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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音的音名并唱出来,就算是要记下来都非常难,何况楚凤歌只弹了一遍。 果不其然,乐清和这一次并没能立刻给出答案,楚凤歌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真有绝对音感也很难做到。 但他这个想法还没停留多久,乐清和就念出了所有正确的音名,并且紧接着就唱了出来,分毫不差。 楚凤歌与龚雪面面相觑,这一定就是绝对音感没错了。 钢琴边的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是兴奋还是震惊。 乐清和这个时候忽然径直走到楚凤歌面前说:“不止是钢琴,刚刚你的脚步声我也记下来了。” 楚凤歌闻言一呆,龚雪则扯掉了乐清和的眼罩,虽然这个眼罩是她亲自拿过来的,但她还是一把戴在了自己头上,想确定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楚凤歌看着一脸笑意的乐清和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乐清和不紧不慢地回道:“你所有的声音我都记得,说话声、脚步声。”说着他俯下身贴到楚凤歌耳边说:“还有呼吸声。” 乐清和鬓角散发着薄荷味的洗发水香,和热气卷在一起喷向楚凤歌脸颊耳廓,让楚凤歌的耳朵不知是凉得发红,还是烫得发红。 他吓得站起来退离了乐清和,又立刻下意识回头看龚雪,看到她还没把眼罩摘下来,才不觉松了一口气,耳朵却还烧着。 龚雪拿开眼罩就看到表情极不自然的楚凤歌和满脸堆笑的乐清和,她一头雾水,还以为楚凤歌只是太惊讶才会这样。 一个从来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想要唱歌完全不跑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不跑调的基础上还要唱得好就更难。 龚雪教过很多人,但没有真的遇到过有绝对音感的人,包括她自己都不是。 而楚凤歌虽然从测试上来说很接近了,但实际上也只是相对音感强过一般人。 关键乐清和还不仅拥有听力上的绝对音感,甚至连唱歌都可以做到,人是没办法不借助外物就能真正听到自己声音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相当的乐感就更为难得了。 楚凤歌也知道,乐清和真是具备了一切成为完美乐器的条件,可是他心中本来已经打消的疑虑却又漫上心头。 但是当着龚雪的面,楚凤歌不好直接质问乐清和,只好先佯装镇定说:“看样子他确实是天赋过人。” 龚雪点点头,正想要对乐清和说点什么,乐清和却看着楚凤歌抢话道:“我还是希望,时时刻刻看见你。” 乐清和说着轻佻的话,但表情却比任何人都真诚,让那本来使人不适的句子,竟带上了些赤诚。 龚雪不喜欢满嘴片汤话的人,但她却有点欣赏乐清和无所畏惧想干嘛就干嘛的态度。 她对楚凤歌摆摆手说:“既然这样,我还是不辅导他了,你自己教吧,反正你之后不是要给他写歌吗?正好可以多了解他的嗓音条件和特点,如果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就好了。” 龚雪都那么说了,楚凤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同意。 等楚凤歌送到了公司外面,龚雪看到乐清和并没有跟出来,才拍了拍楚凤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工作和感情如果不能好好分开清楚,两头都可能会做不好,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人,这个孩子想必你是做过清楚地了解的,虽然和你以前选中的人差别太大,但你要是只为了培养他就算了,但还是不要走得过分近了,知道吗?” 楚凤歌沉着脸点头表示明白。 龚雪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前又回头看了楚凤歌一眼,最后摇摇头便上车走了。 把一大堆资料整理好放上车的楚凤歌,没有再让乐清和做什么训练,而是提前和乐清和一起下了班。 等到了楚宅,才一下车,乐清和却忽然打开后备箱,捧出一束蓝紫色的睡莲送到楚凤歌手里。 连品种都和蓼汀池以前种的一样,楚凤歌想不出乐清和是什么时候从哪里买到的。 C市很早前也有花店卖睡莲,但这种花实在是不好插花束,又不易保存,所以现在基本上很难在当地买到。 楚凤歌接过花没多看一眼就随手搁在了桌上,然后拉过两张椅子示意乐清和坐下,才用审问的口气说:“你真的没有上过学吗?” 这事楚凤歌琢磨了一路,绝对音感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虽然拥有这个技能需要天赋,但后天的训练才更关键,而且训练的最佳时期不能超过九岁,乐清和怎么可能会像他资料的说的那样。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疑,乐清和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紧张,只是淡淡回答:“我的母亲本来是个歌剧演员,但混得不怎么样,后来跟了一个中国人,结果却被骗了,只能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我会的一切,都是她关在房里的时候为了打发时间教我的。” 说着他把椅子挪到楚凤歌切近反问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乐清和说话好像永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着沉痛的遭遇,却像和他毫无关系,这比哽咽痛哭进而苦诉的杀伤力更大。 男人总说厌烦女人的任性和感性,却也长于应对,他们要求人理智一点,但真对他理智起来,他竟先手足无措了。 楚凤歌也是一样,他原本确实有好多问题,甚至在想要不然顺势提出让乐清和搬走,但乐清和好像总有办法将他的军,让他变得慌张,如末路的狐狸,再聪明也不知往哪里逃窜。 “你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楚凤歌都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没底气,如果不相信那就没有真假一说,那问也是白问。 楚凤歌只是觉得恼火,因为他早前之所谓没有怀疑乐清和,全是因为莫凌川给他看的资料与乐清和自己说的别无二致。 可是现在,楚凤歌开始怀疑那资料可能也是骗局。 乐清和没有正面回答,却又用惯常的套路,把问题抛回道:“那你呢?你总是怀疑我这个怀疑我那个,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即使我其实也对你一点都不了解。” 说到了解,楚凤歌更恼火地说:“你们A S T连我的视网膜数据都能拿到,我那点家庭背景你难道不该倒背如流了。” 乐清和的话是滴在草丛里的肉汁,引导楚凤歌自己走向掩盖好的捕兽夹上,现在他上钩了,乐清和悠悠地说:“我不想知道那些。” 两个人本就面对面坐着,乐清和忽然起身抓住楚凤歌的双手,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看进楚凤歌眼底,仿佛要透过眼睛看穿思想。 “我想了解你这个人,你喜欢吃什么,你讨厌什么,甚至你每天晚上的噩梦,你房子里所有属于你的回忆,我想知道的不是冰冷的数据。就像你想要了解我,你可以问我,而不是看莫凌川给你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