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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的病人恢复记忆都是逐步的,真正强刺激很容易承受不了,所以清孝只有在极失望心急的时候才会做。恢复记忆这样的,通过催眠或者场景再现可以唤起,清孝做不了催眠,所以只能做后一种。梦境一般来说是人潜意识的体现,所以也不能算是没谱的事啦^^ 不过这一段我也觉得不太满意,会再修改的。 王尔德、密室和没有指针的时钟是第一部的情节。前者是甜蜜的往事,后者是小羽快被打破时的关键性情节。 ps.刚开了新群,39539494。没能加入1群的JMs可以加入这个群啊^^ 然而没有路。 门关上了。 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只留给他一片惨白的影子。 他大骇,使劲拉门。可是门纹丝不动,竟象是被人反锁住了。 他瞪着门,步步后退,陡然间反应过来,拼命擂门:“清孝,开门!开开门!” “清孝,求你了!开开门!” “清孝!求求你!” “求求你!” …… 那呼声越来越凄惨,越来越卑微,然而没有回应。 始终没有回应。 他的嗓子已渐渐沙哑,终于绝望,腿一软便跪倒在地。 没有他的呼救声和拍门声,四周寂静得近乎恐怖,只有那没有指针的时钟滴答作响,踏着虚无的脚步继续前行。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他的心上。 前行的只是时间,被困住的是他。 他注定会被拘禁在这完全密闭的空间里,被人关到老,关到死。 蓦地传来一声尖啸,仿佛皮鞭撕裂空气的声响。他大叫一声,双手抱住头。 但这只是错觉,没有人在打他,他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或许就连鞭梢破空声,也只是他精神极度紧张下的错觉。 然而那声音不曾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更多的声音加入进去,汇合成一片模糊不清的嗡嗡声,冲击着他的耳膜。好像有无数只苍蝇飞进了他的耳朵里,叫嚣着,挖掘着,要钻到他的身体里,啃噬尽他的血肉。 那是什么声音?一下,又一下。 是皮鞭在撕裂皮肉,是批打面颊的掌掴声,抑或只是肉体撞击的淫靡声响? 纷繁复杂的影像纷至沓来,仿佛万花筒中的纸屑不住摇晃。 他看见自己被以趴跪的姿势锁在笼子里。足踝、膝盖、肘关节、手腕,全部被铁环锁在笼子底部,动弹不得。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他看见自己被迫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从开始的羞愤欲绝渐渐变得麻木顺从。 他看见自己在皮鞭和酷刑下颤栗,尖叫着,哭喊着,向高高在上的调教师乞求一丝丝怜悯…… “你必须学会服从……”那声音冷冷地道。冰冷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身体,仿佛蜥蜴在他的皮肤上爬行:“你只是奴隶,最卑下的存在。” 疼痛。疼痛。疼痛。 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无处不痛。 眼皮重得睁不开,他听见疲惫不堪的自己在强抑着愤怒,低声乞求:“主人,请允许奴隶睡觉……” 沉默。然后是调教师冷漠镇定的回答:“请求不被允许。你必须先回答问题。那个人究竟是谁?” 掌掴。掌掴。掌掴。 他不停地倒下,不停地爬起跪好,不停地重复:“对不起,主人。奴隶不知道……” 可是他必须知道。 他想睡觉,他想这一切停止。 “你必须学会服从……” 是的,他需要服从。只要听话,就可以不挨打。 他匍匐在地上,想舔主人的皮鞋表示臣服。可是主人在哪里?主人在哪里? 他慌乱地在这间密室中爬来爬去,一面拼命地舔着地板,像被遗弃的小狗苦苦寻找主人的气息。 然而有什么不对。 没有他熟悉的主人身上那种松针的清香,飘入鼻端的竟是一股油漆味道。 那本应很刺鼻的气息反倒给了他混乱的头脑以异样的刺激,让他渐渐回过神来: ——怎么会有油漆味?调教师的魔盒里没有油漆。 他像小狗一样顺着那气味爬过去,终于发现了破绽。 本来是窗户的地方,用一张白纸给盖住了。窗框全部新漆成了白色,颜色极为相近,加之光线昏暗,他又太过紧张,第一眼居然没有看出来。 他瞪着那窗户,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半晌,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傻笑。 完全密闭的小屋,没有指针的时钟……慢慢地从记忆深处浮现,就是在一间类似的屋子里,他和清孝定下了血的盟誓。 而布置那间屋子,力图将他灵魂撕碎的,就是他的主人。 风间忍。 他的主人,他的仇人。 事到如今他终于可以直呼那个名字。 他闭上眼睛,感觉泪水正象涨潮一般在他的心里飞涨。 然而世界并没有因此而消失。他在紧闭的眼皮后面看到了主人的脸。那张苍白的、寂寞的面孔,象死去的月亮,漂浮在梦一般的黑色背景上。 那面孔渐渐地沉下去,沉下去,象盐消失在水里……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霍地站起身来,撕破了面前的白纸。 窗户重新变得透亮,万道霞光透入屋内,夕阳将整个海面染成血红。高大的杉树直刺云端,一只海鸟尖声鸣叫着,拍打着翅膀横掠过窗前。 他不觉变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这时,背后那个没有指针的时钟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至少在他的心里是这样: 一下,两下,三下…… 一直敲了六下。 冥冥中有谁在宣判,声音深沉平静如深夜里的海:“再给你一分钟吧,好好看看四周的一切。” “现在正是黄昏,六点三十分左右,日将落而未落,月亮刚爬上杉树的树梢,海风很咸,远处有海鸥的叫声。” “仔细记住这些,今后,每一个相似的景物都会让你恐惧到发抖,因为它们会让你想到今天,想到你今天遇到的每一个细节。” “那将是你永生永世难以忘记的噩梦,终你一生也无法摆脱。” 他并没有感觉恐惧,他只是无法控制颤抖。身体似乎和大脑脱节,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切断了二者之间的联系。双腿就那么不由自主地发着抖,一直抖一直抖。他想呼喊,但喉咙干沙沙的完全说不出话来。腿软得又想跪下,他勉强用手扶住窗框支持着身体。窗框上的油漆还没有完全干透,触手处软软腻腻,竟被他扒下一层皮来。 他要逃走。他必须走。再呆下去他一定会死掉。 这是他现在脑子里的唯一念头。 不,他并不害怕,他只是想离开。 时间的大坝就要决堤,他需要赶在那之前离开,然后就可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