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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匪的操练比正规军还严格…… 后来就更为详尽了: 什么王爷在南山匪中扮演一个小喽罗很是辛苦,什么王爷最近黑了也瘦了,什么王爷特别想喝洛先生您煮的莲香茶,什么王爷今天习武时划破了手指,说只有让洛先生给他包扎才不疼…… “老程,王爷耍无赖的话就不用向我汇报了。” “是,洛先生。不过王爷还有一句话让我无论如何要告诉您。” “什么事?”洛平不由担心,莫不是真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王爷说,南山上头蚊子又毒又多,叮一个包要肿三天,他身上奇痒难耐,要您带些驱蚊止痒的药膏给他抹抹。” 洛平抚额:“行了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南山看他。”想了想又说,“老程你把他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一下,莲香茶在我房间的第二层书架上,张大夫那里有一些干净的纱布,都带上,让芸香用驱蚊的香料熏几件换洗衣服,止痒的药膏……药膏我会带着。” “是。”程管家诺诺地出去了,一张老脸没绷住,都笑出了褶子。 他心里可清楚得很,王爷哪里需要那些琐碎玩意儿,他只要洛先生心软去看他,就什么毛病也没有了。 ——这个人,就是王爷所有不舒坦的良药。 南山上。 方晋拼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王爷您就省点事吧,你这又短又浅的小伤口,再怎么抠也不会流血了好吗?” “小夫子明天就要来了,我要装可怜就要装得像一点。”周棠郑重地说,“对了,你去给我捉几只蚊子来,放我纱帐里。” “……”方晋摇着扇子施施然走了。 这种时候他尤其不想承认此人是他的主上或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小夫子你帮我挠挠就不痒了。 ☆、第三十二章 入南山 洛平带了不少东西,独自骑马上了南山,在半山腰便看到刻着“南山寨”三个字的界碑,像模像样的山匪风范,不知怎么看得他有些想笑。 往前没走多远,就遇上拦路的南山匪,一个大汉上前一抱拳:“洛先生,我家寨主让我俩给您带路。” 洛平也不跟他客气,下马回礼道:“有劳了。” 那人不多话,牵过他的马匹,接过大半行囊,闷着头就往前走。 这是洛平第一次见到南山寨,本以为是个酒肉横流匪气颇重的地方——那就是他心目中山匪聚集地的样子,然而眼前所见,竟是一派井然有序,数百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一起,没有丝毫不守规矩的喧哗打闹,那种严整肃穆的氛围,简直堪比正规军。 带路的领着他去了一间独栋的小屋:“洛先生,这是寨主给您安排的,您先住着,有什么需要再跟我们说。” 他说得恭敬,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屑。 洛平上下打量他一番,这年轻人身形高壮肤色黝黑,眉眼中透着股傲气,他不以为意,只微笑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人转身就走了。 直到洛平把一切都安顿好,方晋和周棠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没急着去找他们,出了屋子,逮着个人询问了寨中大夫的药寮,便带着从通方带来的一些药品物资过去了。 大夫是个年逾五旬的大爷,身边躺着两个病号在休息,洛平进去后,大夫立即起身相迎,看样子很是激动:“洛先生啊……” “赵大夫快请坐,”洛平与他招呼,“腿脚可好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让洛先生挂心了。”赵大夫笑呵呵的。 前阵子洛平查办一起和静县的案子,救下了牵涉其中走投无路的赵大夫,出钱给他治好了冤狱中受伤的腿脚,还让他投奔到南山来找份事做,故而赵大夫对他很是感激。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洛平看了看那两名伤员。 “哦,一个是中暑,另一个是上次下山的时候让哪家的看门狗给咬的。” 洛平点点头,先去找那个中暑的套话,问他怎么回事。 那人说是训练的时候累的。 洛平问:“谁训练你们,怎么这样狠?” 那人犟道:“方寨主才不是狠心肠,他这样是为了我们好,这点苦,王爷都能吃得了,我们有什么熬不住的!” “哦?王爷也跟你们一起训练吗?” “那是当然,王爷事务繁忙,但从来都跟我们同吃同练,现在也还在操练着。而且别看他还是个少年样,上回跟大牛比拳脚,竟赢得轻轻松松呢。” “是么?多半是你们碍于他的身份,让着他吧。” “我们才不做那些阿谀奉承的事!”他嗤了一声,斜睨他,“就你们这些文人脑袋瓜里整天弯弯绕。” 洛平笑了笑也不辩解,接着问那个被狗咬了的人:“好端端的,谁家的狗那么凶恶要咬你?莫不是你对它家做了什么缺德事?” 那人两眼一瞪:“谁缺德了!我们不过是做做样子,才不是什么缺德的悍匪!” 洛平蹲下身看了看他被咬的胳膊,伤口愈合得很慢,看那人的脸色,似乎还在发烧:“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给百姓带来麻烦了吧。说不定还是自己的父老乡亲,你们真下得去手么?” “哼,你不懂就不要瞎说!王爷和寨主是一心要剿清越州山匪的,我们这是打着山匪的名号做官府做不到的事,要说良心正义,我们可比那些朝廷的走狗强多了!” “你们来南山之前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吗?” “当然知道,不过王爷和寨主严禁我们对外透露。” “嗯,这我知道。” 越王府那边的招勇榜,只有寥寥数十人登记在册,那是给通方的官员们看的,在他们眼里,这数十人不过是越王精挑细选的侍卫队。而事实上,慕招勇榜之名而来的人,大多被转移到了南山。 洛平又跟他们扯皮了一会儿,已把南山寨的事情套出了七七八八,心说方晋还真是会选人,这些青年大多直爽没心机,像他那样又有功夫又能忽悠的“大寨主”,铁定能把他们收得服服贴贴。 一边跟那个被狗咬了的伤员说着话,洛平一边掀开他胳膊上的绷带查看了下伤口。 犬齿印参差不齐,看起来咬得挺深。 “很疼吧?”他问。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什么!”那人扬了扬下巴,一幅瞧不起他这种文弱书生的臭脾气。 “嗯,够硬气,就不知道那条狗是不是疯狗,据说被疯狗咬了的人,也会变疯呢。”洛平漫不经心地说,“若是医治不好,人就会变得畏光,神智不清,口水拖沓,见人就咬,最后衰竭而死……” “你、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被咬过!”那人给他说得心里发怵,嘴硬道。 “谁说我没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