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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道:“你什么时候能有勇气去面对我叔,我就什么时候有勇气回去面对我爸。” “你说得没错。”应肃哑然失笑,他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我也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的。” 崔远山皱了皱脸,不太情愿地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不太习惯这种气氛对吧?其实这也没什么,人总有跟自己妥协不了的时候嘛,人无完人,又不是谁都能想得开,我到现在都不能原谅老头子当年做的事,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至于我叔……这些事,不是我遭受的,我没资格评说,总之你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可事情总是要有个结局的。” …… “可事情总是要有个结局的。” 罗棠在车子里说这句话的时候,徐缭始料未及。 电影节在晚上举办,可是徐缭起得很早,毕竟要早做准备,还要去接罗棠,准备跟剧组汇合,一桩桩一件件几乎都要留出空余的时间,避免发生堵车这类意外。 接到罗棠出乎意料得顺利,许久不见,对方依旧美丽动人,鲜红的晚礼服衬得她热情美艳,大气高贵。她已跟剧组说好,直接在现场见面,作为剧组里唯一入围的演员,那头自然不敢怠慢,便由着罗棠高兴,只要颁奖典礼的时候坐在一起就好了。 罗棠瞧不太上徐缭的车子,干脆换了她的来,徐缭毫无骨气地吃了“软饭”,跟汪甜一起被拎上了罗棠的豪车。 车子里很安静。 司机跟他们隔着距离,汪甜则在副驾驶位上,加长的车型,改装后的后座被塑造成一个完全私密的空间。罗棠往后靠在沙发上,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来,犹豫了片刻,又重新塞了回去,换成了一根烟。 她的情绪看起来不太好,精致美丽的脸上少见流露出点颓废,然而依旧美丽,人长得漂亮,连情绪变化都能美得风情万种。 罗棠个头不矮,加上高跟鞋,即便坐下都能感觉到威慑力,她大出徐缭不知道多少岁,这会儿看起来倒像个初恋失败的小姑娘,带着点不知所措的痛不欲生。烟只抽了一口就熄了,罗棠碾着那根烟,仿佛在碾压什么活物一样,看得徐缭心惊肉跳,半晌才听对方说道:“赵松溪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明明之前联系时还是“我家老赵”,也不知道赵松溪干了什么,短短时间内让罗棠变成这样。 “没有什么。”徐缭摇了摇头道。 罗棠笑了笑,有点落寞地抬头看着他,轻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活该?” 徐缭急忙摇头。 她轻轻拍了下自己,苦笑起来:“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能回答我什么,你回答什么都不对。” “可事情总是要有个结局的。” 罗棠怔怔道,仿佛看见赵松溪无可奈何的表情,对方是圣人转世,满腔爱心跟善意,再体贴负责任不过的人。他们俩还没正式*屏蔽的关键字*,那张纸没能成功签下两个人的名字,罗棠借口忙碌,她以往是真的忙碌,可如今却宁愿留在外面,也不想回去面对那张纸,她跟赵松溪说自己没有时间去解决这件事,对方便好脾气地等着她,就像那么多年以来,一直一直的好脾气。 他说:“小棠,我可以等,半年,一年,可总是要有个结局的啊。” 好脾气的人真可恨啊。 罗棠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想。 “抱歉啦,让你这么尴尬。”罗棠微笑道,极为自然地与徐缭致歉,她轻声道,“不能跟应肃坐在一起挺遗憾的吧?我跟赵松溪一起出席过两次,他次次都拿奖,我次次都坐在他身边,想为他欢呼雀跃,却总得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矜持鼓掌,就像对每个人都一样,媒体后来也学会不追逐他了,他们觉得我跟其他有名气的人更来电。” 徐缭沉默了片刻,笑了笑:“是有点遗憾,可我想到他一直都在看着我,就觉得有精神了。” 这话太过圆滑。 “难怪应肃喜欢你。”罗棠轻轻巧巧道,“你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 不知怎的,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是在骂人。 两人很快就与剧组碰头,罗棠跟汪小婵见面时拥抱了下,女导演笑得几乎找不着眼睛,甜声道:“阿棠,你也来了啊,没想到徐老师能请到你做女伴,他艳福不浅啊。” “瞧你这话说得。”罗棠直起身来,伸手顺了顺汪小婵凌乱的发尾,轻笑道,“谁能邀到咱们小婵,那才真是真正的幸运儿呢。” 剧组里不少人大概都是罗棠的粉,看着她瞠目结舌,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倒还是罗棠帮他们解围,从女伴来讲,罗棠的确无可挑剔,甚至可以说甩出柳茜一大条街。常年作为大腿的徐缭终于发现自己也抱上了一条大腿,不由得为自己当初的猜测感到惭愧。 应肃真是把实用性发挥到极致的男人。 坐车前往电影节之前,汪小婵特意私下询问徐缭:“你们俩认识?” “怎么了?”徐缭有点好笑。 汪小婵却误会了什么,对他挤眉弄眼道:“罗棠可是个大美女,你别看她出道久,年纪方面比你大一些,但是人美心善,帮过我好几次,我之前发起活动,别人是来蹭镜头的,她却实实在在问过我具体情况,然后毫不犹豫帮我撑场。你要是想追她,得下手快了。” 徐缭哭笑不得道:“你怎么这么想?” “你们挺配的啊。”汪小婵耸了耸肩膀,“而且你没有觉得她特别的治愈系吗?” “嗯……没有。” 徐缭温和微笑,在心底冷酷拒绝。 他还是觉得应肃比较治愈系,可能全天下也只有他一个人会觉得应肃治愈系了。 “你呀,不解风情。”汪小婵气得戳他的手,不敢碰其他地方,怕把徐缭今天这身行头弄毁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点,罗棠的车子跟在剧组后头,两个人重新上了车,气氛沉闷,徐缭心里直打鼓,手指头在膝盖上敲了半晌,挑了个刚得到的话题开腔:“汪导跟我说你经常做慈善?” “不。”罗棠冷酷否认,她掏出镜子看了看妆容,自己给自己补了下唇妆,平淡无奇道,“我对慈善没半点兴趣,也不喜欢这类活动,到了该表态的时候表态,该捐钱的时候捐钱,明星无非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只不过赵松溪跟汪小婵关系不错,我想讨他欢心,所以特别帮了帮汪小婵而已,反正我不缺钱。” 这话题就没法谈。 奖项也分很多种,世界级别的最高奖那是资本公司的角逐,比起专业性,倒不如说是权威性,它更像是个名利场,得到它固然能够飙升身价,同样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里面的水极深,这两年日渐向整体市场妥协,可仍是不可取代的。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