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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过了,大哥并非那般无能。再者,如果一开始就不打算去求狼王,为何要答应我?” “我让你去跟大哥说,此事交给我,是为了让大哥不再去纠缠你,给你个清静,你还不乐意?” “我是清净了,可你和大哥呢?”元南聿重重叹道,“你可知大哥有多么羞恼,你又为何要这样对他?他可是你的亲哥……” “若不是呢!”燕思空突然低吼了一句。 元南聿愣住了。 燕思空目光凌厉:“若他不是我的亲哥,若他为求荣华富贵,对你我二人的身世撒了谎,那我这样对他,是不是就无可厚非了?” 元南聿怔怔地看了燕思空片刻:“此事……我……” “其实你心中也有怀疑吧。”燕思空露出一丝苦笑,“毕竟,知道真相的只有我和大哥,你却全忘光了。无妨,我已经不在乎了,世人皆知我燕思空阴险歹毒,不择手段,就凭大哥对我做的事,他早该身首异处了,可就因为他是爹的儿子,我不会对付他,这已是仁至义尽,但他也休想从我这里讨去好处。” 元南聿颤抖着吁出一口气:“思空,你此前才说过,要兄弟齐心,就算大哥真有不是,过去就过去了吧。我们读圣贤书,当尊忠恕之道,宽于待人,对旁人尚且如此,何况是自家兄弟。” 燕思空嘲弄地笑了笑:“这你便不了解我了,我是睚眦必报之人。” “思空!” 燕思空拍了拍元南聿的胸脯:“不必再劝我了,我反倒要劝你,别再去找封野,之前你连下三城,封野已看在你的份儿提拔了大哥,将领之选,关乎士卒性命和大军成败,不可视人情而定,你若再提,便是非分要求了。你就当做不知道,让大哥恨我一个人就成了。” “可是……” “别可是了,待天气回暖,大军必有举动,永州那边又事态难料,你的心思放在备战练兵上尚且不够,不可为这些琐事劳神。” 元南聿叹了口气:“好吧,但我还是最后劝你一句,要少结怨。” “不用担心我。”燕思空想起什么,“对了,此前你在云南时,帮着陈霂练兵,结交的那些将领,往后都用得着,趁着年关将近,给他们送些礼物。” “我明白。” 燕思空眯起眼睛:“谋士之中,亦有一些我安插的人,倘若陈霂真的联合朝廷对付我们,那些人必定能发挥作用。” “当初我们为他平定匪乱,为他招兵买马,可谓费尽心血,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燕思空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希望他别做蠢事,可沈鹤轩此时已经到了永州,而陈霂还没给我回信,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但显然,封野已打从心底觉得陈霂会过河拆桥,所以亟不可待地与勇王联姻了。”说到最后,燕思空的声音愈发低沉,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像是个深闺怨妇,实在有些丢人。 元南聿偷瞄了燕思空一眼,见他神色自若,但眼神却飘忽而空洞,心下叹息。 俩人正说着,便见城南徐徐行来一辆豪华的马车,与勇王运送冬需的方向不同,应是从延州来的,而且观那马车的外饰,多半是妇人的车。 为了在雪天将冬需尽快运入城内,太原城已经不允许民车出入,那车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摇大摆地朝着城门驶来。 元南聿正在好奇,燕思空已经猜出那车中坐的是何人了,多半是萨仁。 果然,城门守将见了车中之人后,不敢怠慢,让运送冬需的马车让出了来一条道,将那车率先放入了城中。 燕思空心想,这回封野住在城里,而不是营中,再也没有理由拒绝萨仁入府了吧,思及此,他禁不住一笑,笑意却未及眼底。 —— 萨仁入府后,因行事娇蛮,蔑视礼教,令全府上下分外头疼。但她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所以封野便由着她去,鲜少理会。 在燕思空看来,她背井离乡嫁入封家,却被夫君视若无物,还马上就要迎来正妻,如今好不容易入府了,乖戾一些也不过是为了引起封野的注意,颇有几分可怜。 但可怜归可怜,萨仁偏偏时不时要来烦他,就让他难以施予同情了。 眼看着封野的婚期将近,萨仁愈发焦躁,甚至生出几分想要拉拢燕思空的态度,令燕思空哭笑不得,他若沦落到要跟几个女子去“争宠”,那不如一头撞死。 可惜萨仁那张艳丽绝伦的脸蛋后面,藏着的是一颗并不太聪明却善妒的脑袋,燕思空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想,往后封野的后院怕是不会太平了。 燕思空每日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只是与封野除了军务上的沟通,私下已许久不曾说上一句话,或吃上一顿饭,这样也好,若非封野的执念,他很早就已经想放下了,若娶妻纳妾能让封野回到正途,虽然晚了点,还算圆满吧。 至于他,已被儿女情长拖累了太久,若能剥除这些贴身的负累,哪怕会让自己鲜血淋漓,也是长痛不如短痛。 —— 这一日,他从衙门回府里,正巧碰上了刚从饭馆里走出来的元少胥,俩人打了个照面。 元少胥身边的将领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属下见过燕大人。” 燕思空微颔首,侧过身就要走。 元少胥挡在他身前,冷冷地说:“燕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燕思空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元少胥。 俩人行至角落,燕思空拱手道:“大哥有何吩咐?” 元少胥面上的肌肉抽动,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表面做出谦恭的模样,背地里却一再害我,燕思空,这些年你就是靠着这两面三刀的害死那么多人的吧。” 燕思空直视着元少胥:“不错,我正是靠着这两面三刀,为爹报仇的。” 元少胥满面阴翳:“我元家对你有救命之恩、收养之恩,你为我爹报仇,也是天经地义。你和聿儿身份的事,我也是无心之过,我哪知道你也会来投奔狼王,你却为此耿耿于怀,背地里给我穿小鞋,让我始终不得狼王重要,你简直是心如蛇蝎!” 燕思空挑了挑眉:“大哥竟觉得自己大材小用,是我在背后捣鬼?大哥追随狼王多年,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升为都司,是合情合理,狼王并未亏待与你,大哥可曾想过,是自己好高骛远了?” “若不是你,聿儿去求了狼王,我又怎会至今还是个都司?” “大哥。”燕思空语重心长道,“你若升迁太快,不能服众,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你是聿儿的大哥,狼王怎会不想提拔你,可也得循序渐进不是。” “放屁。”元少胥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聿儿本来要去求狼王,是你横插一脚,将此事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