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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0

    要走?!如今世道不宁,盗匪群起,您除了这儿还能去哪?在臣这里就不能当普通人吗?!要不,臣也辞官,咱们一起寻个地方隐居……”

    朱慈烺笑了,“大人不必如此,您的忠臣父皇已看到了,不必再为了我这个无谓的人将前程搭进去。再者,天大地大,总有我朱慈烺的容身之处的……”

    “要我说还是寻人买条船,咱们都下南洋算了。”

    左弗插话道:“有师父在,咱也不怕那边的瘴气。”

    “左姑娘为何总想出海?”

    朱慈烺有些好奇地道:“只要不是这鞑子得了天下,你家日子依旧是好过的,何必出海受苦?”

    “殿下,您觉着这天下除了鞑子,谁还能一统中原?”

    左弗冷笑,“一支军队,如果仅仅靠野蛮那是成不了事的,看这天下,还有几人会是鞑子的对手?咱们的朝廷如今只想偏安一隅,还幻想着联虏灭冦,妄图酬虏通好,简直是做梦!”

    顿了顿又道:“我看清军入紫禁城没准就吴三桂带路的,这朝廷怕也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放肆!”

    左大友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这等违逆之言也敢在殿下跟前说?!你这是乱臣贼子!”

    朱慈烺摆摆手,“左大人不必动怒。”

    他望着左弗,清俊的脸上透着点惊讶,“想不到姑娘一介女流竟是看得比朝堂诸臣都清楚,也难怪你想出海了。”

    左弗苦笑,“殿下,我父亲因杀虏而晋功,鞑虏一旦南下,我左家上下岂有活命?不若趁着现在,将家里产业变卖,买条好船,招些愿出海的汉子,去那南洋,大员岛(台湾)寻条生路……”

    一旁的左大友听着这二人对话,心里很是吃惊,他望着朱慈烺只觉有些梦幻。

    这大明堂堂的皇太子难不成真得只想当普通人?那么……

    他忽然有些迷茫了。

    连先帝的儿子都不想报仇了,那他还报仇做什么?

    如果这样的话……

    那是该听弗儿的,想法寻条船,弄点人,然后出海?再想想,如果能保得先帝骨血一辈子平安,那也算报恩了……

    第62章 策划路线

    想到这里,念头一下通达了起来,他略一思忖,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得想法调去沿海之地,最好是备御千户,那样才能想法弄到船。”

    左大友说道:“如若不然,以我等之力很难弄到海船。那些西夷人手里倒是有船,但佛郎机人的船与我大明的船不同,我们的水手怕是不会操纵。”

    “西夷人重利。”

    左弗道:“只要给足了钱,便是老娘子都能卖给你。”

    “噗!”

    朱慈烺忍不住笑了出来。虽是帝国末代太子,但也养尊处优多年,平日往来都是规矩的宫婢或名门淑女,像左弗这样直白的女子,他何曾见过?

    “殿下莫笑,我说得可是真的。”

    左弗又开始鬼扯了,“这些日子我都在城里转悠,想寻个西夷商人,但寻了好久也未寻到,后来听一做买卖的商贾说,那些西夷是不许来咱们这儿的。不过在广州那边,倒有偷偷上岸的,他也曾与那些人往来过,说那些人毫无廉耻,眼里只有钱,只要给足了钱,便是娘老子都能卖,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可是那商贾说的……”

    “呵呵,能说这等话的人想来也不是安分之人。”

    朱慈烺道:“定也是做海上买卖的。”

    左弗蹙眉,但也未去辩解。

    大明禁海是政z正确,像皇太子这样受皇家传统教育长大的,自是看不惯那些“作奸犯科”的海商。只是他不晓得,他父亲被一分钱逼死了,而那些海商却是赚得满嘴流油。

    海上贸易赚钱,天下人尽知,唯有天子不知。或者说,天子亦知,却无可奈何。

    利益的勾连太深了,没人愿意将嘴里的肉再分出来,所以想开海?那是大逆不道,违背祖制!!!

    “所以……”

    左大友接话道:“这说来道去的还是得想法往沿海走,不但要往沿海走,还得想法能巡游海卫。”

    他顿了顿又拱手道:“殿下,您是先帝唯一的骨血了,您万不可有失,臣虽不才,但愿舍家保您安危。刚刚的话莫要再说了,臣听着心里难过。”

    “唉!”

    朱慈烺叹气,“我只是觉着吴三桂此人不似忠臣,所以才逃走的。可我现在想想,我逃走得太容易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必是想借刀杀人!我怕到时连累爱卿,不若现在离开,寻块地方隐居,了此残生,也算对得起父皇的期待了。”

    “乱世,人不如狗,天下将乱,殿下又能去哪隐居?”

    左弗摇摇头,也是叹了口气,“不瞒殿下,您刚来时我就觉着您是个麻烦。爹,你不要生气,我也是实话实说。吴三桂何许人也?多尔衮又是何许人也?

    殿下岂能轻易逃脱?他们借口为君父报仇,冠冕堂皇地就进了紫禁城,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

    若殿下被带回京城,那他们是荣养得好还是放了好?若是大明真亡了,或许有一线生机!可偏偏我大明尚在喘息,殿下若回京城,你让这些想占据中原的鞑子如何自处?杀了,怕是名不正言不顺;不杀,又怕天下人心反动,索性放了,来个借刀杀人……”

    她抿起嘴,冷笑,“坐上了帝王之位,又岂肯相让?这事在我大明又不是没有过?如今世道崩乱,索性按个冒充的名头,手起刀落,倒也是干脆。

    所以……

    见过殿下的人,岂能得好?殿下初来,我便想到了这些……但想想,我左家深受先帝恩宠,您是他唯一的骨血又岂能将您拒之门外?所以我后来便总想喊您南下,出海去……”

    她叹气,“恐怕这是咱们唯一的出路了……再者,就这世道,我爹又有何前程?”

    朱慈烺心里很是惊异。

    他与她年岁相仿,从小受得是帝王教育,可看事却无她透彻。难道此人是生而知之之人?

    按下心中诧异,略一思忖道:“既如此,那就要想法去沿海之地。”

    左弗点头,“等这季粮收了,就想法离开。”

    左大友点点头,“那周世昌素来看我不顺眼,待粮收了,便放风出去,说他教女无法,纵女抢人夫婿,让他寻我差处,再活动下,想法去沿海之地。”

    顿了下又问道:“弗儿,你觉去哪里好?”

    左弗略一思忖,吐出两字:“琼州。”

    朱慈烺愣住了,“那可是流放之地……”

    左弗抿嘴,“那才好咧……得罪了周大人,被踢到琼州,岂不是名正言顺?”

    还有句话左弗没说,到了琼州,也就是后世的海南岛,万一出点啥事,跑路起来也快。而且她买了本关于矿产分布的书,海南矿产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