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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谢公公,小内监露出害怕的神色,二话不说就走了。 那太监笑眯眯地说:“燕大人,请吧。” 燕思空不肯动:“公公,未有旨意,外臣不能擅自在后宫行走,这不妥吧。” “哎呀,有谢公公的命令,还需什么旨意,走吧。” 燕思空犹豫不决。 “燕大人,走吧。”那太监加重了口气。 燕思空状似无奈地跟着走了。 这次见谢忠仁的地方,与上次不同,燕思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十分偏僻,一路过来几乎没见到什么人。 但那阉党之首,却还是同上次一样,阴阴沉沉,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谢公公。”燕思空施了礼,“多谢公公的乔迁之礼。” 谢忠仁“呵呵”了两声:“这早收晚收还不是收,你们读书人啊,就是矫情。” 燕思空没有接话,整个人显得很不安。 谢忠仁斜了他一眼:“怎么,你害怕咱家?” “晚辈……敬畏公公。” 谢忠仁阴阴地直笑:“你敬畏咱家,却不想跟咱家扯上关系,是不是?” 燕思空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晚辈以为,上次已和公公言明了,晚辈毕竟是颜阁老的学生,虽是对公公尊敬有加,但……但恩师待晚辈不薄,晚辈应该避嫌。” “咱家明白。”谢忠仁嘲弄道,“你们便是一根筋,脾气死硬,咱家只是找你说说话,又不是要让你背叛恩师,你紧张个什么?” “……不知公公找晚辈,所为何事?” “咱家身在宫中啊,消息难免有些闭塞,昨日才听闻,那靖远王世子在你新府门前大闹一场?” 燕思空脸色微变:“传言未免夸张,世子只是因为被马车阻了道,略有不快,已经过去了。” “呵呵。”谢忠仁冷笑,“可咱家听到的却不止如此,听说那小世子差点一脚踢死跟了你多年的忠仆,还让你穿着单薄的衣裳,在腊月天为他牵马驾车,可是真的?” 燕思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谢忠仁眸中闪过精光:“看来是真的了。” “不知公公……” “那小世子当真是欺人太甚!”谢忠仁突然变得义愤填膺,“此事已传遍了京师,不少人都为你打抱不平,你受此奇耻大辱,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了?” 燕思空谨慎道:“那日,晚辈宴请宾客,恰逢大雪,门房梳理不当,阻了世子的马车,是晚辈有过在先,晚辈不敢怨恨世子。” “嗯,你确实不敢。”谢忠仁嘲讽道,“那小世子就算骑到你脖子上撒尿,你也不敢放个屁吧。” 燕思空脸色一变,气得身体微微颤抖:“公公何必如此羞辱晚辈,若晚辈有得罪之处,公公直说便是。” “是咱家羞辱你吗?”谢忠仁拔高了音量,“接二连三挑衅你、羞辱你的人,是封野吧。” 燕思空有些恼羞成怒:“即便是,又如何?晚辈以为应宽以待人,能容小人,方成君子。” “燕大人,你好歹也熟读圣贤,咱家虽然没读过太多书,但也知孔子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燕思空语塞。 “下面是什么来着?”谢忠仁挑眉看着燕思空。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燕思空沉声道,“公公究竟想与晚辈说什么?” “咱家……”谢忠仁冷笑两声,“想给你一个‘以怨报怨’的机会。” 第137章 燕思空神色略有慌乱,看着谢忠仁的目光直闪躲。 谢忠仁低笑两声:“那小世子现在就频频给你难堪,待你以后娶了公主,与他成了姻亲,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拿捏你呢。” “……公公究竟想说什么?” “其实,咱家今日找你,是有陛下口谕的。” 燕思空在心中痛骂,这阉狗神色如常,恐怕不是第一次假传圣旨了,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燕思空做出惊诧的模样:“陛下?” “你呀,是陛下未来的女婿,陛下心里是向着你的,陛下得知封野如此蛮横跋扈,也十分生气,但又不便直接斥责,便叫咱家来宽慰你。” “陛下也知道此事了?”燕思空有些不安,“那……那公主知晓吗?” “公主哪会知道这些杂事,再说,就算知道了,封野是公主的表哥,你是公主的驸马,你叫她如何啊。” 燕思空局促地点了点头:“陛下能体谅臣之委屈,臣已经知足了。” “啧啧,燕主事,你这脾性……这么肉,也难怪封野觉得你好欺负了。” 燕思空脸色微变。 “你是想以后看一辈子封野的脸色,让公主也瞧你不起?” 燕思空抿了抿唇,没有言语。 “难道你就不想报一箭之仇?” 燕思空抬起头,沉声道:“公公究竟想让晚辈做什么?不妨直说。” “咱家只要你做一件小事,不但能让你报仇雪耻,还能让封野今后再也不能骑在你头上羞辱你。” 燕思空咬了咬牙:“什么事?” “列题。”谢忠仁眯起眼睛,目光阴冷,“你为列题做了最完备的准备,你还因为颜阁老,而对大同的情况有更深的了解,只有你,能想出最戳封剑平痛脚的列题。” 燕思空怔住了,眼珠子不安地转着。 “怎么,不敢做?”谢忠仁冷笑,“封野先把你当妓女,再把你当车夫,以后还不定把你当成牛马一样践踏,他可是靖远王世子,他想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 “公公……别说了……”燕思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我不能背着老师做出这样的事。” “颜阁老不会知道。”谢忠仁逼近了一步,用那苍老而阴沉地嗓音说道,“没有人知道,你只需把列题交给咱家,神不知鬼不觉。” 燕思空急道:“可是,列题我早已交给刘尚书,刘尚书也已呈交内阁和陛下审核,不可能再改了呀。” “这你不需操心。”谢忠仁阴笑道,“咱家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没有人会知道列题是你出的,刘岸不知道,颜子廉不知道,封家不知道,即便他们怀疑,也没有证据,但是不久之后,咱家一定让你大仇得报。” 燕思空沉默地思索着,迟迟没有开口。 “燕主事,你可就这一次机会,你想想,就算今日你忍了,明日呢,往后呢?有一天太子登基了,那封家势力如斯庞大,定会威胁皇家,陛下也是为了江山百姓啊,于公于私,你都该助朝廷削减大同军备。” “陛下,当真是这个意思?”燕思空的神色有些迷惑和犹豫。 “陛下早已将你当做自家人,才会令咱家跟你说这些实在话。”谢忠仁轻咳了一声,“燕主事,咱家要再提醒你一遍,你最大的倚靠,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