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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贺溪问好。 “好孩子,”贺溪笑得温柔,“听嘉嘉说你们是同桌,他这次进步很大,多亏了你的帮助。” 秦暮冬垂下眼眸,淡淡道:“其实我没有做什么,是嘉嘉自己刻苦。” 陆星嘉站在一边,耳朵尖有点红。 不只是因为秦暮冬在妈妈面前夸了自己,也是因为他跟着妈妈一起叫了他“嘉嘉”。 两个简单的汉字从秦暮冬的嘴中说出,字正腔圆,却莫名多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陆星嘉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有点女孩子气的小名这么好听。 “怎么会,嘉嘉黏你黏得很紧吧,”贺溪捂着嘴笑:“他在家里总是三句话不离‘暮冬哥哥’,还因为你才……” “妈!”陆星嘉有种被公开处刑地羞耻感,脸上腾地一下烧红了,连忙急匆匆地打断她,又怕她说出什么容易引起误会的话,试图岔开话题,“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我哪有三句话不离他嘛!” 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可爱到不行。 “好好好,”知道他害羞,贺溪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看向秦暮冬,眸子中多了几分认真,“总之,多谢你照顾嘉嘉,给你添麻烦了。” 她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也从小就教育陆星嘉要懂得感恩。 两个孩子关系好是好事,但都是同龄人,不能理所应当的要求别人的帮助与馈赠。 陆星嘉站在一边,委屈又有点哭笑不得:“妈,我看起来就这么不懂事吗?” 少年的脸颊还泛着粉,眼睛潋滟着蒙着一层雾气,好看得像是初春最明艳的花,把这枯败的秋季都照亮了。 “没有麻烦,”秦暮冬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目光,一字一句地开口,微微垂下的眼眸中满是浓郁的墨色,“他很好。” 他很好,特别好。 好到某一瞬间让他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欲望。 想要把他藏起来,让他永远做他的星星。 独一无二的星星。 陆星嘉不知道秦暮冬在想什么,只是被他夸得怪不好意思,特别是当着自己妈妈的面。 这对话简直像是小情侣见家长了! 陆星嘉的脸上更红了,赶忙推着贺溪走进教室:“妈,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贺溪就这么被陆星嘉推着走远了,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找到贴有陆星嘉名字的座位坐了下来。 * 下午四点,家长会正式开始,身着西装的章楚楚站上讲台,为家长们分析前段时间班里的整体情况,陆星嘉和班上的其他同学一样,拿了本四级单词书在走廊里背单词。 章楚楚的声音不时飘入耳朵,陆星嘉也时不时地隔着窗户瞥一眼教室里面,贺溪戴上眼镜,正在仔细认真地记着什么。 等等,陆星嘉突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从一开始,贺溪身边的位置就是空着的。 每个家长都坐在自己孩子的座位上,也就是说,秦暮冬的家长没有来。 陆星嘉收回目光,犹豫着看向身边的人。 秦暮冬也在低头背书,专注到心无旁骛。 要问问他吗? 陆星嘉心里悄悄打鼓。 秦暮冬从未提过他的家人,想必是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万一戳到了他的伤心事…… 陆星嘉犹豫着,不想去揭他的伤疤,就这么纠结着,还没下定决心,家长会已经结束了。 家长们鱼贯而出,仍有少数把章楚楚围成一圈,问询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贺溪没什么要问的,直接跟着人群后面走了出来,向站在门口的陆星嘉摆摆手。 陆星嘉走过去迎接她:“老师都讲了什么?” “挺多的,”贺溪道,“除了你们平时的考试,还讲了你们学这个竞赛的目标和意义,你们老师很有自己的见解。” 周围的人很多,明显不是聊天的场合,两人又聊了几句,贺溪便拍了拍陆星嘉的肩膀:“你们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吧?那我就先走了,剩下的等回家再和你慢慢讲。” “好。”陆星嘉点头,把贺溪送走之后,教室里的家长也走得差不多了。 秦暮冬已经回到座位上坐下,陆星嘉正要过去,章楚楚先了他一步。 章楚楚手指轻敲秦暮冬的桌子:“你跟我来一下。” 像是知道章楚楚会找自己一样,秦暮冬微微颔首,单手插兜,跟着他走出教室。 陆星嘉犹豫了一下,见两人都没有发现自己,偷偷跟上他们的脚步。 章楚楚把秦暮冬带到走廊尽头一个偏僻的拐角,语气还算和善:“你的家长怎么没有来?没空吗?” 秦暮冬半倚靠在走廊的铁栏杆上,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别过头,没有说话。 章楚楚也没想他会接话,继续说道:“这次家长会非常重要,关系到竞赛初赛的报名,学校要求必须要通知家长。” 他知道秦暮冬和家长的关系不好,但他毕竟是未成年人,很多事情,必须要监护人的同意。 秦暮冬的黑眸微压,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章楚楚轻叹口气:“这样吧,我知道你父母挺忙的,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说一声,行吧?” 说罢,不等秦暮冬回答,他便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秦暮冬单手插兜,也就随他去。 章楚楚开了免提。 忙音,一直是忙音。 章楚楚还不甘心,把秦暮冬父母的电话轮流着打,终于,“滴”的一声过后,电话接通了。 “您好,”电话那边的那声淡漠而疏离,“请问有什么事吗?” 章楚楚莫名想到之前来视察工作的上级领导,不由得挺直了身子:“您是秦暮冬的爸爸是吧,我是他的班主任,是这样的,因为他参加了竞赛班,可能会影响一部分正常课程,所以学校这边需要监护人知情同意,还需要……” “可以,”电话那边的男人匆匆打断章楚楚的话,“我知道他去学了什么竞赛,还有什么事吗?” 语气礼貌又透出一点不耐烦。 章楚楚耐着性子解释:“需要您过来一趟,然后签一份纸质的同意书……” “这么麻烦?”男人不烦躁地敲击着桌面,直白道,“我现在没空,让他去找他的亲生母亲吧。” 冷漠得好像秦暮冬不是他的儿子,而是路边讨钱的乞丐。 章楚楚的声音抬高了两分:“您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吗?这样做对孩子太不负责了!” “我和他的母亲已经离婚了,监护权在那个女人那里,他从小到大我没少为他花钱,我不欠他!”男人的语气也明显烦躁起来,不再似刚才那般彬彬有礼。 片刻,他又冷静下来,冷冷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时间去签什么同意书,也有了新的家庭,不想被打扰,有什么事你找孩子的监护人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