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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 应肃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又听崔远山道:“先停,小肃你不要干扰老徐,让他先听,咱们现在一比一,我觉得需要听取更多的新意见再决定。” 徐缭眨了眨眼睛,才明白崔远山未必是真想找自己开会,他纯属是处于觉得应肃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不甘心的情况下,想找个翻盘的机会或者一颗压死自己的稻草。他的目光微微挪到了岳辛杰的脸上,这个男人窘迫不安,在场只有四个人,另外三个却能决定他接下来的命运。 “不知道岳先生负责什么职位?”徐缭觉得自己听起来像是人事部的,“有相关的经验跟作品吗?” “我……”岳辛杰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干巴巴道,“我没有什么经验,倒是在世纪娱乐公司凑合混过点日子,不过早就被开了。”不过短短一句话,他说得心如死灰,好像心知自己面试不上似的。 应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沉而慢的开了口,并不焦躁,语气有点冷淡,缓缓道:“我看过他的履历,他曾在世纪娱乐担当剧务,被开除的理由是手脚不干净,与同事相处不好;这样的人即便有些才华,也不该聘用。”他说这种话的时候也是一贯的平淡,没有半点羞辱跟嘲弄的感觉,好似只是在陈述事实。 岳辛杰难堪地低下了头,像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倘若不是还有外人在场,只怕眼泪都快下来了。 “更何况如今上映正热,他上门来说那是世纪娱乐盗窃他的剧本。”应肃的眼睛像是针一样扎人,平淡无奇道,“履历已不够光彩,还再倒打一耙老东家,他在圈里名声早就毁了,你聘用这样的人,跟拿公司开玩笑有什么区别。” “那就是说,你也觉得他给上来的剧本不错?”徐缭双手搭成桥,下巴稳稳当当地枕着,饶有兴趣地说道,“只是这人人品不佳,你才不愿意。” 应肃被他捉了个语句里的漏洞,眉头一皱,不说话了。 崔远山是说不过应肃的,否则也不会胡搅蛮缠的跟人大吵大闹,那是小孩子的行为,无奈他实在是欣赏岳辛杰的才华,也相信对方的人品,可又不能凭直觉断定这一切。世纪娱乐是大公司,拿岳辛杰剧本的那名导演现在声誉正高,也没被爆出过什么黑历史,的确也反驳不出口。 听得徐缭有希望,崔远山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了,抱着胸好整以暇的瞪着应肃。 “老板的意思是,想聘用岳先生?” 崔远山哼哼唧唧道:“是啊,我想让他来执导,我看过剧本了,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只可惜某个人啊……” 徐缭又看了看岳辛杰,问道:“那岳先生是只想卖剧本,还是想亲自拍电影?” “我……我当然是做梦都想自己拍了这部电影的。”岳辛杰苦笑道,“可要是真不行,卖剧本也可以,我眼下实在是急着用钱。” 崔远山从老板椅上一下子窜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徐缭,严肃道:“老徐,你放心大胆地说,你觉得怎么样?你看辛杰这样老实小绵羊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小肃说得那种人,我觉得签下他没有问题。” “我倒是觉得,签约另谈,合作出品试试看呢?”徐缭笑了笑,缓缓道,“既然老板这么看好,自己当制片,买下剧本,聘请岳先生当导演,等电影出来之后看市场再谈不迟。如果失败,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成功,有钱不赚王八蛋,惯来是话糙理不糙,你说对不对?” “成!”崔远山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得意洋洋地看向应肃,“怎么样。” “随你。”应肃摇了摇头,似是不想再与他多做计较。 开完会之后,徐缭忽然有了点困意,他隐约记得岳辛杰并没有跟星尘传媒签约,想来是自己不在,崔远山最后还是妥协于应肃了。 想到应肃也会看错人,提错意见,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放过岳辛杰,跟看着钱币从手指缝里溜走可没什么区别,这一位往后是票房跟奖项的保证。崔远山难得赢了一次应肃,他可不管是徐缭还是自个儿出了力,总归是心满意足地拽着岳辛杰走了,大概是英雄惜英雄,两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导演,因此的确打算留对方一顿早饭了。 应肃跟徐缭留在后头些,他结束后大概是觉得没必要急着走,又理了理自己的公文包,将一大堆文档拿出来整理,有几页估计是顺序错乱了,正在重新编码。 徐缭觉得他很难得出错,有心逗弄,就嘻嘻笑道:“这圈子里是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他说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才知道你仇富。”应肃连眼皮都没抬,声音有些哑,倒是很悦耳,“如果弱者就是有理,那你一路走来岂不是一场笑话,干脆只学哭戏,媒体但凡报道什么,只管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痛哭一场就好了,说不准能红到宇宙外。” 徐缭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惊奇道:“你原来也会说俏皮话啊。” 应肃有些无语,却没有说什么。 “哎呀,你别不说话啊。”徐缭抱着胳膊凑过来,挨着他边上坐下,挨着头说悄悄话,“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岳辛杰啊,你是不是跟他有仇?” 说是挨着头,其实最多也就是两个人头发丝儿碰着,要是应肃为这事儿冲下楼去洗头,那徐缭能笑半年。 应肃果然没什么反应,大概是嫌徐缭烦,想了想仍是跟他讲:“世娱开了他,不管真假,这人名声在圈里已经臭了,公司聘他是要担风险的,要是在半年前,试试也就试试,现在刚有点起色,又这么折腾,要是出来的作品成功倒还好,要是不成功,你觉得世娱知晓了会不会落井下石?平白添个仇家划算吗?” “再来岳辛杰这个人,他说得是真话,那么这人嘴上没什么把门,公司签了他,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合解约了,你怎么知道他往下家怎么说?如果他说得是假话,那世娱就没评价错,既然世娱说他手脚不干净,那这份剧本是不是真出自个人手笔还未可知,假使贼喊捉贼,他说是世娱偷他的作品,实则是他偷窃他人的作品呢?” 若是还年轻,徐缭大概要愤愤不平地抱怨应肃话里的不公:怎么人受了委屈还不让说。 可偏生这就是世道最残酷无情的铁则,公司最忌讳的就是埋怨老东家的人了,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个“老东家”,这跟厚不厚道是没有关系的。 第三十四章 徐缭刚要笑,忽然愣住了。 他的确清楚未来会成功,岳辛杰将来是什么人,可如今应肃却是一无所知,不过是按照眼下对公司最有利的方式思考。 从后世的眼光来看,应肃的确放走了一尾大鱼,可却未尝不是如今最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