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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得他介意那个王爷看自己的眼神,秀荷心中暖暖酸酸,只伸手反握住庚武的掌心:“弟兄们都等着回家呢,又不是你一个人坐牢?本来就是我们连累大家,命都没有了你还吃什么醋?何况那王爷年纪都可做我父亲了,兴许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这世间之事多有无奈,不是你情投意合便能花好月圆,也不是你郎有情妾有心便可天荒地老。二重门内的牢狱下光影森幽冷暗,年轻的夫妻二人目光痴痴地看,隔着褐木栏杆,那爱那心却似阴阳胶着,怎样也割舍不断。 到底八-九条性命被自己牵连,默了良久,庚武终把秀荷柔嫩的小手一紧:“对不起,成亲后没让你过几天好日子,却叫你跟着我吃这样的委屈。” 秀荷勾了勾嘴角,晕出一弯浅笑:“谁叫我这样倒霉嫁给你,你但且知道我的好,下回就别再把从前的事骗我。我也晓得谁人都有过去,我就是气你对我隐瞒。你一对我隐瞒,我便不知今后你说的其他话该不该信。我走了,这次的帐我可记着你,你要不想欠债不还,就给我扛着点,别给人轻易几鞭子打死了。” 用力把手指从庚武掌心抽回,揩着帕子站起身来。最近也是奇怪,身子骨犯懒,才蹲一会儿腰谷就酸沉。怕不争气的红红眼眶又被他看见,连忙把脚步加快。 那一娓胭脂裙儿来了又去,不缠足的女人走起路来胯儿就摇,偏最近又长了肉,那一左一右像什么?像那古旧绘本里的女蛇化为人形,勾引人灵魂出窍。牢汉们一错不错地看着秀荷从栏杆外轻盈掠过,眼睛都快要红出火苗子来。 小女人,一对臀儿果然是圆了。 庚武凝着秀荷清窕的背影,蓦地提高了嗓音:“关秀荷你听着,庚爷我今生能娶到你为妻,这辈子就算没白活!你放心,爷尝你都还没尝够,可没那么轻易舍得去死,爷舍不得把你让给别的男人——!” 那清隽男子嗓音掷地有声,穿透幽长的走道四面回荡,忽而尾音才落下,即刻又被汉子们“呵呵哈哈”肆意张扬的附和声荡开。 秀荷的脚步微微一顿,却并不回头应他,他直到看着她消失不见,也仍然贪看不够。 ——*——*—— 钦差大人府坐落在城东大街,门前花岗石铺就,打扫得清清静静。有士兵森严立在漆红高门两旁,叫人轻易不敢靠近。 眼见得那熟悉的石青色补服从门内走出,一抬青蓬轿子终于抬起,秀荷攥了攥帕子,鼓起勇气蓦地对准轿帘跪下:“大人,民妇冤枉——” “走开走开,挡什么道!”两名士兵过来驱赶,有路人渐渐围观。 那红缨枪搡在后背生疼,秀荷就是跪着不肯走,咬着下唇字字顿挫道:“无凭无据乱抓人,八、九条人命在大狱里屈打成招。民妇这个冤,今日若不得钦差大人做主,便情愿长跪在这里不起,叫天下人都看看端王爷的‘铁面无私’!” 那嗓音清澈好听,莫名叫人熟悉,铎乾在轿内马步端坐,不由隔着轿子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何人在外如此吵闹?” 随从老桐连忙附耳过来:“回王爷,是上回在李大人府上看到的那个小媳妇,叫冤呢,跪着不肯起……您看这事?” 老桐四十多岁,从铎乾还是少年时起便一直随在身边做书童,铎乾这一生经历做甚么,他都一点一滴看在眼里。见秀荷容颜清秀,一抹红唇微微上翘,分明就是十七年前那另一个女人的翻版,不由暗生不忍,也替她说好话。 铎乾闻言微一蹙眉,默了一默,复挑开一隙帘缝往外端看。看到花岗石上有双膝跪地,丫头还是那丫头,交搭的柔白手腕却空空,镶银藤的红玉手镯不见了。不由微一蹙眉,对老桐挥挥手:“叫她起来,本王不希望看到她在路人前下跪。” “诶。”老桐便晓得了意思,哈腰打了个千,又叫脚夫落下轿子,让人把秀荷领回府邸问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欲也酱和呼噜噜】的厚爱,扑倒么么哒o(n_n)o~~ 上一章为了赶稿没时间唠叨,前两天看到亲们对人物的讨论,发现很多亲看文都很仔细,连许多葫芦特意含糊的细节都注意到了,虽然现在不便剧透,但心里其实暖暖哒*^^*~ 欲也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5-02-05 23:02:25 呼噜呼噜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2-05 20:29:25 呼噜呼噜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2-05 20:18:59 第62章 第陆贰回 错了光阴 是座肃雅的府邸,无甚么贵奢器物装饰,也无甚么俊仆美婢往来。端王爷与王妃成亲一十七载,一直相敬如宾,平日出门办差从来不带家眷,府上静静幽幽,也如他给人的冷僻感觉。 此刻正值傍晚落日,那空旷屋堂下光影昏暗,主人在堂中端座,侧椅上一抹缃红点缀,那青与黑与红,看起来便像是一张古静的旧画,萋清空气中不闻人声,只闻见花梨木的淡淡檀香味道,风吹过了也无痕。 丫鬟端来茶盘,在铎乾桌几上放一盏,在秀荷面前放一盏,又特意给她加了一盘点心。 铎乾示意秀荷吃:“定在府外等了许久,先歇口气再和本王说话。”他的嗓音醇润,不似几日前在李宝财府上见到的咄咄冷意,今次竟然像长者温和,只叫人莫名心安。 “是。”秀荷起身道了一谢,又坐下来。身下的座椅软软,是老桐特意叫人加了张软垫的,坐着很是舒服。本来不想吃,奈何腹中早已饥饿,但闻见糕点馨香,那食欲竟就抓挠起来……真是了,最近的胃口好得真叫人管不住。 便揩了一小块桂花糕含进嘴里。 那长长睫毛轻颤,嫣红小口儿细嚼,明明纠结着不吃,偏又忍不住接着下一快。都成了家的丫头,心性却依旧脱不尽简单,可见当年那个女人把她怎样呵宠。 铎乾生就一双惑人的桃花眸,静静看着秀荷的侧脸,心中便忍不住把她喜爱。因见她只是挑着甜点儿吃,便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这糕点可还吃得习惯?” “嗯,味道熟悉极了,母亲从前也常做给我吃。”秀荷点头,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已吃了小半盘,不由拘谨。 是了,就是她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