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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姜荀的脖子上,“我只会打最普通的结,这样先把这个从里面拿出来,然后……” 姜荀顺着力道,很自然的吻了上去。 阮安愣了下,而后抓着他的领带把人拽近了些。 姜荀的嘴巴里都是薄荷牙膏的味道,嘴唇软软的,很好吃。 阮安吃的不亦乐乎,姜荀却吃痛的把他拉开,一脸委屈的说,“安哥你怎么还咬人啊。” 男孩子嘴巴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了“没亲够”,他不打算理姜荀,歪头又要上来啃,却被对方含着笑的推了回去,“回头给我咬破了,我怎么跟人解释啊,不亲了吧” “你找死。”阮安不爽了,非得扯着人亲。 姜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腿一软,和阮安双双倒在了地毯上。 男孩子坐在他腰上,单手拽着人的衣领,握紧拳头作势要打人,“现在亲你一下都不行吗??那我要你这男朋友有什么用,还亲不得摸不得了!” “别别别,别生气嘛。”姜荀乐呵的不行,把他的拳头包在掌心里,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成绩出来了。” 阮安愣了愣,松开他的衣领,“怎、怎么样?” 没等姜荀回答,他就自问自答的说,“肯定过了,对吧。” 姜荀点了下头,“嗯,过了,接下来就是选专业了。” 阮安忽然觉得心口有块大石头落地了,虽然别的石头还堆着,但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有一件高兴的好事,都让人激动的想哭。 姜荀似乎有话要说,他一只手垫着后脑勺,一只手摩擦着阮安白皙的手指,“我…想换个专业。” “嗯?”阮安看着他,“换专业?你不学金融了?那要学什么?物理吗?” “不是,”姜荀顿了顿,“医学。” 医学。 是因为高河吗? “你觉得,可以吗?”姜荀问他。 “你问我?”阮安有些诧异的指着自己。 “嗯。”姜荀很认真的看着他,“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阮安沉默片刻,半晌才启唇道,“你都跟我说了,就说明你已经决定好了。对我而言,只要你开心,学什么都行的。” 反正阮安有的是钱,也没必要姜荀非学个高大上的专业以后替自己理财。 医学也不错的。 就是苦点,累点,熬点。不过想想姜荀穿白大褂的样子,阮安竟然还有点小期待呢。 · 高河的事对姜荀的打击挺大的,他想学医,估计也和这事有关。 阮安看了眼书桌上堆满的医学书籍,心里软了下来,他看向姜荀,问道,“高河和程江…在一起多久了?” “十几年了吧,”姜荀垂下眼睛说,“他们上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初恋来着。” “这么长时间了啊,那感情一定很深吧。”阮安想说点什么,忍住了。 但就是不说,姜荀也知道。 “其实程江对高河的感情,远比一般恋人要深,”姜荀淡淡的道,“高河救过他,把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所以对程江而言——” “——高河是太阳。” 太阳。 阮安默默看向姜荀。 “程江的妈妈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经常失控发疯,急了会咬人,疯起来的时候还会打人。程江的爸爸因为受不了她,所以在程江很小的时候就跟她离婚了。程江跟着妈妈一起生活。” “为什么他不跟爸爸?”阮安疑惑的问。 因为圈子的缘故,离婚后争夺孩子抚养权的事,阮安听的太多了。 但结局,大多数都是有经济能力的男方获得孩子抚养权。 更何况,程江的妈妈…似乎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能力。 那为什么…… “因为程江也有精神病。”姜荀说。 阮安怔住了。 …精神病。 可程江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难道他有什么暴力倾向不成? 看着阮安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姜荀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牵住阮安的手。 “他爸没要他,是因为害怕他也有精神病,只是程江自己也没想到,他真的遗传了他妈|的一部分基因。”姜荀顿了顿,“他有躁郁症。” 躁郁症是一种双向障碍类的心理疾病,既有躁狂发作又有抑郁发作,主要由遗传以及环境造成。 “程江躁郁症最严重的时候,会连着好几天睡不着觉,兴奋起来还会去跑马路,风雨无阻。” “那个时候,高河怕他出事,也会跟着不睡觉,成宿成宿的守着他。” “后来,程江的妈妈去世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程江失踪了,高河找了他整整三天,最后在水边找到了他,衣服全是湿的。我妈怀疑他去海里游泳了,但程江一直没说他那三天到底去干嘛了,这事至今还是个迷。” “不能治吗?这个病。”阮安问。 “那个时候医学水平没那么发达,精神病更是难以治愈,医生的建议是把程江关进精神病院,但是高河不愿意。”姜荀说,“就这样过了三四年吧,那段时间他们去上大学了,不在黑川,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过的。后来程江这病不知道怎么就好了,他们俩也没提起,我估计是那几年高河给他治好了吧。” 原来他们俩还有这样一段纠葛呢。 单项救赎…又或者是双向的。 阮安听说过高河原生家庭的一些事。 那也是个有还不如没有的家,所以他们两个能相遇相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黑暗之中互为天光,光生则生,光灭则灭。 就像这世间交替的日月,你在晨为我渡光,我在夜为你照明。 ——你不离,我不弃。 阮安默默垂眸,如果这种事换到自己和姜荀身上,他是否能把对方从那么一个人间炼狱里拉出来。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明明已经让他们经历很多了,可日子刚刚好一些,却又把这对苦命的人推回那个地狱。 这么比起来,他和姜荀已经幸运太多太多。 最起码…他们无病无灾。 “在想什么?”姜荀看着他问道。 “没什么,”阮安收回思绪,他沉默片刻,故意向后蹭了姜荀两下,轻声问道,“姜荀,你想不想做一下?” · 阮安主动提起,姜荀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头顶是柜灯温和的光,照在阮安琥珀色的眸子上,照亮了他的瞳孔。 自从生日后,他们就没弄过,第二次对阮安来说还是挺难的。 “疼吗?”姜荀慢慢弄着,两个人的白衬衫都还挂在身上,只不过阮安的更凌乱些。 “还好。”阮安皱了下眉,其实他挺疼的,只是没有说,刚想去咬嘴唇,忽然手边滚过来一个什么东西。 阮安摸了一把,好像是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