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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黑起床,蹑手蹑脚地去阳,灯都没开,想要趁着贺溪不注意把衣服收了。 偏偏阳台的一部分是和贺溪住的主卧相通,只有一扇玻璃推拉门相隔,他刚踏进阳台,贺溪就察觉到了动静。 “嘉嘉,今天起这么早啊。” 在陆星嘉把其中一件校服摘下时,贺溪含笑的声音响起。 陆星嘉不好意思地笑笑,此地无银般解释:“我……就是随便来看看风景。” “嗯?外面的风景好看吗?”贺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戳穿他。 贺溪的嗓音温柔,陆星嘉却莫名地呛了一下:“……嗯。” 他连忙拽下另一件挂着的衣服,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回卧室。 校服很薄,即使现在是秋冬天,也基本上一天就能干。 贺溪什么都没有问,陆星嘉的脸却一点点红了起来,一会儿便烧成了一片。 贺溪那含笑的表情……简直像是看穿了他对秦暮冬的那点小心思。 其实陆星嘉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对秦暮冬动的心思,好像从小到大,他就自然而然地追随着那个人的身影,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那时他甚至不懂什么是喜欢,只觉得一看见秦暮冬,心脏就像是泡进了柠檬水中,又酸又涨。 他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与他有关的梦,又多少次在走廊里偷偷看他,接水时故意从他的教室门口经过,做操时跑到他们班后面为了看一眼他。 直到后来上了大学,接触到相关知识,陆星嘉才明白自己那时对秦暮冬是懵懂又酸涩的爱恋,但为时已晚,两人已经彻底失去联系了。 重生之后,陆星嘉自认已经足够成熟,不会像个愣头小子一样毛毛躁躁,可只要是与秦暮冬有关的事,他还是会像真正的高中生一样,讷讷地羞红脸。 ……可真是太丢人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星嘉安分了不少,把校服还给秦暮冬,每天又严严实实地裹成球。 秋日的天气总是反复无常,前几天下雨时裹厚厚的棉衣都觉得四面透风,太阳出来了,穿一件薄外套又觉得热。 地面上最后一滴积水被无情热辣的太阳蒸发掉之后,陆星嘉犯困的毛病就又犯了。 也不知是章楚楚讲课的语气太温柔了,还是实在睡眠不足,每天上午上物竞课的时候,陆星嘉总难免眼皮打架。 掐自己的大腿,咬自己的手背,往太阳穴上抹风油精……所有能想到的方法他都试了个遍,依然止不住一上课就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陆星嘉旧心复萌,又动了穿少衣服的心思。 这次,他做了万全的准备,身上穿得少,但专门额外拎了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厚棉衣。 温度比前几天低了两度,一出门就有些冷,但陆星嘉仍旧坚持,拎着鼓鼓囊囊的袋子回到座位,然后把袋子挂在书桌侧面的钩子上。 秦暮冬淡淡向这边瞥了一眼,眼眸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怎么了?”陆星嘉莫名有点心虚,但还是报以灿然的笑容。 他穿得很薄,身材比前几天整整瘦了一圈,原本塞着厚厚衣服的校服下面空荡起来,勾勒出纤细又格外挺拔的脊背。 仅仅几天,他又比之前长高了点,像是抽条了的小树苗似的,充满活力。 秦暮冬黑眸微压,语调轻扬:“故意的?” “啊?” 陆星嘉眨眨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秦暮冬垂下眼眸,面无表情地重复起邱锐峰那天说的话,一字不差。 “邱锐峰说他有一个表妹,喜欢同桌的一个男生,天天找理由要穿人家的校服,非说……” “不、不要说了!” 秦暮冬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就像背课文一样干巴巴的,陆星嘉的脸却腾地一下红了,红晕一直蔓延到领子深处。 陆星嘉脸上几乎要滴下血来,小声嗫嚅道:“我没有……!” 说着,他就把带来的棉衣展示给秦暮冬看:“你看!我带衣服了!” “为什么不穿?” “因为我不冷啊!” 陆星嘉说得言之凿凿,窗户洞开着,风呼呼地吹来,他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陆星嘉:“……” 尴尬就在此刻。 秦暮冬沉默两秒,低声道:“看来你确实是故意的。” 说罢,便要去拉自己的校服拉链,作势要脱下来。 “不是不是!”陆星嘉手忙脚乱地摆手,着急地把外套给穿上了。 他穿得太快太急,里面衣服的袖子都在胳膊里团成了团。 秦暮冬的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修长的手指从拉链锁头上移开,锁头上的坠子微微晃荡着,根本没有移动分毫。 “真乖。”少年低声道。 比他见过的所有小动物都更可爱,让人想要逗弄,想要靠近。 “你你你……!”陆星嘉后知后觉,秦暮冬居然也会逗人了! 又恼怒自己怎么轻易就被骗了,他又羞又恼地别过头,赌气道,“我不理你了!” 他眼睛看着别处,也就错过了秦暮冬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少年明亮的黑眸黯淡下来,浓郁粘稠如化不开的黑墨。 片刻,秦暮冬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天冷。” 他嘴唇翕动,笨拙地解释着,“怕你冷。” 那么小心翼翼地语气,陆星嘉的心一下就软了,软塌塌成一片。 “我知道……”他小声嘟囔着,“我不是穿上衣服了嘛。” “嗯,”秦暮冬的声音像是天上飘着的一小片云彩,轻得不能更轻了,“别不理我。” 作者有话说: 冬哥真的太黏老婆了。 第20章 不舍得呀 听到秦暮冬自言自语般的话,陆星嘉的心脏猛然一酸。 秦暮冬总能不动声色就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他急急忙忙开口道:“我、我就是赌气开玩笑的,不会不理你,永远都不会!” 这种话人任谁说都会不好意思,更何况是面对喜欢的人。 陆星嘉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又猛然一层绯红的雾色,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亮得不像话。 秦暮冬的目光微动,低低“嗯”了一声。 类似的话他听过很多次,他也不相信什么“永远”。 这世间永恒的东西或许有很多,星云夜空、真理定律,但绝对与人类无关。 可陆星嘉说起永远这个词,他竟然一瞬间想到了以后。 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 不敢去想。 秦暮冬眼眸微垂,掐断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真的!”陆星嘉见他还不相信,眼睛都瞪大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