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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二线就稳了,起码也能在中游徘徊,接下来接戏几乎不会有任何阻碍,除非某些顽固的名导非要讲个眼缘,否则一般剧组你想怎么进就怎么进。” 徐缭略挑了挑眉,笑道:“那要是也突破了十亿呢?”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这部电影全球的票房国内就拿下了十九亿左右,海外也拿到了两亿,等于说全球票房爆出了二十亿,成了近乎传奇的一部电影。 不过也正是开启了整个时代,这时候票房过亿就够人惊叹,再过几年没个十亿都不好意思开口跟人家打招呼,大制作两三亿都算得上是扑街,也算是正巧赶上时间的尾巴,而口碑方面也没落下,很长一段时间在爱情电影的榜单上都占据第一位。 即便徐缭演得再烂,在这样的团队把控下,也拖不了多少后腿。 应肃的笑容却稍稍收敛了些,他摇摇头道:“那你可以一步登天,跳过二线跟一线,直接摸到超一线的槛,不过相应的,影响力也会太大,接片子就更需要注意。”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平淡道,“还有一点,接下来你大概就会跟最重要的那几个奖失之交臂,他们才不在乎你到底演成什么样,你的票房太高了。” 徐缭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世界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坏,很多东西在给人带来好处的同时也会轻而易举毁掉曾经的那些。阳春白雪跟下里巴人好像从来不兼容,电影是门艺术,可如何去评判艺术,却是人来决定的,虽然不是全都如此,但从行业上将奖项和票房渐渐分作两种电影可见一斑。 而再过几十年,连艺术象征的奖项都会对金钱屈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不在乎。” 徐缭半躺在沙发上,伸长了一双腿靠着扶手,他带着点狡黠的灵动,像是蠢蠢欲动的野兽从丛林里游荡而出,眯着眼散发出性感而危险的气息。过亿的票房在多年后其实司空见惯,徐缭虽然能明白这时众人的惊讶,但要说真真切切有所体会,却并没有。 就像开了外挂的人,初时觉得兴奋,之后却索然无味,成功已是必然,他所做的就是让自己配得上成功,人一旦习惯这样的情况,就难免会麻木。他并不是麻木,而是已经早就看清楚了这个圈子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也不止是这个圈子,许多规则都是一样的,并非是这个圈子格外乱,只不过关注这个圈子的人格外多。 说到底,明星只是戏子。 徐缭重活一世,想通了很多事,其中想得最清楚的,就是他不过是个戏子,台上唱好戏,受人夸受人赏受人花,都是应该的,可千万别发飘,把自己真当是什么神仙了。你演你的戏,说到底啊,还是这作品实在。 只是想演好戏,又少不了些遮掩,所以又要会做些人。 可也只是如此了。 “说不准我以后会接到很失败的电影,不能让所有人都十分惊叹,这种事说不准,指不定阳春白雪的大门又给我打开了。”徐缭耸了耸肩,欢快道,“演员只有走得越高才越好接到作品,既然这个目的即将达成了,那说不准离我下一个目标就不远了?” “下个目标?” 徐缭笑道:“不告诉你。” 应肃好奇心实在太少,连多两句都不肯,见他不说,便也就不问了。 说完了工作,就没什么别的可谈了,无论电影出来之后怎样,徐缭眼下咖位的确普通,其实应肃能谈得也颇为有限,只能从之前的履历里下手。交情归交情,金钱归金钱,片酬跟待遇方面没感情可谈,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请客让那位制片人格外愤怒,剧组咬口很紧,谈判异常艰难,不过自然不会咬死,免得大家一拍两散。 所有的手段都是为了让自己尽量占点便宜。 九月是春夏时装周,徐缭的行程虽有隐瞒,但到底是媒体手段通天,机场照仍是被拍了下来放在网上,标题就叫行踪成谜。直到瑞丰发出通告,众人才了悟是邀请徐缭前去看秀。 然而何德何能? 光凭跟,就够徐缭的生平过往被扒得详尽透彻,有粉自然有黑,难免心生揣测,加上时尚圈子向来趾高气昂,不少酸话就在微博上流行了起来,无非是说徐缭运气好蹭了个机会,被品牌邀去看秀,真不知道瑞丰怎么跟捧亲儿子似的捧他。 时尚圈这时还未能注水,不像几年后门槛降低,明星能得到这样的邀请的确惹人艳羡。 徐缭这两年的确红火,到底地位不稳,撇去看着事实都不愿意承认的黑子,也有不少人抱着“中肯”的念头吐槽徐缭这点名气抛在全球里就是小明星,即便去了也坐不了第一排。更有甚者带自家正主下场,心里完全没有点acd数,到最后撕得一团乱麻,压根不清楚在争些什么。 本来以为瑞丰发来看秀邀请函已算十分给面子,哪知道时日接近时,金主爸爸竟临时抽出空来,亲自拉了媒体的线一条龙为了他包了行程,徐缭颇有些受宠若惊,时装周当然没那么简单,飞机跟五星级酒店都是一笔花销,还有造型师跟化妆师,连带着当时要精心挑选的衣物跟饰品都是一笔开销,更不用提媒体了。 去看秀无非是提升自己的时尚影响力,获得更多高品质的代言,要说什么野心勃勃,拍摄大片,徐缭还真没那个闲工夫,不过想来瑞丰是存了这些心意的,因为它们把衣服也包了,对他们来讲,看秀倒是其次,拍摄大片应当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虽是工作,但也太过贴心,徐缭开始惴惴不安,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是哪位高层的私生子。 应肃倒是十分淡定,平静如常道:“刚开始找你的时候我的确有些惊讶,不过这会儿算是常态,你的影响力大了,他们自然想留下你,不足为奇。” 不论何时,应肃总是这么云淡风轻,倒叫徐缭突兀衍生好奇之心,于是嬉皮笑脸趴在握手上看着男友的面容,问道:“哎,应肃,我问你啊,你成.年之后有没有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突然被世界击倒?一下子措手不及,猝不及防。我就不问你什么时候突然觉得特别开心了,刚刚你的回答就够清楚了。” “有过,但很少。” 应肃合上书本,缓缓道:“很多我都已经忘记了,这么多年来我只奉行一句话行事。” “什么话?” “此间虽非净土,但亦不是炼狱。” 徐缭眨了眨眼,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是吗?我倒觉得,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净土。” 应肃并没有回话,他淡淡地看了徐缭一眼,又再安静了下来,专注于自己手上的那本书。徐缭略有些失望,想这句表白大概被应肃当做一句普普通通的骚话就揭过去了,虽说它的确最开始只是为了调戏应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