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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恩人就是外室女 还未想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门外便传来了清脆的笑声,顾温凉一听,面上也泛出了一股子笑。 却是秦衣竹来了。 顾温凉偏头,亲自挑了门帘,秦衣竹一身水粉色的长裙,格外娇俏,虽不及往日沉稳有度,却牢牢抓人眼球。 “衣竹姐姐。” 秦衣竹上来便挽了顾温凉的手臂,朝她眨了眨眼睛。 “不请自来,温凉莫要生气才好。”她也不与顾温凉客气,自个儿寻了软凳坐下。 顾温凉瞧得发笑,声音柔和许多:“今日显国公府不忙了姐姐倒有空出来了。” 说起这个秦衣竹就有些焦头烂额,道:“哪里就闲得下来府里老太太没事也要找些事给我做才好呢。” 顾温凉一时之间倒也和她聊得投机,心里头倒是好受了不少。 待秦衣竹走后,顾温凉才敛了脸上的笑意,吩咐青桃道:“挑几个不打眼的小丫鬟进茉莉院,日日盯着一刻也不能放松。” 青桃面色严肃地下去了,顾温凉这才走到床榻边,对着那几片帷幕发呆。 她现在心里头几乎能确定下来,茉莉姨娘无论是被人利用还是自己整的,总归是冲着她与沈徹的大婚而来的。 所为将军府名声扫地,也为禹王府失了众人的心。 她几乎能想象得出,大婚当日,她失手推了茉莉姨娘一下,后者当即落红的画面。 一个个都在算计着她! 外头的风吹进来,明明带着点柔意,刮在她身上却沁得骨子里生疼。 正当她烦心林宿之事的时候,顾奕怀却自己找上了门来。 许是方才喝了些子酒,他面上现出些许酡红,呼吸间也有淡淡的酒味儿,顾温凉皱了眉。 “爹爹怎么喝了酒”青天白日的,也没个陪着饮酒的人,瞧着才叫可怜。 “温凉,昨日我回去思来想去,你是不是听了你外祖家的话” “哼!他们还真敢说!也不嫌一张老脸臊得慌!” 顾温凉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愤怒,一双虎目里除了红血丝,还有两束惹眼的火苗。 她沉默,良久才垂眸问道:“娘亲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她这段时间来的心结,横亘在心里迟迟咽不下去,每每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们一群人只知放屁!”顾奕怀瞧她表情便知自己猜对了,不免破口大骂。 顾温凉浅浅皱眉,清润的眸子中透出一丝疑惑来。 何以两家人如同生死仇敌一般林宿的死到底牵扯到了什么 顾奕怀沉沉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沉痛,却还是开了口:“我在外征战多年,和你娘聚少离多,如何不觉得亏欠她良多至于他们口中的外室,哼!” “那是外番俘虏来的公主,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由我带回来,便成了他们口中的外室!” “你娘亲在我回来后整日疑心重重,原本生你就坏了身子,偏还要听信外头的谗言,我顾奕怀就是那样的人!” 最后那一句说得有些悲愤,顾温凉听得鼻头一酸,而后才哑着声音道:“那杀手不是爹爹找的” 顾奕怀一听,猛的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比什么都大,他气急而笑:“我找杀手来谋害自己的发妻你叫那老太太来当面与我对质,若是我做了半分对不起你娘亲的事,便不得好死!” 顾温凉默默抬头望进他眼里,问:“那茉莉姨娘呢” 纵使当年的事是一场误会,林宿至死也心有不甘,但茉莉姨娘的事呢 顾奕怀眉头一挑,当即准备脱口而出,最后想到了什么,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他抚了抚顾温凉的头,感慨道:“你娘亲是爹爹明媒正娶过门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被爹爹放在心上的人。” “当年的事涉及太多,我本不欲说与你听,可你娘亲都已经那样子误会我了,你是我们唯一的骨血,说什么我也不希望你再继续误会着。” “至于茉莉姨娘,你离她远着些,再过段时日,就没有这么个人了。” 说罢,他负着手抬头望天,望到眼角酸涩才罢休。 顾温凉站起了身,瞧他这副模样,心头一哽,也为他的话动容。 原来茉莉姨娘身上有问题,顾奕怀全然知道,却也想着配合着演一出戏。 将军府人丁凋敝,十几年来却屹立不倒,顾奕怀自然有其处事之道。 顾温凉再想起之前药婆婆所说,心中已信了□□分,只留了一星半点的疑虑。 “林胥表哥再过一月便要来京赶考,温凉准备将城郊那处宅子收拾出来给林胥表哥住,爹爹意下如何” 她偏头露出些笑意,顾奕怀听了却眉心一皱,林府的人在他印象里都是没脑子的东西,若不是他们,林宿怎会那样早便去了,那刀子本伤不了自己的。 奈何他又偏生宠女儿得很,只好皱着眉干应了一声。 左右那宅子离将军府远得很,眼不见心不烦,只要莫叫他瞧见,随他怎么折腾去。 顾奕怀这才背着手走了,背影被拉得有些长,显得格外孤寂凄清。 顾温凉瞧了不是滋味,她低低地开口:“爹爹,娘亲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顾奕怀脚步一顿,自嘲地一笑,眼角有些发红。 哪能不怪啊,若不是自己,她只怕尚在人间笑颜如花,一如初见那日,阳光迷了他的眼,树下的人入了他的心。 终究还是一场错过罢了,还惹得她至死都在伤怀! 作者有话要说: 烦心事解决了不少,后边就是一直甜甜甜了 ☆、有真有假 日子过得有些快, 转眼林胥便要上京赶考。林府对他抱了很大的希望,虽说嘴上都宽慰着说尽力便好,实则哪里不想他能一举考上做官呢 单看商户和官员之间的地位便知晓了, 林府家大业大, 再有钱也不过是粗鄙的商户之家, 难登大雅之堂, 便是六七品的芝麻官,也能随意欺压到头上来。 这就是差别。 这日一早,京都竟下起了小雨来,青桃从外间收了手里的伞, 垂立在门口, 上边的雨滴蜿蜒成了一小滩低洼。 顾温凉正在屋里逗狐狸。 子悦被沈徹叫人送了过来, 这小家伙养在沈徹那里月余, 哪里还记得她 好在这几日日日拿了好的喂着, 这才喂熟了一些,如以往一般挂在她的肩上,倒也不怕生了。 子悦听了门口的动静,尖长的耳朵一动,从桌案上一蹿, 就蹿到了顾温凉的肩上, 期间将案桌上的摆着的葡萄推了一地。 顾温凉清浅皱眉,稳稳地放下手中的笔,才在它雪白的额间弹了弹道:“尽知晓惹事。” 青桃进来见着这一幕,手脚利索地将那水晶盘子端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