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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起了眉头,崔远山瞥了他一眼,笑道:“行了,百无禁忌,都这么多年了,你皱着脸干嘛,舍不得经纪人啊,左右也就一周,他就会回来的。”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儿……”徐缭无奈道,“对应肃有点愤愤不平。” 崔远山的脸僵了僵,撇着嘴道:“你的错觉。” 该不会是告白失败了? 徐缭实在不太想表现的自己很高兴,于是只好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应肃还有这一面,他喜欢潜水?” “说是喜欢……其实也没有。”崔远山犹豫了片刻,“算了,你就当是兴趣爱好吧。” 兴趣爱好还能当是就是吗? 徐缭简直想替学校跟祖国重新教育下崔远山,这话说一半留一半都是什么毛病,吐出来的话就不要再塞回去,然而他也不想表现得过于急迫,避免打草惊蛇,眼下情势对己方有利,可要是崔远山警觉两个人都有那么点心思,那就说不准了。 虽说崔远山未必吃得到这块肉,但他不想让徐缭吃到的办法可太多了。 不过到头来仍是崔远山自己憋不住一肚子话,半晌叹气道:“其实我有段时间也挺怀疑是不是自己给他压力过大的,后来想想,他大概就只是喜欢潜水的时候那种寂静安宁的感觉吧……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看周扒皮的眼神看我了?” 徐缭识相收敛回眼神,敷衍地对他笑了笑,又说起闲话来:“崔大导演,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戏让我客串一下?” “还不安生啊。”崔远山笑他,“我可都听应肃说了,你在那穷乡僻壤演戏演得要死要活,都快把自己弄疯了,省省吧,我答应过他摁着你好好休息了,好好一棵摇钱树可不能死命晃,你啊,还是老实点吧。” 哦,他一直对我牵肠挂肚。 徐缭硬生生从这点只言片语里抠出糖来,美滋滋地在舌尖舔了舔,舍不得咽下肚去,按照这劲头,申请个小号躲在粉丝里绝对没人能把他认出来。那天应肃从摩托车后座下来,徐缭得意矜骄地靠着车子跟他说“你完了”的时候,可从没想过完蛋的人会是自己。 第二天徐缭起了个大早,骑着他心爱的宝贝摩托去做头发换造型,拂去青山绿水的淳朴,重拾大城市奢靡风貌,然后像个感冒患者一样把一张好脸严严实实遮了起来。 海洋馆人不多,这会儿孩子要上课大人要上班,没几个闲人跟着徐缭这样瞎混,他把手揣在兜里,像个普普通通的游客那样在甬道里行走着。 气氛很安静,因为总共也没小猫两三只,鱼群隔着玻璃自顾自游动着,半点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两脚怪兽。 徐缭慢慢摘下面罩,他仰头看着这一切,海洋馆设施做得很好,甬道都像是深海的一部分,除了隔着玻璃,几乎令人以为自己也置身于水中,光影恍惚如同梦幻。他大致看过几场水下舞蹈,也了解过潜水,自身拍过水戏,可站在此地,看着这些生灵,却必不可免地想到远在世界某个角落的应肃。 一头白鲸摇摇晃晃游来,疑惑地贴着壁面打量徐缭。 徐缭看着它,微微笑起来,想象温暖的水流穿梭过自己五指,阳光穿透水面,他无限下沉,连同重力一道失去,于水面之中睁开双眼,如同回归生命的本质。 走到水母馆的时候,徐缭累了,于是找了张长椅坐下来,各色的浮游生物从他身旁游过,像是水中无数光芒。 潜水非常危险,少不经事的时候,徐缭年少轻狂,也曾经想试着去玩玩那个东西,回忆并不算美好,诚然进入水中那一刻是惊艳而震撼的,可是上去时流得鼻血也足够惨烈,他头晕目眩,坐船坐得差点吐到海里污染环境,异域的吃食不符合他娇弱挑剔的肠胃。 从此潜水活动彻底被他从脑海里抹去,而蹦极这事就更不靠谱了,他刚萌生念头,经纪人就把蹦极死亡的各色新闻摆在他面前,吓得徐缭不敢迈开半步。 他想:应肃怎么会喜欢潜水呢,不是有洁癖吗? 日子过了两天,冰箱早就空了,徐缭在外头疯玩了一段时间,吃喝都在酒店跟饭馆里,跟几个还在燕城的朋友碰了碰面,大鱼大肉到上火,终于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到超市逛了一圈,提着一袋子的蔬菜跟肉准备回家,路上突发奇想,心血来潮地给应肃打了个电话,对方好久都没接,等徐缭骑车回家后,手机才响起来。 应肃在那头喘气:“怎么了?” “没怎么。”徐缭听他喘气,觉得略有些口干舌燥,为了防止自己也喘起来,就道,“哎,你吃晚饭了吗?” 应肃大概是觉得他脑子有病,然而沉默片刻,还是淡淡回应道:“我在游泳,这会儿还没到饭点。” “哦——”徐缭管自己戳了戳米粒,半晌叹气道,“其实吧,是这个样子的,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应肃大概是从泳池里出来了,徐缭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小语种,压根听不懂在说些什么,连语系都分不出来,心下一个咯噔,暗道应肃该不会真飞到世界另一头去了吧。 “你说。”应肃跟别人打完招呼,又回来应付他,“是很重要的事吗?” 徐缭的筷子都使不好了,夹一块掉一半,干脆翻出个勺子来挖饭,省得糟心,漫不经心道:“是挺重要的,大概跟我下半辈子有关吧。”这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他推开碗碟,从口袋里单手摸出烟来揣到嘴边,又摸出打火机,噌一声燃起火焰,抽了两口叹气道,“我的理想吧,胸大腰细屁股翘,能不能生都不重要,你大概就占个不能生,老实说,本来没啥大事。” 应肃大概是笑了下。 “咱们俩这几年下来,你心里也清楚,我也明白,拍戏工作兜兜转,你不是我同行,我更不是你儿子。”徐缭又抽了两口,吸了口气道,“我就不废话了,只问你一句,那天在招待所里头,你跑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应肃一本正经,声音平和,愣是叫徐缭听出普度世人的意味:“我担心你。” “担心到让你眼巴巴穿山越岭,不管洁癖,沾着一身冷汗都肯搂着我?”徐缭不怒反笑,“当初我说那些话,你跟我说我屁都不懂,就是脑子发热,那点儿好,其实你对谁都这样。你放屁!” 应肃感觉自己有些冤枉,皱着眉头暗想:我哪有说你屁都不懂。 “我去拍这戏,目的不干净,动机不单纯,拍得好是我本事,拍得不好是我缺德,侥幸讨了汪导喜欢,没事骚扰骚扰你,这是我不对。”徐缭把烟熄了,慢腾腾道,“可那天你来了,是你不好。” “应肃,是你招我的。” 应肃不知道怎么回他,拿着手机走出好长一段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