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的觉悟2

    哈迪斯试探着亲吻着东方的脸颊,最后轻轻在东方唇上印下一吻,虽然他很不舍，但也不曾留恋,看着东方迷茫的表情道，“希,幸福对于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东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犹豫道,“可是哈迪斯你向往的不是强大吗？想要保护某人的心情，只要强大就能实现了吧？”

    哈迪斯抿了抿唇,不予置否。

    神情温柔的替东方理了理散在耳畔的头发，哈迪斯将头靠在东方肩膀，问道,“那希呢？希所追求的幸福……可以告诉我吗？我想让希幸福，所以……告诉我吧。”

    幸福吗？

    今天还真是离不开这个话题呢。东方笑笑，“不知道，大概魔界沉寂众生平安就是我的幸福吧。”

    作为神明，严守自己的职责才是归宿。

    “不对。”哈迪斯坚决的否定，“那不是希的幸福，那只是神明东方的宿命。放开那些所谓的命运，就以希个人的角度来说。”

    “可是……”东方皱起眉，这是他诞生的意义，也是他非守护不可的使命。

    “没有可是。”哈迪斯头一次认真的打断了东方，“希就是希，放下华夏放下宿命，就说你自己。”

    东方垂下眼睑，盖住了那双黑若曜石的眼睛。

    仅仅作为自己，他所渴求的是什么呢？

    神龙的复活？不，那只是他的内疚和责任……东方这才惊讶的发现，放下华夏之神这个身份之后，他竟然是那样的一无所有！

    “其实，幸福说起来是很飘渺的东西，但就在内心的深处。”哈迪斯握住东方的手，“仔细的话，就能听见它的声音，遵照它的指示，就可以获得幸福。”

    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希在烦恼吧？”哈迪斯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有着一针见血的犀利，“为了我们的事情。有谁向你表达心意了吗？”

    东方并没有回答，哈迪斯也没有等东方回答的打算，勾起嘴角哈迪斯道，“那也是当然的，我也早就料到。让我猜一猜，希烦恼的是该如何取舍吧？”

    东方没有说话，默认了——的确是哈迪斯说的这样。

    他的确犹豫，他不觉得自己对他们任何一人有过于异常的感情，但他却能肯定他们于其他存在来说是特别的，如此，让他做出抉择是一道难题。

    哈迪斯再次一笑——这笑容并不像表面那样轻松，注意的话就能看到哈迪斯脸上庆幸的表情，还好来得及！

    然而，东方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此。

    “希，你为何要取舍呢？”哈迪斯轻叹，眼神之中是快要溢满的爱恋，“我们在希心中都是一样的对吧？那为何要取舍呢，就像这样，我们大家一起生活下去不是很好吗？”

    怎么可能维持原状？东方摇摇头，且不说托特那边，已经说出口的话，是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否则就是对月读心意的践踏，不值得得到月读的感情。

    而且……还有哈迪斯也是一样不是吗？东方看向哈迪斯，明明对哈迪斯对他是抱着喜欢的心情，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来，难道不觉得对自己太过残酷了吗？东方用眼神这样询问着哈迪斯。

    哈迪斯看着这样神情的东方表情变得更加柔和起来，轻声道，“希，笨蛋。”

    “希对我的感情和其他人是一样的吧？那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哈迪斯宠溺的刮了刮东方的鼻子，语气与他的表情一样温柔，“而我呢，只要能在希的身边，希偶尔能够让我这样亲近，希会像今天这样对我关心，这就是我所寻求的幸福。”

    这就是……幸福？

    “希呢？”哈迪斯问东方，“如果我，我们，陪在东方的身边，就像这轮圆月一样永不沉眠的话，东方会觉得开心，会感到幸福吗？”

    东方抿了抿唇，垂下头若有所思。

    哈迪斯也不追问，静静的坐在东方身边，享受着很难得的两人时光——他知道，这样的时间，无论是以后还是在当下都是很珍贵的。

    哈迪斯眯着眼睛，一手悄悄的从东方身后绕过去，将东方圈在怀里，满足的吁了一口气。

    正如他所说，东方对他与其他人并无不同，关心着注视着，他还能有什么不满呢？他是拿整腔的热情去爱东方，可那是他自己的感情，不能要求东方也如此回报他……

    我可以舍下独占东方的*，来换取在东方身边的一席之位，这样他就满足了，对手是那些人的话，他也承认他们。欲得先舍，哈迪斯是这样理解的。

    当然他完全理解错了蓝龙的意思。

    蓝龙当初说那些话，意思是让哈迪斯舍弃自弃的情绪，才能变得更加强大，也希望东方的学生们可以代替自己兄弟去守护东方，当然虽然理解错误，但这样也称得上是个美丽的错误吧。

    巴德尔握紧了双拳，天空蓝的眼睛里仿佛溢出丈丈金色光芒一般，宝石耳扣也发着亮光，草薙结衣惊讶的叫了巴德尔，却被巴德尔身上溢出的光芒的神力激的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识。

    好在有天丛云剑护体，倒也只是晕了过去。

    被宙斯变成人类形态的精灵们，对风吹草动最是敏感，在巴德尔神力暴动之时，早就逃之夭夭不知道藏在哪里去了。

    此时，偌大的操场除了众神的影子，居然看不见其他半个人影。

    为什么？巴德尔心中有着无法形容出郁气和压抑，直接转为愤怒，渐渐一道道的从巴德尔身上溢出，破坏力也越来越大——哈迪斯，竟然如此对待东方！

    东方虽然闭着眼睛，但也察觉到了巴德尔力量的暴走。

    洛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巴德尔已经冲破了宙斯的封印，眼中带着明显的敌视，与平常交集较少的哈迪斯对峙着。

    围观的众神，并没有去阻止的打算。

    不，准确的是没有人敢去阻止——东方此时就站在一旁，并且用神力将两人隔绝开来，在东方神力笼罩之内的范围，已经被巴德尔的力量弄的一片狼藉了，哈迪斯还算沉重的应对，但看样子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暴走了？为什么？

    洛基皱了皱眉，巴德尔是光神，也是匆忙继任的光神，虽然与前任的光神们一样，拥有连神明都可以迷惑的能力，但力量唯一的不足就是不稳定——陷入暴走状态之后就很难恢复。

    很久以前，自己被北欧众神排挤准备剥夺神格之时，巴德尔就为他暴走过一次……那一次的后果也很严重。

    在场的除了洛基以外所有的生物无一幸免，巴德尔自身也受到了伤害……

    经过那一次的事件，巴德尔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了。巴德尔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暴走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为什么还会暴走？而且还是对独身主义的哈迪斯？究竟发生了什么？

    “希！让我进去！”洛基遥遥的对着东方喊话，脸上是少有的焦急与认真的表情——无论原因是什么，他要去——

    就像当年巴德尔为他撑起一片天空一样，这次换做他来保护巴德尔了。

    “你确定吗？巴德尔他发狂了，谁都不认得了！”东方询问着洛基，双手却缓缓转动，神力组成的牢笼顺应着东方的动作缓缓流动，像是极光变幻一样美妙绝伦。

    “我要去！”洛基神色坚定，“巴德尔会认得我的！一定！”

    “快点！否则巴德尔会受伤的！”洛基虽然明白东方动作已经很快，但还是忍不住催促，东方用神力禁锢巴德尔的理由他明白，巴德尔神力暴走的强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东方一定是为了保护箱庭世界才将巴德尔困住，他也理解东方的做法，所以他才不得不赶快去将巴德尔阻止！

    东方也一定很辛苦，暴走的力量是最为暴戾和尖锐的，东方一边要保护箱庭世界，一边又用神力围绕在哈迪斯与巴德尔周身，得快点！洛基脑中一抹疑惑飞快闪过，哈迪斯？？？

    然而洛基来不及想那么多，东方的挥出的保护神光就已经笼罩在他身上了。

    东方压抑住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痛处，往洛基身上挥了一道保护的神力，转动结印让洛基身前的禁锢力量变弱，沉声道，“你去吧。”

    结界变弱就是这么短短的功夫，巴德尔暴走的力量便冲破了此处，原本温和的光变的凌厉，划过洛基的身边，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

    洛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东方一眼，迈步进了结界。

    东方虽然没说多话，也并未交待什么，可是洛基明白，东方的眼睛里透出的意义，那便是信任！

    东方相信他能够成功的阻止巴德尔，东方对他、对巴德尔的细心，他一直都感怀在心。他怎么能让这样的东方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