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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忌日的时候聚齐,明日我们兄弟一起上山,为爹祭拜。” 燕思空心中狐疑,元少胥来找他,就为了这个吗? 元少胥看穿他的心思,冷笑道:“我确实对你有所不满,但想了想,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便算是扯平了吧。反正咱们俩,天生不睦,也不必做什么兄友弟恭的假惺惺的模样,但你知恩图报,对爹是十分孝顺的,爹在世时也是真的疼你,明日是爹的忌日,我们理应一起祭拜,如此而已。” 燕思空拱了拱手:“大哥所言极是。” 元少胥站起身:“我与聿儿约定好了,明儿天一亮就出发,祭拜的东西我已准备妥当,为了掩人耳目,就咱们三个去。” “那是自然。” 元少胥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前脚走了,阿力便匆忙进来了,比划着解释道:公子,我不知该不该拦他。 燕思空安抚道:“没事,他即是我大哥,又是将军,你拦也拦不住他,反而节外生枝,你出去吧,我要检查一下屋内。” 阿力叹了口气,默默退下了。 燕思空将书房内的所有抽屉、柜子都打开查验了一遍。并非他疑心病重,只是元少胥突然出现在他房内,他多少有些介怀,尤其是他帮封野处理军务多时,有很多机密文书,他并不认为元少胥会叛变,但检查一下,能安心些。 最终他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便暗自松了口气。 大概是他太过多疑了,尤其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 看了看夜色,已经很晚了,他昨夜酒劲儿未褪,脑袋始终有些胀痛,明日还要早起,便去睡下了。 —— 第二天一大早,日头将将升起,天色还泛着生冷的青灰,三人便齐聚封野府外,均穿了一身肃穆地黑。 之所以这么早出发,一是祭拜需得寻早,二是他们三人的关系始终是秘密,不愿为太多人瞧见。 见到燕思空,元南聿那被面具覆盖的脸虽然看不出情绪,但眼神却有些异样,似乎欲言又止。 燕思空神色如常,仿佛前日的所见所闻,都是假的,他主动说道:“那日我是去找你了,但见狼王在,我就回去了。” “哦,这样,他有时心里烦闷,便会找我喝两杯。” 元南聿的解释听来实在是毫无必要的,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但燕思空知道,他这么做盖因他是个不会藏事儿的人,想试探燕思空是否有看到什么,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燕思空点点头:“你们几乎是从无到有,当年艰难困苦的时候,定也是这样互相扶持着过来的。” “是啊。”元南聿有些感慨。 元少胥在一旁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的模样。 “狼王如此信任你、器重你,也是理所应当的。”燕思空看了元南聿一样,“狼王有你这样的臂膀,定是所向披靡。” “竭智尽忠而已。” 好一个竭智尽忠…… 燕思空心中酸涩,却不愿显出分毫,他一夹马腹:“走吧。” 第247章 当他们策马出城的时候,行过城中主道,原本空荡荡的街道,突然毫无预兆地窜了一个人出来。 此时不过拂晓时分,做买卖的多已经开工,但行人却十分稀少,平素热闹非凡的街道此时不过零星几人,因此他们的马跑得很快,那人冲出来时,三人都受了惊,猛勒住了缰绳。 马蹄险险擦过那人的头顶,再晚一瞬,怕就要将人踹飞了。 他们安抚下马儿,定睛一看,竟是个衣衫脏旧的醉鬼,胡子拉碴的模样,眼珠浑浊,满面潮红,就像从酒缸里捞出来一样,酒臭味儿怕是隔着一里地都能嗅着。 元少胥怒而抽出鞭子,朝那醉鬼挥去:“大胆贱民,你可知惊扰的是何人坐骑!” 那一鞭子把人抽倒在地,听那皮肉发紧的动静,相比是十分疼的,但那醉鬼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自顾自地歪斜在地上,抱着酒壶往唇边凑,同时用那迷蒙的醉眼扫向燕思空。 燕思空微怔,因为他在那醉鬼的手里,看到了一支粗长的铁拐杖。 “还不滚开!”元少胥再次挥起鞭子。 元南聿低声制止:“大哥,算了。”他盯着醉鬼,道,“你……可是铁杖子?” 醉鬼嘿嘿笑了两声,没有答话。 “什么‘铁杖子’?” “是个江湖人士。”元南聿答道,“我与师父在一起时,就听说过这个人,没想到会在太原遇见。” “此人有什么名堂?”燕思空问道。 “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元南聿冲铁杖子严厉说道,“你虽没犯事,但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我见你年纪也大了,若要在太原安度晚年,就老实点,否则,别以为自己会几手功夫,就能在狼王的眼皮子底下作乱。” 铁杖子嘿嘿直笑,一边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含糊说道:“草民……岂敢,嘿嘿,岂敢,将军赎罪……”说着勉强稳住身形,跪在了三人面前。 “不必理会,我们走吧。”元南聿道。 燕思空若有所思地看着铁杖子一眼,他直觉此人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世上哪儿那么多的巧合,陈霂想干什么?为何让铁杖子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面前? 但此时有元家兄弟在场,他也没法质问,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三人齐齐策动身下马儿,从铁杖子身体两侧穿行而过。 可就在燕思空的马儿驶过铁杖子身边时,谁也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那根铁拐杖就挂住了燕思空马身上的行军袋,因马儿的冲劲儿很大,行军袋的编绳被硬生生扯断,整个袋子都被甩飞了。 燕思空惊讶地回过头,再次勒住缰绳。 元家兄弟也急忙回身。 那铁杖子爬着过去捡起行军袋,跪在地上连连告饶:“将军赎罪,赎罪……”他一面请罪,身体一面跟着东倒西歪,看上去马上都要昏过去了,醉意大得很。 元少胥怒道:“这个贱民……” 燕思空冷冷地看着铁杖子,只觉头皮发麻,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元南聿一甩鞭子,捆住行军袋,长臂一收,行军袋已经回到了他手中,他扔给燕思空:“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他亦狐疑地盯着铁杖子,觉得此人行事可疑。 燕思空打开行军袋看了看,那里面原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不过是些吃的喝的罢了,他不信铁杖子的目的是这些东西,他阴沉地盯着铁杖子,道:“没少什么。” 元南聿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做什么?” 铁杖子磕着头,大着舌头说:“不敢,将军……赎罪……”磕着磕着,竟然就那么趴在路中间睡着了。 元少胥冷道:“把这贱民扔进牢里关上几天,醒醒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