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0
兀,因此他们只短短说了几句话,怕引起他人反感,便也不再说话了。 徐缭正百无聊赖,忽然抬眼瞥见试镜室里走出来一个人,险些一口咖啡喷出来,好在忍住了,只是神情古怪了起来。应肃正在看杂志,冷不防抬起头被他的颜艺吓了一跳,顺着视线看过去,不由得愣了愣,皱眉道:“是他啊,你功课倒是做得很足。” 这倒还真不是,实在辜负应肃的夸赞,徐缭研究丁蔚然几近疯魔,人物小传跟细节都不知道写了多少版本,压根没时间研究自己任何竞争对手的资料,他心里的对手只有一个人,所以才对这位印象深刻。 谢旭日,参演了不少警/匪片跟黑/帮片,长相较为平凡是他的劣势,不过十几年来打磨下来演技是他的优势,一直不温不火,名气不太大,不过在圈子里口碑很好,虽然一直都是配角,但是不愁没饭吃,只是情况总也上不去。 他这个人好像天生就自带与娱乐圈不合的负面状态,所有奖项全都陪跑,永远戏红人不红,不过在圈子里人缘很好,结婚的时候不少明星跟导演都有去参加。 算是娱乐圈里的一朵奇葩,当然,是好那方面的意思。 如果说要把丁蔚然这个角色的竞争对手排个排行,那么谢旭日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也是废话,毕竟在原定的命运轨迹上丁蔚然这个人物与谢旭日紧紧捆绑住了。 这种感觉蛮怪异的,跟因为情况特殊,其实徐缭没什么冲击感,而不过是客串,他也没有更深的印象,唯独这部剧,他记忆深刻,连带三人组都喜爱非常,因此总有点微妙。 不过这倒并不意味着徐缭会不战而败,他也没打算落荒而逃。 演员是否合适一个角色,事实上重生带来的帮助并没有那么大,就像金钱、地位、身价、演技、名气甚至于契合度等等,这些硬性条件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无法强行更改,圈子里每天能涌入不少人,而努力往上爬的那些人也从来没停歇过脚步。 知道未来什么作品能出名,跟能得到里面的角色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本身有没有相应的实力,是否合适里面的角色都是问题。 而事实上绝大多数作品能否成功也能被预测到,跟实力强大的公司合作,有老本吃的系列电影等等,资金方面投入足够的作品惨遭滑铁卢就跟没多少投入的作品突然大爆一样的稀少,一遇上不是完蛋就是爆红。 谢旭日的确曾是最适合丁蔚然的演员,可结果还没出来,怎么知道现在徐缭不会比他更适合。 徐缭暗暗给自己打气的时候,突然奇怪起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关注股票——主要原因可能是由于这玩意一般都有专人打理,他只负责拿钱,之后跌得那么惨,也有一部分这上面完蛋的缘故。 然而事实上他只记得那年股市低迷,自己赔了不少,酒精还在大脑里抹掉了那只股票的名字。 大概是老天爷都不愿意让他在其他方面赚钱。 人一个一个的进去,又一个个的出来,试镜基本上由主办方决定性质,严肃些的会分为初次试镜跟带妆试镜,按理说这次应该属于带妆试镜,不过大概是由于现代戏的缘故,并没有人领他们去化妆间,而绝大多数来试镜的演员也没有带妆。 这点上没有通知,也没人知道刘正业心里是怎么盘算的,只好自己先准备。 其实也不奇怪,刘正业喜欢给人挖坑,这次试镜不带妆,估计也是想看看演员对丁蔚然的理解。丁蔚然剧本上“儒将”加“西装暴徒”的设定深入人心,不少人是穿着西装来的,倒是谢旭日随便穿了一身。 徐缭穿得也比较休闲,不过他更奸猾一点,他还把自己扮嫩了些。 刘正业铁定看过徐缭所扮演的石臣这个角色,石臣的外形足够儒雅绅士了,没必要把一个重叠的形象反复烙印在刘正业的脑子里,剧本试戏这段三人组都还年轻,试戏方面他也尽量把自己往年纪小这方面靠。 徐缭来的不算晚,无奈是人家倒的更早,他排到最后一个,等了不少时间,直到零食盘里的零食都快被他吃完了,才终于轮到。 …… 刘正业很久以后还会再想起那次试镜,徐缭从门外走进来,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像是装腔作势的大人一样,配上青涩的书卷气,有种滑稽的可笑感,长手长脚,打架都能绊倒自己似的,又瘦削的像根竹竿。 他几乎第一眼就中意这个演员,甚至压过了对谢旭日的满意。 丁蔚然这个角色在他跟编剧讨论下成型的时候,图纸上画出来的年轻人就是这样滑稽而可笑的,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聪明而略带点神经质,竭力让自己成熟而又难以摆脱青涩,这就是十八岁的丁蔚然。 试镜室里有一张椅子,是给演员坐的,因为这场戏是演吃火锅的场景。 徐缭吃火锅的样子很熟练,看起来就没少帮自己涮肉,三人组小时候没有肉,经常买一大颗白菜,细细切好,在热汤里煮沸,就着汤吃白菜,丁蔚然总是比较自我的那个,何游星会照顾吴浩,他从来只管自己吃。 “好小子,真有你的。”丁蔚然抿着嘴笑起来,故作矜持地端起架子,他进了帮派后反倒读书更多了,不愿意这辈子只能跟帮派里基层那些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混子混下去,就学了个四不像的姿态。 可在何游星跟吴浩眼里,他向来是三个人里最聪明的那个,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徐缭的微表情很到位,他举杯跟何游星道贺,可放下杯子,望着火锅里的雾气时,脸上的笑意还没散,眼神却难免掺杂了些许落寞跟嫉妒。 “恭喜你。” 这句话便是喜悦夹杂着酸涩的了。 刘正业忽然发难:“你试试十年后的丁蔚然,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样的?” 这位导演习惯来个突击考核,考验演员的应变能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这会儿应该还是挺稀奇的。 其实剧本上已经提醒的差不多了,只差了台词而已,徐缭对这种临时考核驾轻就熟,他微微垂下脸,换了个姿势,舒展开一双长腿架起,伸手抹过头发,头发散乱了些,气质顿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倒不如说,是整个人看起来调整了年轮。 要是刚刚他才十八岁,这会儿的姿态少说有三十来岁了。 徐缭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客气地向刘正业请示了下:“您介意吗?” 刘正业饶有兴趣的挑起眉毛,摇了摇头道:“丁先生,在我这儿抽烟不大合适吧。” 要是刘正业说的是徐先生,那百分百完蛋,可既然是丁先生,那就还有戏。 “有什么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