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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少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沉默的吃完东西,沉默的洗漱,沉默的任秋非将他搂在怀里。 第五十三章 “皇帝哥哥的意思还不明白吗,不管怎么样,他终究是姓李,那他就永远不可能完全效忠昌琉,这场战争里....他不过是个棋子” “八爷,说是这样没错,可是..” “可是什么,老严我就跟你明说吧,李钦茗这次是回不来了,即使他能活着从天照离开,皇帝哥哥也不会允许他再出现的,哼,到时候没了他,三皇兄还有什么顾忌呢,那个男人势必会被留下...老严,那男人不能留,你要明白,这是为了三皇兄好” “...” “别紧张,我会趁机会找人动手的,你只需要说个谎就可以了,三皇兄回来问起,你便告诉他,那男人自个偷偷跑了,没人会怪罪你的” “...” “你觉得他无辜是吗...你该知道的,绝对不可以再出现第二个元涣了” “..是,小的..明白” 躲在门外的柱子后面,秋非惨白了一张脸,如掉进冰窖内浑身冷的止不住的颤抖,独孤玉溪和老严还说了些什么,他没能再听进去,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反复萦绕一个名字,李钦茗!李钦茗!李钦茗...... 屋子里点着明灯,门纸上清晰的映着两个站立的身影。秋非愤恨的看了一眼,转身往回跑。 回不来?什么意思?怎么会回不来呢? 一路跌跌撞撞逃回院子,秋非胸口像是揣了一把尖刀,那刀刃不停的在心口的软肉上磨蹭,弄的他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动作。 他本来只是想去找老严问问独孤玉致有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的,可是走到门口却意外的听到了一个清脆甜腻的声音,他不是想偷听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他不想与独孤玉溪打照面。可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为什么那样说? 砰!一把推开房门,秋非急急忙忙进屋里找东找西。 赵景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看他从床底掏出一个木盒子,又从箱子里拿了一些衣物放到床上。然后又匆忙的出门了。过了一会,他回来了,还拉着万俟郁,那个他们一起救过的少年。 从回来起,秋非一句话也没有说。万俟郁皱着眉头,迎上赵景平静的如死水一般的眼睛...无声的询问过后,他恨恨的转回视线,看着兀自在一边收拾的秋非。 “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 “你..求你了,出什么事了?你快跟我说” 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秋非抿紧唇角,手不识闲,只是他反复的将东西从这里拿到那里,又从那里拿回这里。 终于忍不住,万俟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劲的将他拉靠在身上。秋非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可怜极了,脸色过分的惨白,表情惊慌的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一样。万俟郁看的心里极不舒服,他在害怕...为什么?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会帮你的” 挣扎的动作停下了,秋非直视着跟前的少年,眼里是拼命抑制才没有夺眶而出的泪水,他颤巍巍的抖着嘴唇,一声轻微的压抑的变调的呜咽溢出口,他便像受惊似的屏住呼吸,过了好一会才再次出声。 “你会帮我?” “会!” “你帮我...你帮帮我..” 他的声音是那么戚哀,犹如背负了久远的悲伤,让人无法漠视,更让万俟郁揪心震撼。 手上的劲道缓缓加重,如宣誓般,少年承诺着,亦如当初将自己的一切托付。 “我会帮你” 眼泪一下子滴落,秋非还来不及擦去湿痕,又一滴泪滑过,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什么脸面尊严,都是一堆尘土。 “..呜..他们说,说茗回不来了,他们还要杀我..茗..呜呜...” 微眯着眼睛,少年清秀的脸上立即浮出隐晦的戾气,他猛的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秋非搂进怀里,紧紧的,眼中的寒意渐盛。以最冰冷坚定的语气说: “没人可以伤害你” 脸埋在少年的肩窝处,秋非口齿不清的吴侬。 “..我们走,我们走..我要去找茗..呜..他跟我说好的,回来了就和我一起..一起离开,我们好好过日子..”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赵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秋非的哭声传进他的耳中,如炸雷一般轰击着他的耳膜,忽然,眼前浮现出一片血雾,接着犹如手绘本一样,一个个模糊的轮廓被勾勒出来,渐渐的连贯在一起,一幕幕生动的画面犹如戏台上的预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掌柜的...” 如蚊呐的轻唤自赵景口中溢出,他失神的盯着秋非,突然,他猛的站起身,三两步奔到两人身边,眼神闪烁了片刻,又慢慢踱回去,嘴里念念有词。 “死了..都死了,死了...” 秋非从万俟郁颈间抬起头,肿着一双眼看向脚步虚浮的赵景,脑子逐渐清晰起来,他挣开了搂着自己的少年,深深的吸了口气,抬手用袖子擦掉眼泪,不住的抽搐着,走到赵景跟前,捧住他的脸说: “小景,你是我的朋友...以后我来照顾你,跟我走” 挑着眉,赵景表情怪异的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稳定了情绪后,秋非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又拿了那个木盒子,打了个包袱,就熄了灯拉着两个少年坐在床边静静等待,等待夜深人静。 月当正空,万籁俱寂,这是一个逃亡的夜,秋非小心的打开房门,屋外是满目冰冷的青白,他踏着雪来到院子拱门边往四下看,没有人迹,没有灯火,整个王府都陷入了沉睡。 可这并没有缓解他心里的忐忑,现在他是多么迫切的想要离开这处高墙深院,这是一个镶着宝石的荆棘笼子,华丽,却暗藏凶险。 转身,万俟郁和赵景就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月色下,两人脸上都覆了一层阴影,秋非看不到他们表情,冲他们招招手,两人就来到了他的跟前。 冬天的夜里异常寒冷,秋非缩着脖子,将他们两人也裹了个严实,便背好包袱领着人走出院子,到转弯的地方,他回头看了一眼,只看清了拱门上结的冰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