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天炼石
周恕快速奔跑着，仿佛黑暗中的一道黑烟。 忽然，一道雷光后发先至，急速向着他的方向而来。 周恕眉头微微一皱，身形一闪，消失在一棵树的后面，气息瞬间收敛至无。 他刚刚完成这些动作，一道人影就从天而降。 赫然正是之前与萧顺之交手的那个名叫殷常昊的男人。 殷常昊有些疑惑地看着周围，竟然消失了，难怪敢潜入大魏使团，艺高人胆大啊。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嘴角一扬，笑着开口道，“老兄，我知道你还没有走远，请出来一见吧。” “刚才要不是我缠住了萧顺之，你怕也没这么容易得手吧？咱们这也算合作了一把，老兄你不会是打算独吞了好处吧？” 殷常昊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这可就有点不讲武德了啊。” 周恕听得眉头微皱。 这殷常昊在驿站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了？ 他出手挑战萧顺之，是为了掩护自己？ 他是什么时候跟着自己的？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周恕心中闪过几个疑惑。 他现在蒙了脸，如果殷常昊是在驿站外发现自己的，那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 但如果他是从男爵府跟过来的…… 周恕眼神一冷。 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现在就应该叫自己的名字了。 不过纵然如此，周恕心里还是有些微微一冷，他已经足够重视这些武道一品了，没想到最终还是小瞧了他们。 这殷常昊发现了自己，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他！ 幸好殷常昊看起来没有恶意，否则他之前如果出手偷袭的话，自己还真有可能会受伤。 以后面对这些武道一品的时候，还得小心再小心啊。 今天要不是有这殷常昊，搞不好自己又得在那萧顺之手里吃点暗亏！ 他现在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有点小瞧萧顺之了。 殷常昊能发现自己，萧顺之，搞不好也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让自己吃亏呢？ “阁下是打定主意独吞了？” 殷常昊还在继续，他大声道，“你这样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武德了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大喊一声，立马就会有百八十个高手把这附近给围了？” 周恕脸色一黑，他信！ 这殷常昊，听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大夏皇族之人！ 大夏皇族的武道一品高手，在这常安城外，他要是愿意，别说叫百八十个人了，就算是把斩妖除魔二军全都调来，也是半点都不稀奇！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周恕不出来是不行了。 殷常昊真要是叫人来了，他会不会有事不好说，身份肯定得暴露了。 “你怎么确定，我从大魏使团得了什么好处？” 周恕叹了口气，从树后转了出来，看向殷常昊，开口道。 “咦？竟然就在这里？” 殷常昊脸上露出惊疑之色，他在驿站外盯着萧顺之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道身影，当时还没怎么在意，只是玩心一起，帮了周恕一把。 现在他才发现，周恕的气息竟然收敛得如此彻底，站在他面前，他却完全感受不到对方身上的灵元气息。 难怪他能隐藏在京城里一直不被人发现。 殷常昊其实已经猜出了周恕的身份，这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九成九便是那个留下京城刀窟、送来大魏刺杀密册、诛杀朱传峰的神秘高手。 “阁下好俊的敛气功夫！” 殷常昊赞叹道。 “过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周恕用真气改变声带，以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说道。 “你去大魏使团，又没有杀人，难不成还是闲逛不成？” 殷常昊笑道，“大半夜的，没好处谁会出来乱逛？” “你不也在外面。” 周恕淡然道。 “我这是被人当了苦力！” 殷常昊没好气地说道，“不说这个，你顺了老萧什么东西，拿出来瞧瞧！” 殷常昊一脸兴奋，笑得像个偷腥的鱼。 萧顺之是大魏使团的正使，他限于身份，偶尔找找萧顺之的麻烦还行，但要真对萧顺之下手，他还是不能做的。 不过这神秘高手出手就没问题了，他又不是大夏朝廷的人，连是不是大夏人都还不好说呢。 你萧顺之失窃了，那只能说明你人品不好，我大夏最多就是帮你调查调查，至于能不能追回失窃品，那可就不能保证了。 “什么都没有。” 周恕摊开手，他觉得那些黄白之物，殷常昊这种高手应该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就没说。 殷常昊自己也问的是，他顺了萧顺之什么东西嘛。 萧顺之的房间里，确实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殷常昊皱眉，“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想想，身处敌国，贵重的物品，萧顺之还不得随身携带？” “这倒也是。” 殷常昊摸着下巴，喃喃道。 “不对，你早就明白这点，为什么还要去大魏使团的地方？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对不对？” 殷常昊忽然说道。 他想起来这神秘高手之前几次出手的经历，每次都帮了大夏的大忙。 他现在怀疑，这神秘高手又发现了什么秘密！ “告诉我，我帮你！” 殷常昊有些兴奋地道。 周恕一头黑线，这殷常昊修为颇高，但怎么感觉人有点不靠谱呢。 “没有秘密！没有！” 周恕摇头道，“要非说有，萧顺之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幽并二州的地图，这算不算？” “幽并二州的地图？这算什么秘密？” 殷常昊脱口而出，话刚说完，他忽然想起来什么，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他虽然有些随性，但不是傻瓜。 周恕的话，让他立马就想到了大夏和大魏之间的赌约。 “幽并二州，有问题！” 殷常昊忍不住沉声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周恕摇摇头，说道。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现在要走了。” 周恕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迈步。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的话，我可要把你当成敌人了。” 殷常昊还在思索，周恕就已经走到了数丈之外。 忽然，殷常昊大声道，“不对，你有什么瞒着我！我走的时候，那萧顺之大叫了一声，他那样子，看不像是什么都没丢！” 周恕脚步一顿，这家伙，脑子还挺好使！ “好吧，我是从萧顺之的房间里拿了点东西，不过只是一块破石头而已。” 周恕随口说道，他还顺走了萧顺之的钱袋，这种事能跟殷常昊说吗？ “破石头？” 殷常昊不信道，“老兄，江湖规矩，好东西咱们对对半分，你可别藏着掖着！” “打住，分一半就分一半！” 周恕没好气地说道，“就是这破石头，你愿意要，分一半给你。” 周恕手腕一翻，取出一块银白色的石头。 那石头有成人拳头大小，通体有些像银子的银白色，却又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仔细看，甚至能感觉石头内蕴含了一片星空。 这种感觉很奇妙，所以周恕虽然不认识这石头是什么东西，但还是顺手给拿走了。 别的不说，这石头的卖相，放到书房里当个镇纸什么的，也挺不错。 “天炼石？” 殷常昊眼睛猛地瞪大，惊讶道，“你竟然拿了萧顺之这么大一块天炼石！” “这石头叫天炼石吗？” 周恕道，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看起来，这天炼石好像很珍贵的样子。 “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它挺好看的，所以准备拿回家当镇纸。” 周恕随口道。 殷常昊一脸震惊，最后竖起大拇指，“拿天炼石当镇纸，有魄力！” “这玩意儿很贵重？” 周恕看似轻描淡写地问道。 他还真不知道这天炼石是什么玩意儿，正好面前有个懂行的，当然得趁机打听打听。 殷常昊倒也没有在意，虽然他也有些奇怪对方如此修为，为何不知道天炼石，不过这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毕竟有些人痴迷武道，对其他东西毫不关注，这也是有可能的。 “何止是贵重！天炼石，乃是铸造入品兵器必不可少的材料，它存世量有量，这么跟你说吧，这么大一块天炼石，没有十万两黄金，想都别想！” “十万两黄金？” 面罩下的周恕直接张大了嘴巴。 这么说，自己赚大了？ 本来只是想给自己损失的万两黄金收回点利息，结果一不小心，顺了萧顺之十万两黄金？ “这下赚大了。” 殷常昊哈哈大笑，“这么大一块天炼石，铸造一件天品兵器也绰绰有余了！” 就算是以他的身份，这么大一块天炼石，也是非常珍贵的。 毕竟黄金好说，天炼石不好找啊。 天炼石的矿藏本来就稀少，加上这么多年来的损耗，如今天炼石的出产量更是日渐减少。 就算是殷常昊的身份，想要得到这么多天炼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说这天炼石是铸造入品兵器必不可少的材料？” 周恕开口问道。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认知方面的匮乏。 虽然他是铸兵学徒，但他的铸兵之术，都来自于神兵图谱，说实话，他本身的铸兵知识，几近于无。 甚至于他对入品兵器，都缺乏常识性的认知。 主要也是因为周恕觉得自己早晚能通过神兵图谱成为铸兵师，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地去了解过。 结果导致堂堂一个天才铸兵学徒，竟然连天炼石都不认识，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会笑掉大牙？ “是啊。” 殷常昊随口说道，这次他倒是没有给周恕普及铸兵常识，在他看来，那和今天的事情没有关系。 “老兄，这天炼石，是咱俩合伙偷来的，按规矩，有一半得是我的吧？” 殷常昊盯着周恕手上的天炼石，一脸殷切地说道。 “给你一半。” 周恕也没有磨叽，给他一半就给他一半，反正自己今晚的收获也不止这一块天炼石。 话说回来，没有殷常昊，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得手。 “天炼石，只有铸兵师才能分割，咱俩都不是铸兵师，要不这样吧，老兄你把你那一半天炼石卖给我，这样怎么样？” 殷常昊说道。 周恕眉毛微微一挑，只有铸兵师才能分割？ 他手上微微用力，那天炼石，纹丝不动。 他现在的力气，何止千斤，便是铁块，也能轻易留下指印，但这天炼石，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果然是坚固异常。 “你打算用什么价格来买？” 周恕问道。 “我刚才说了，这么大一块天炼石，市场价黄金十万两。” 殷常昊说道，“我给你黄金五万两，然后这块天炼石，归我，怎么样？” 周恕有些吃惊，他之前从萧顺之和沈约手上得了一把天品兵器，也才价值黄金万两。 这么一块天炼石，就顶十把天品兵器了？ 说来有些好笑，周恕明明是个铸兵的行家，确实不了解实际的情况。 天品兵器，也是有高下好坏的区别的。 一般的天品兵器，也就是值个黄金万两，但顶尖的天品兵器，甚至能够值几十万两黄金。 这里面的差距，比天品兵器和黄品兵器的差距都大。 这么大一块天炼石，已经足够铸造一件最顶尖的天品兵器了，值十万两黄金，也不算过分。 当然，就算有这么大一块天炼石，能不能铸造出一件顶尖的天品兵器，也得看铸兵之人的手段了。 不过无论怎么说，花十万两黄金买这么大一块天炼石，虽然不能说血赚，但肯定不亏。 周恕有些犹豫不决，五万两黄金，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但这天炼石是铸造入品兵器必须的材料，要是卖给了殷常昊，以后不知道自己还没有机会得到这天炼石。 不过留着，现在好像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晋升铸兵师呢。 倒是黄金，自己现在很需要，男爵府都还没钱装修呢。 犹豫了片刻，周恕做出了决定。 “如果你现在能拿出来五万两黄金，那便如你所说，如果不能，就作罢。” 周恕是不会跟着殷常昊去取钱的，人不可貌相，谁知道殷常昊会不会背后阴他一把？ “真的，巧了！本王身上还真就有五万两黄金的银票！” 殷常昊大喜道，说话间，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沓银票。 “天炼石，归我了！”乐不思薯片的神兵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