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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骑兵纷纷让开道路,郑元青提着枪,骑着一匹枣红马款款而来。 “哦豁,这不是咱们北军的小战神郑元青郑大人……”卜凶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元青愤怒地打断,他大声道:“闭嘴!卜凶,我确实敬你是个英雄,但我郑元青丝毫不觉得哪里比你差,凭什么我的外号偏要加上个“小”字,今日我倒要让这天下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战神’!”言语之中的战意溢于言表。 卜凶指着地上被他用剑插死的人问道:“那个人是你的?” 郑元青仰天大笑:“难道你现在都没有看出这是我的诱敌之计?你卜凶果真就只是个徒有虚名。” 卜凶的脸瞬间冷如千年寒冰,周身汹涌着杀气,他拍拍马儿的背部,呵斥周围保护他的骑兵让开,不顾劝阻,他走出去和郑元青面对面对峙,虽对方数千,己方只有五十人,但他的气势却丝毫没有输给对方。 “这么说,那诗也是你写的?”卜凶眼神幽暗地盯着他。 郑元青听了他的话之后却愣了一下:“诗?什么诗?” “你不知道?”卜凶皱眉。 这时郑元青身后的江德阳走了出来,在郑元青耳边低语了一阵。 郑元青明了后一皱眉,似乎对江德阳的做派颇为不喜,江德阳诺诺退下后他用刀指着卜凶:“这事算我做得不地道,既如此那我也不仗势欺人,你与我比试一场,若是你能赢我,今天我就放你走。” 江德阳瞪大眼睛惊呼出声:“将军万万不可!” “放肆,连我的命令你都想违抗了吗?”郑元青呵斥住他,然后大声对在场所有人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若是卜凶能够赢我,我就放他走,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今日我可不觉得我会输。” 卜凶道:“好,不过我有个条件,若是我赢了,你不仅要放我走,而且还要将写此诗的人交由我处置。” 江德阳面色大惊,这成功让卜凶和卜凶身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诗就是他写的,郑元青回头看了眼江德阳,直接问出声:“这是你写的?” 江德阳连忙摇头挥手,刚想说这诗是主公写的,郑元青就已经回头答应了:“好,那便出手罢!” 说完两人便拿出各自刀剑,周围的人主动退开,给他们让出了一个足够在马上打斗的场地。 二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斗争,郑元青在心中暗暗震惊,这卜凶实力果然不容小觑,都与他斗了几十回合,却依然分不出胜负来。 卜凶心里也有些惊讶,心道自己之前确实是小看对方了,而且这郑元青的做派看起来到也是个光明正大的,是个值得他去欣赏的人。 又继续战了三百回合,虽然场面看起来依然是势均力敌,但是郑元青已经隐隐有要败落的趋势,一边的江德阳看的心急如焚,郑元青要是输了,难道就真的要把主公交出去吗,这算个什么事儿!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这么想着,江德阳原本有些慌乱的眼神顿时坚定了起来,他拿起随身的弓箭,拉弓,瞄准,场上二人的位置一直在变动,绝对不能出差错如果射中的郑元青就不妙了,就是现在!发射! “将军小心!!!”场中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卜凶和郑元青难解难分的比试,只有一人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江德阳的动作当然也没有逃出他的视线,等他看清楚江德阳瞄准的人是谁的时候,他立刻飞奔过去,以身挡箭。” 卜凶正与郑元青战得痛快,眼看着就要赢了,身后的动静让他以为事情有变,立马撤出对方的攻击范围,警惕着郑元青的同时,余光打量着旁边中箭倒地的属下,他身后的人也拔出了各自的武器,双方一触即发。 他还没有发作,郑元青便火冒三丈地吼道:“是谁?” 江德阳咬着牙站了出来:“将军,属下……属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事关重大,还望将军三思。”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郑元青压抑住自己的怒火,抬头深吸了几口气:“你最好有个理由说服本将军,否则我今天一定要治了你。”说完之后他对卜凶大声说道:“这事是我治军不严,我郑元青既然做错了那就绝不推辞,今日本将军就大发慈悲放过你卜凶一马,来日再战三百回合,全军听令,都给我撤!” 顿时北军如同流水一样随着郑元青离开,顺便也带走了刚才被卜凶杀掉之人的尸首。 “到底是什么事情?”等看不见卜凶之后,郑元青瞪着江德阳大声问道。 江德阳看了看左右,弱弱地对郑元青说道:“那诗……是主公写的。” 郑元青愣住了。 而卜凶这边。 等敌人都散去后,他跳下马去查看那个为他挡箭的部下,见对方口吐鲜血,呼吸困难了。 “这剑直接刺穿了内脏,将军……”旁边为那人查看伤势的部下面色有些为难地看着卜凶说出这句话,卜凶立马就明白这个人是救不回来的了。 他蹲下,直接了当地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那人又吐了口血,断断续续说道:“照顾……我……妻小……如果……如果可以,我想……想求将军收……我儿……做……做义子或者义女……能……有将军……这样的父亲……我……死,无憾……”话还没说完,那人头一歪,再没了声息。 “好,本将军答应你。” 卜凶用手覆盖住他的双眼,一阵风刮过,似乎带走了对方的魂魄。 后方是姗姗来迟的江天成和他带领的救援大军。 “瑞之,要追吗?”见他没事,江天成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卜凶摇了摇头,他察觉今天郑元青撤退时有什么隐情,那个江德阳似乎隐瞒了什么,他回头对江天成说道:“让我们的探子去查一查那个叫江德阳的人。” “没问题,胆敢偷袭,我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卜凶低低地应了一声,江天成看出他情绪不太高,便也不再多话,二人带着军马,赶回大本营去了。 京城,皇宫,陛下的书房内。 华怀允阴沉地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打密密麻麻的书信。这是他在卜凶军营里面的探子送来的书信,书信上写的都是好消息,几乎与卜凶送来的消息没有差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面更多的说的是卜凶的日常,比如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大致说过什么话。 纵使有这么多,但是他还是觉得半个月一次的送信完全不够,若果不是担心探子的存在被卜凶知道了,他真的想命令人每日都送一次。 这样被动的压抑,难以抑制的思念,令他的内心一日日狂躁起来,然而表面上谁都看不出来,他隐瞒得很好,然而内心的深处却因为这压抑而诞生出了一粒黑暗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