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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正带着他的一帮山匪兄弟,与粮仓守卫厮杀。他们本就是楚军,在对方不设防之下偷袭,打了守卫个措手不及,最重要的是,大军都被“偷营”敌军引了过去,此时粮仓防守薄弱。 燕思空加入了战斗,挥剑斩杀着敌军,并在曲言的掩护下,将一桶一桶地灯油泼在了粮仓的帐篷上。 燕思空接过他人递来的火把,从账外看着里面那垒得小山般高的粮食,嘴角噙着一抹阴寒地笑。 陈霂,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课,便是不要与我燕思空为敌。 望你受用终生。 他毫不犹豫地扔出了火把。 —— 元南聿稍事休整,坐立难安了大半天,到了晚上,便与封野一同去了靖远王府的内牢,那里正关着元少胥。 在进入内牢之前,封野突然顿住脚步,轻声道:“阙忘,你觉得自己,究竟是元南聿,还是燕思空。” 元南聿怔住了,他沉默了许久,才道:“属下……” “我不要你的‘不知道’,我要你的直觉。” 元南聿轻叹一声:“我觉得,他才是燕思空。” 封野闭上了眼睛。 “其实,究竟谁是燕思空,狼王心底该比我更……更有直觉,只是……狼王不愿意他是燕思空。” 封野倒吸了一口气,慢慢步下了台阶:“现在,我就要明确的答案。” 俩人将侍卫留在外面,进入了内牢,内牢里只有一间囚室,元少胥正卧在角落里。 听得动静,元少胥醒了,他转过身来,看到来人的脸,登时瞪大了双眼。 元少胥曾经也是个正值壮年、英武俊朗的将军,但几个月牢狱的折磨,如今的他骨瘦如柴、蓬头垢面,怕是连最亲近之人,一时也不敢辨认。 元南聿看着他这幅模样,心中是五味陈杂。他中伏被辱,元少胥是罪魁祸首,可这个人毕竟是他的兄弟。 元少胥突然连滚带爬地扑到了铁栏前,用力摇晃着铁栏:“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 声音沙哑,形容癫狂。 元南聿叹道:“大哥——” “燕思空!”元少胥指着元南聿,表情惊恐万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你、你害我,你害我!” 封野皱起眉,看着元少胥的模样,分明是有些不正常了,就连他嘴里叫的燕思空,究竟是在叫谁,都根本无法分辨。 “大哥,你在叫谁?”元南聿沉声道,“我是阙忘,你现在……” “你害我!”元少胥指着元南聿的手直抖,面容扭曲,“燕思空,你要杀我,你、你来杀我了,放、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猛地跪下朝封野磕头,“狼王,放过小人吧,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元南聿见着元少胥已被关押得失了智,心里又怨又怜,难受不已,他朝着封野哀求道:“狼王,他如今变成这样,根本无法审问,可否……先给他找个大夫瞧一瞧?” 封野满脸阴沉地看着疯子一般的元少胥,恨不能将其脑袋拧下来,他道:“那就叫个大夫来吧。” 侍卫去将府内的大夫请了来,但老大夫见着元少胥肮脏癫狂的样子,一时有些不敢靠近。 封野命令道:“去把他绑起来。” “我来吧。”元南聿接过了侍卫手里的绳子。 侍卫打开牢门,元南聿走了进去,轻声道:“大哥,别怕,狼王叫了大夫来给你瞧病,还不跪谢狼王恩典。” 元南聿一进入牢房,元少胥就惊恐地大叫:“别过来,燕思空,你别过来!” “大哥,别怕,我不是燕思空,我是元南聿,你看,是我。”元南聿撩起自己的额发,露出那墨刑,“你别怕。” 元少胥定定地看着元南聿,眼前似乎有了几分清明:“你……南聿?你是……南聿?” “对,我是,我只是没有戴面具,你别怕。”元南聿缓缓地走了过去,“你病了,大夫要给你治病。” “治病……”元少胥喃喃道。 “对,治病,大哥,没事的。”元南聿终于走到了元少胥面前,并蹲了下去,轻声道,“大哥,你别动,治完病你就好了。”说着将绳索绕过了元少胥的身体,悄悄地绑着。 元少胥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双眼一片空洞。 就在元少胥将绳索绕了两圈时,元少胥突然浑身一颤,猛地抽出了手,一把抓起了什么东西,狠狠砸向了元南聿。 元南聿尽管有所防备,但他离得太近,加之元少胥本就武功不俗,突然暴起,元南聿没能躲开,被狠狠砸中了额角,他仰倒在了地上,大脑震荡,眼前一片昏花。 元少胥手持着他吃饭用的石碗,再一次朝地上的元南聿砸去,口中疯狂地喊着:“燕思空,我杀了你——” 元南聿忍着痛楚,翻身躲过,一脚将元少胥踢倒在地。 封野和侍卫一前一后冲进了牢房,封野狠狠一脚将元少胥踹了出去,侍卫上前将其制服,封野扶起了元南聿:“大夫!” “不碍……不碍事……”元南聿只感觉血流进了眼睛里,一只眼睛花白,一只眼睛血红,封野的脸在眼前晃动,幻化出了无数重影。 突然,数不清的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如海水倒灌一般疯狂地涌入了他的脑中,颅内的剧痛完全超过了表皮的伤,他抱着脑袋,痛叫出声,浑身蜷缩成了一团,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阙忘!”封野紧张地按着元南聿,“去、快去传御医!” 元南聿终于抵挡不住那阵阵剧痛的侵袭,昏了过去。 —— 火遇上灯油,轰地燃烧了起来,火龙顺着灯油泼洒的地方一路游走,转瞬即成燎原之势,疯狂吞噬着军帐。 “走水了——粮仓走水了——” 楚军大喊。 那些守卫顾不得杀敌,纷纷去打水救火。 曲言跑到燕思空身边:“大人,我们快走吧。” 燕思空道:“曲言,你带着兄弟们走吧,趁乱从土门逃出去,去投奔狼王。” “是啊,咱们赶紧走啊!” 燕思空平静道:“如今只是外帐篷着火,若被扑灭,便造不成太大的损伤,我要往粮仓里面再加一把火。” 曲言瞪大眼睛:“燕大人您疯了,赶紧走吧!” 燕思空拿过他手里的火把:“快走。”说着毫不犹豫地朝着着火的粮仓走去。 曲言上去就要拉燕思空:“燕大人你……” 燕思空猛地回身,森白利剑直抵在了曲言的心口,他双眸犀利而冷毅,寒声道:“走。” 曲言震惊地看着燕思空。 燕思空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已被大火吞没的粮仓。 粮仓内已经热得犹如人间炼狱,帐篷顶的烂布木梁不住地往下掉,危险万分,但他义无反顾地往前走着。 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