰之后和效果音也就没什么区别了。”戎羽多劝了一句。

    梁晖扶了下戎羽的肩膀：“你在这方面懂得挺多啊。”

    “之前有个同类游戏这样做过，我刚好记下来了。”不听就不听吧，再多的话茬戎羽也不想接了。

    合作的公司一层有几辆可以试驾的车，干完活后梁晖说要试一把，司机自然由戎羽担当，负责接待他们的员工坐在后面。

    梁晖和戎羽就兜个风，试驾规划的路线里没有走很远，加上不用推销车子，接待员可说的话很少，这下时间又变成梁晖和戎羽的交谈。

    “这款外面看着不显大，但车内空间设计得挺宽敞。”梁晖透过戎羽的方向看街景，“哎，你那个车是不是一般坐不下你这么高的？”

    “嗯。”戎羽心说，你直接说奥拓不就完了吗？

    “您要是有意向换车型，可以考虑考虑我们。”接待员来神了。

    “他开的那个市面上都快绝种了。”梁晖毫不留情地揭底戎羽。

    “物尽其用嘛。”戎羽只当自己忙着开车。接待员不是很确定他们说的是不是戎羽很挫的意思，帮着调整话题：“那您是喜欢玩复古外观的啊？”

    “也不一定要什么型，实用就好。”戎羽看后视镜时目光扫到那么一点梁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