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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将近两百斤货只赚这么点,跟别人八十斤赚两百多的比差远了。” 程央抱紧柳崇腰包,从对方轻描淡写的口气中听出了不容易,心思便早已不在赚多少上面了,他伸手去握住柳崇因为弄花生而沾了满手泥巴显得较为粗糙的手,说“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煮了面,正准备给你送去呢,先去吃饭。” 柳崇嗯了声,将手搭在程央肩上进了厨房去吃洗手吃饭。 吃完面后柳崇把毛豆洗干净,选掉坏的,一锅煮了,随后去洗澡出来陪程央在家里玩,顺便应他的要求说了说进天的事,唯独没将妇女找茬的事说出来,省得程央担心。 经过一天的试卖之后,柳崇对这行越发有信心,每天都按时起床去拿货,一连做了几天后攒了不少经验,不论是讨价、称秤还是拿货都进步神速,仿佛他天生就是做这行的料,每天都能有几百块的收入,单看他能拿多少货,价钱喊得如何。 有时候生意好赶个早市就可以回家,有时候遇上下雨天生意就会比较差,前不久十一国庆到来,早市的人流量顿时少了一半,只能在早市卖够本钱,剩下的货全得用箩筐挑着去菜场外面卖,跟着一群小贩们被城管们追得四处跑,偶尔还会剩下货物,即便如此,他每天赚的钱也不会低于两百,毕竟拿得货多了。 老天爷在这方面似乎很眷顾两人,钱的方面解决了,然而眼看着程央已经六个多月的腹部,柳崇也不禁暗暗着急起来。 第30章 对于生孩子这事, 程央不过问,柳崇也不敢主动提起,毕竟他现在还没找到可以帮他们的医生, 要他总是对着程央撒谎, 他也于心难安,索性闭口不提, 而是趁着空闲的时候就在网上找私人医生,反正他现在能赚钱了, 请个私人医生还请得起。 他一边做生意, 一边在网上找到私人医生后抽时间去见对方, 见面之后却都不满意,对方不是言行给人一种猥琐之感,便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之流, 更甚者还总喜欢将各种术业名词挂在嘴边却总说一堆他听不懂没卵用的东西的人。 这些人别说是给程央接生,就算是碰一下他都无法接受,柳崇可不想让这些杂七杂八的人知道程央能怀孕的事,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爱人交给看上去并不靠谱的人。 从十月中旬挑到十一月连半个可信的人都找不到, 柳崇对网上的私人医生逐渐失去了信心,却不得不继续选择在网上找医生。 进入十一月份后,天气越来越冷, 气候也跟着变化无常,早上还出着太阳,中午却吹起了寒风,柳崇早早地买了个小暖炉, 以免程央冷着。 做了一段时间的生意,柳崇逐渐爱上了这份事业,从中也悟出了些心德,价钱卖得再高都可以,但绝不能缺斤少两,否则失了人心不说,也容易招来麻烦。 前不久在东阳区菜市场外卖菜时,因为缺斤少两来找麻烦的事可没少看,因此柳崇平时称秤的时候都会选择给别人称得旺一些,也不愿意少一钱,虽然这样做自己有些吃亏,但口碑却渐渐做出来了,回头客便是他销售的主力之一。 做这行来钱快,还自由,就是太辛苦,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不论遇上什么样的天气柳崇从未间断,以前秋天起早不觉得有多辛苦,一旦进了冷天,大半夜的从暖融融的床上爬起来简直是种折磨,不过柳崇起床从不磨蹭,毕竟有个养家糊口的重担压在肩上,他不能懈怠一丝一毫。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炼,柳崇皮肤变黑了,手心里尽是老茧死皮,为了做生意特地剪短的黑发不羁而随性,周身皆散发出一股干练迷人的成稳气息,已不再是一副未经世事的青涩少年模样,反观程央,除了腹部变化明显外,他依旧是那副青涩少年的模样。 然而就是这变化却令柳崇越发焦虑,他一边蹬三轮车一边默算程央的‘预产期’,按时间来推算程央是四月初怀上的,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了,算算时间,已经七个多月了,再有两三个月儿子就该出来了,然而能帮程央的医生却还没着落。 柳崇为这事心不在焉好几天,今天赶早市时旁边正巧是个卖中草药的,柳崇闻着那股子浓重的药香味儿,突然有了求助对象。 原本想着早早收摊去看看,谁知今天城管追得厉害,在早市没卖多少导致没啥生意所以收摊收得特别晚,还剩了十来斤豌豆荚跟胡萝卜,要不是他趁着菜场管理员不在时在菜场门口卖了一阵,估计会剩下更多。 今天看来是去不成了,明天休息一天,正好去落实下这个事。 他挑着担子往回走,到了小区外时却发现裹成一团的程央正孤零零的等在小区外,见他来了立马迎上前来,紧挨着他边走边往箩筐里看,“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这是什么,卖剩下的?” 柳崇伸手给对方把羽绒服的帽子掀来罩在头上,温柔地看着他说:“剩点豌豆胡萝卜没卖完,怎么不穿多点再出来,也不怕冻着。” 程央已习惯对方在乎到无微不至的行为,遂轻笑道:“没那么娇气,现在都不算冷,这要是到了寒冬腊月你不还不得让我披着棉被出门么。” 柳崇牵着他的手,拾到唇边轻轻哈了口气给他暖暖手,手指温柔摩挲着他冰凉的手指,以宠溺的眼神注视着他低声道:“寒冬腊月的外面又冷又滑,你带着咱们儿子还出门做什么,别四处乱跑让我担心,再委屈一段时间就好了。” 程央点点头,缓缓握紧柳崇的手指,两人一起进了小区,回家。 跟平常一样,吃完饭后柳崇收拾碗筷去洗,随后陪程央下了会儿象棋,再摸摸待在城阳肚子里越发活跃的大儿子,到九点便去洗澡睡觉。 翌日,柳崇并未去做生意,一觉睡到七点半起床给程央做好早餐后便出了门。 穿过条条落满了枯叶的大街,柳崇一路来到安静小巷,走错几个巷子后终于找到了只来过一次的地方。 看着门庭若市的诊所,柳崇迟疑几息后,最终还是抬脚迈了进去。 接待他的仍旧是上次的妇女,将其领进后面后便离开了。 柳崇看一眼掩着的门帘布,随后扭头看向老中医,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只见对方不慌不忙的摘下眼镜放好,这才抬头来瞧他,仅仅是一眼老中医便犀利的认出了柳崇,他慈祥的眼里没有任何怪异之色,十分和蔼地说:“小伙子,有啥事坐下慢慢说。” 柳崇见对方眼里并无异样之色,他无声点头坐下,放松的同时又难免有些失落,看来对方应该是记不得他了,这就意味着他还得再说一边程央的情况,实在是不知从何开口,柳崇看向老中医,对方一脸和蔼地看着他,未等他开口便主动问:“你朋友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