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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多久,你便不会是我对手。” “那是自然,虎父无犬子,小殿下将来必像靖远王一般叱咤风云。” 这话大概是真的讨了封野的欢心,他面色缓和了一些:“赶紧说,要赏你什么。执令之人,言出则必行,令行禁止,上行下效,方可成军。” 元思空见封野是认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抛向了封野的马,他咽了咽口水,心想,这秦马真真是高昂熊俊,英姿勃发,若能骑上一骑,不知能否感受到封家军纵横千里、攻城略地的豪情气魄。 封野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想骑我的马?” 元思空不知封野会不会恼怒,所以也不敢轻易作答。 封野站起身,拍了拍衣物:“走吧,但你要带上我。” 元思空眼前一亮:“当……当真吗?” “大丈夫一言九鼎,废什么话!”不过四尺小儿,却敢自言丈夫,实在有些滑稽,可元思空分明在封野那圆嘟嘟的小脸上看到了成竹在胸,他说封野有朝一日会像封剑平那般名震天下,也并非全是恭维,那小兽一般不惧神佛的气魄浑然天成,是深植血脉、超脱年龄的。 元思空登时兴奋了起来,他跑到马前,半蹲下身,等着封野踩他上马。 封野上来就踹了他一脚:“走开,我自己能上。” 元思空只好让开,他这才发现马儿的鞍是特制的,马镫有两副,一长一短,侧襟上还有专门助力的绳套,明显就是专为封野和大人同乘设计的。 封野抓住绳套,把身体往上一提,小手又挂住了鞍,脚再去够马镫,最后真的靠自己爬上了比他高上许多的马,动作娴熟灵巧,显然练过许多回了。元思空微微一笑,也跨上了马,坐在封野身后,踩住另外一套脚镫。 封野拉住缰绳,用力一扯,小腿一夹,高喝道:“驾!” 马儿小跑了起来。 赵大有的马场是辽东最好的马场,有着一望无垠的草原,虽然到了冬天这里会被白雪覆盖,但眼下还是满目的青黄长草,在北风的吹动下推开层层涟漪,马儿跑动犹如浮于碧波之上,天高水阔,无比地畅快自由。 封野毕竟年幼,对马儿的驾驭受到身长的限制,始终不敢太快,元思空干脆接过了他手里的缰绳,挥起马鞭,大叫:“驾!” 马儿受了刺激,甩开蹄子疯狂奔跑了起来,四蹄交叠,长鬃飞扬,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化龙。 封野开心地大笑:“再快点!飞起来!” 元思空驭马的能力很好,马儿跑得又快又稳。他想象着自己正披甲戴盔,驰骋于辽东大地,这广袤无边的沃土,是他的家乡,尽管受尽金贼铁骑的践踏,也挺住不肯弯折的脊梁的他的家乡! 封野指着前方,学着大人的模样,高喊道:“杀——” 元思空也跟着吼道:“杀——” 杀!杀光染指我山河的逆贼,杀光进犯我中原的蛮夷! 一匹马,两个少年,就这样驰骋于如血的夕阳之下,无远弗届,仿佛要致天的尽头。 直到他们跑乏了,才回到了马厩,众侍卫一拥而上,明显是在寻找封野。 一个着玄色绣有飞鱼暗纹常服的少年也在其列,他腰配宝剑,冠饰美玉,容貌与封野颇为神似,俊美无匹,有神仙之姿,尊贵不可冒犯。 “兄长!”封野玩儿得热血沸腾,在马上欢快地挥舞着小胳膊。 元思空不敢怠慢,忙跳下了马,跪匐于地:“草民见过世子殿下。” 此人正是封剑平的嫡长子——封猎,几年前已被当今圣上册封为靖远王世子。 封猎脸上挂着淡笑:“起来吧。”同时走上前去。 封野从马上跳了下去,直接扑进了封猎怀里。 封猎佯怒道:“又上哪儿疯去了,寻你也寻不到。” “去跑马了!”封野的小脸被寒风吹得粉扑扑的,“兄长为何也来马场。” “四处瞧瞧。”封猎捏了捏封野的小脸,“这么凉,野儿是不是冻着了。” 封野摇头:“不冷。”他推了推封猎的胸膛,小声道,“大哥快把我放下。”他偷看了元思空一眼,显然不愿被人像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 封猎也不拆穿,将他放了下来:“你也玩儿了一天了,回去吃饭吧。” “哦。”封野又看了元思空一眼。 封猎奇道:“他就是那日剖了马尸,还跟你打了一架的孩子?” 元思空伏得更低了。 封野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封猎忍不住笑了:“嗯,你们又成朋友了?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谁跟他是朋友。”封野没好气地说。 “草民不敢。”元思空快速说道。 封野翻了个白眼:“兄长,我们回去吧。” “那你明日还来马场玩儿吗?” “……明日再说明日。” 等封家兄弟走远了,元思空才抬起头,重重松了一口气。 第8章 元思空原本和元南聿睡一屋,为了让他好好养腿,搬去了客房,但每日依旧早起去监督他读书。 可元南聿不过在床上躺了几日,就浑身长刺儿一般不老实起来。 早上一进屋,元思空便觉得不对劲儿,元南聿看着他两眼直放光,嘴角还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地笑。 元思空眯起眼睛:“无论你想干什么,不允。” “你才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呢。” “不就是想出去吗。” “不是。”元南聿一脸坏笑,“我知道你干的事儿了。”他一拱手,“二哥,小弟真是刮目相看!” 元思空有些无地自容,闷闷地说:“爹因为我被打了二十军仗。” “爹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元南聿用屁股蹭到床沿,“二哥,快给我讲讲当时是怎样一番情景,从头到尾给我讲讲,快。” 元思空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我今日要给你讲人所常有,圣所无有的四‘心’,乃毋意、毋……’” “二哥!”元南聿撒娇道,“我求你了,我快闷死了,真的要死了,我又不能动,又没人陪我玩儿,你又早出晚归……”他越说越可怜,小脸都快垮了。 元思空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可要知道,这件事二哥大错特错,还连累了爹,全赖靖远王宽宏大量,否则我小命难保,你要引以为戒才是。” 元南聿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 元思空这才将那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元南聿。 元南聿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在城北茶楼听人说书,行到精彩时,还要击掌吆喝几下,显然根本没有意识到此事之严重,元思空只好加重语气,借机好好教育他。 “靖远王当真这么说?让小殿下打不过就跑?” “是啊。” “厉害,这就是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