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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好事。 老头如今名气不大,脾气却从来不小,媒体探班剧组总是寻常事,可公映之后来得几乎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完全不顾及导演颜面,剧组十分尴尬,之后这类媒体就被刘正业一股脑赶了出去,避免影响拍摄,他倒也不在乎那些报刊上说自己什么,反正说得也不少了。 徐缭的爆红带来了不少改变,剧组风向也隐约有些浮动,却并没有给三人组的友情带来什么冲突。 关莫磊天生反应慢半拍,关注点只在他们还要不要一起吃午饭跟晚饭上,给他也带来了不少人气,只是比之徐缭难免逊色,他本人倒也不大在意;而蒙阳则更干脆,他压根没觉得徐缭红不红有什么关系,只是挺关心徐缭被记者骚扰这回事的,上次有记者摸进剧组来,他分明心里门清还故意装聋作哑地揍了人家好几下。 放假那天只有徐缭跟个小朋友似的被经纪人接走,其他人几乎全是自己买了机票,打算四处放松一下。 “有没有太累?”应肃正在翻电影报刊,上面写了不少相关的资讯,他瞥了一眼徐缭,缓缓道,“压力大不大?” 应肃一直过分关注徐缭的精神状态,生怕人会突然崩溃,上车之后徐缭就往边上一靠,今天开来的是保姆车,后座空间大得惊人,他像只幼猫一样倒下来,肆无忌惮地侵略进他人的私密空间之中,未经询问就靠在应肃胳膊上,蜷起来的样子小到可怜。 “我累疯了。”徐缭疲惫地开口,“是谁第一个开口说老刘是暴君的,我一定要给他送一面锦旗。” 应肃很短促地笑了笑,没有对徐缭的亲近表现排斥,只是问道:“要不要睡一觉?”他把报刊放下,其实这类东西还有很多,不光是他,公司也特意收集过,袁清佩的海报铺天盖地,有次应肃坐公交时在停车站时看到了的概念海报,顶掉了那些楼盘跟金融的讯息,旁边等待的小姑娘正对着徐缭的脸叽叽喳喳,雀跃无比。 即便自己就是局中人,应肃还是不由得一阵恍惚。 袁清佩没在徐缭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出戏出得极快,柳茜身上还徘徊着小舞的痕迹,人们将她们划上同等号,甚至于柳茜偶尔提起徐缭时都仍是小舞提起袁清佩的口吻,女孩子心思细腻澄澈,知道从一开始有些东西就并不存在,然而很多时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说出来就能出来,说消失就能消失。 徐缭身上没有袁清佩的痕迹,他对小舞的爱意随着拍摄那一刻就立即中止,从从容容地抽身脱出,将满座动心入情的观众都抛在脑后。他像是大步走在时光前头,对如今的辉煌盛况只字不提,只顾对着应肃嘟嘟囔囔眼下的拍摄情况。 他把脚忽然缩上了沙发,又侧过身来,仰靠在应肃身上,肆意伸展开肢体,半晌才沉闷地开了口道:“那天,首映式那天,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他鼓着脸颊赌气,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所有人都祝贺了他,包括认识的不认识的,只有应肃冷冷淡淡地与他沟通接下来的工作行程,脸上甚至未带半分笑意,让他想起梦里的应肃,几十年与他没见过面的那个。 “我有跟你说话。” “不是那种说话。”徐缭叹了口气,心有不甘却不知道怎么讲述,他明明对上别人口灿莲花说上半小时都不嫌口干,可每每总被应肃堵得哑口无言,“你不喜欢吗?你对我的表演没点想法吗?你不替我高兴吗?” 他一连串抛出数个问题,眼睛眨眨,像两颗明亮的星星。 “我给她打了电话。”徐缭没等应肃回应,半晌怔怔道,“她说很为我骄傲。” 应肃揉了揉眉心,徐缭说得许多东西的确是经纪人应做的,可并非是必要的,对方的索取已经跨越正常的那条线,藏在话语底下的贪婪叫人一清二楚,他只得把人推开,看着不知所措的徐缭坐起身来,天真又单纯地望过来,像是不知疾苦的幼儿,丝毫不明白大人何等艰辛困难:“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徐缭看起来有点受伤,小孩子永远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生气发怒。 尽管应肃离生气还差着一大截,他只是稍显得冷漠,就已足够让习惯温暖的徐缭倍感不适了。 “怎么了?”徐缭转过身来,抱着膝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目光纯洁而乖巧,不明白应肃对自己的容忍度倏然一下子收小了,于是略带委屈,“你是不是有别的明星了?” 应肃头痛欲裂,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也缺心眼了一样回话:“我早就有别的艺人,还是你师弟。” 徐缭泫然欲泣:“我就知道。” “你再演下去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打你。”应肃忍无可忍,冷笑了一声,扼杀了徐缭表演的天性。 徐缭瘪了瘪嘴,十分不满,又不敢表达:“啧。” “我想抽烟。”徐缭抬眼看他,委屈巴巴,可怜见的,像是地里的小白菜,手上没有闲着,已经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来了,就差倒一根出来凑嘴上点火了。这压根都不是在问应肃能不能抽,是当着他面一定要抽了。 “怎么,缺打火机啊?”应肃眼皮也不掀,“还是要我给你别嘴上?” 徐缭信以为真,嘟起嘴凑过去,被应肃举起报刊挡住了,经纪人皱着眉道:“我没带火,没打火机就别抽了。” 虽然徐缭没有打火机,但是他有片场顺出来的火柴,还是防水的,刺啦一滑,声音动听,燃烧兄弟情的火光更是动人,这盒火柴跟随丁蔚然“走南闯北”,从十八岁的摄影棚走到三十岁的片场,属于唯一三人组过往的证明。 可惜徐缭不是丁蔚然,没半点珍惜,点上烟后雾气袅娜,从纯洁无瑕的小男孩化身颓废中年大叔都没花三秒钟时间,他仔细数了数,还有十五根,刘正业不会因为这盒火柴没得用而掐死他了,由衷松了口气,差点没把烟掉在应肃精心挑选的地毯上。 徐缭脱出角色很快。 应肃慎重地想道:但是他精神状况好像越发不稳定起来了。 徐缭自顾自地抽了会烟,半晌大概是太过寂寞从而导致了无聊,他瞥向车里唯一的另一个活人——司机当然不算,他只要不想死就不会去折腾司机大哥,更何况房车的驾驶位跟后头分得太开,他还得爬起来去骚扰人家,不如就近。 “老应。”徐缭的口吻又恢复成了中年大叔的慵懒,他叼着烟眯着眼,性感又风情,“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说试镜试上了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应肃对他抽风似的变化适应良好,只是对这句话怔了怔,半晌才平淡道:“记得,你现在就想好了?” 徐缭哼哼笑了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