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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和秦笙不熟,之前也没好好了解过这个人,只是从他的舞蹈里,阮安读出了一些挣扎和无奈。 他的舞步看似轻柔,实则刚强,每一个指尖都充满了力度。 不知道是人生的经历还是生活的磨难,造就了秦笙这种不服软的性格。 阮安觉得这样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观众席上,阮蛰没有说话。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秦笙,哪怕少年蒙着一双眼,却好像和自己对视似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么美的画面,阮蛰总是开心不起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不止是阮蛰,姜荀也同样。 他看着秦笙孤独独舞的背影,默默蹙了眉。 “你有没有觉得,笙哥今天的状态特别好?”田齐孙小声问。 陈松楠斜了他一眼,没回,只是提醒道,“低头。” 弘大的古典音乐起。 舞台上所有的灯光都被打开,背景板一起打开了折扇,阮安和姜荀一左一右用扇子挡住了秦笙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阮安看错了,他依稀瞄见秦笙蒙着眼睛的红带子湿润了。 好像哭了似得。 只有四拍的停顿,阮安没来得及去注意,音乐又起,众人散开后,秦笙单手扯开了蒙布。 那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黑暗里的某个人。 阮蛰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指。 · 一舞毕。 没有人说话。 场馆异常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舞台上的人维持着ending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腿都站麻了,全场这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震撼、惊艳、沉思……与感动。 这就是舞蹈的魅力,艺术的魅力。 有些东西是无价的,有些人也是。秦笙的这段舞虽然不能称得上精彩绝伦,但却深深的印在了每个人的记忆深处。 很多年后,当众人回想起高三那场元旦晚会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问一句。 “你还记得秦笙吗?” “记得,笙哥当年在一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哎?不过他后来考去哪了?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你忘了?他退学了。” · 下台后,姜荀就不见了。 阮安找了一会儿,没寻到人,正好秦笙也不在,想着这货是不是去找他了。 于是和周二琦他们拍了几张照片,就从高河那拿了包,正准备给某人打电话查查岗,一抬头刚好看到一抹红色从自己面前闪了过去。 秦笙? 阮安寻思秦笙去的地方,姜荀应该就在那,于是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只可惜,他没找到姜荀,反倒是看见了阮蛰。 大礼堂的后面有一扇门,很隐蔽,平时不会打开。今天也是因为有活动要搬运音响,这才临时开启的。 “等久了吧。”秦笙脚步轻快的走过去,声音都带着笑,“刚有同学找我拍照,就耽误了一会儿。” “没有。”阮蛰看向他,伸手牵住了秦笙的手。 阮安看到这一幕惊了惊,立刻把自己藏在了门后边。 情况有点不对啊。 这种牵手方式也不像是哥哥对弟弟,他俩怎么有点儿…… 阮安皱了皱眉,听到门外边的人继续。 “刚才跳的很好,我都有点心动了。”阮蛰勾了一下秦笙的鼻尖,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还是掩盖不住激动。 别说是阮蛰了,今天晚上所有人都是秦笙的! “只是有点吗?”秦笙勾唇凑了过去,在他耳边问,“喜欢死我了吧。” 阮蛰眉心一动,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深深看了少年一眼,伸手捏住秦笙的下巴,直接把人拽了过来。 秦笙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月光下。 秦笙一身红衣,抱着西装革履的阮蛰。 他们在亲吻。 阮安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原来……秦笙和阮蛰在一起了! 可是他们……也对,他们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关系的。 只是阮安怎么也想不到,他俩会……先不说阮蛰这人长得就不像会交男朋友的人,只说他俩的年龄差…… 秦笙才多大,阮蛰比他大了七八岁吧。 这…… 阮安背倚着墙壁,看着那从窗户外投射下的月光,陷入了沉思。 之前他看到秦笙扛着一个醉酒的人去了酒店,现在想想,那个人多半是阮蛰。 怪不得阮蛰会陪着秦笙出去住,怪不得这个逼王会为了他忤逆家里,原来是这样。 阮安想起来姜荀跟他说过的一些话,忽然觉得自己很蠢,竟然一直都没看出来。 原来姜荀早就知道了啊。 “小屁孩。”阮蛰抵着少年的额头,低垂眉眼说。 “嗯?”秦笙抬起头看他。 “信我。”阮蛰的眼神何其深情,“这些事你都不要管,我去解决,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不应该分神。” 秦笙不知道是真信还是假信,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回了一个字,“好。” 接下来,阮安就没有继续听下去,他的手机上弹出来一条微信。 【开飞机的舒克】:到小操场来。 · 一中有两个操场,一大一小,大的主要用来举办一些活动和跑操,小的在后面,那是小情侣经常约会的地点。 今晚所有人都在大礼堂看元旦晚会,不会有人过来,所以阮安一路走过去,没遇到一个人。 小操场的尽头有个废弃的篮球架,阮安远远的就看到姜荀站在下面,于是把一早藏在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姜荀余光里扫到一抹亮光,他转脸看过去,正好瞧见男孩子拿着一样东西,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那是一束花。 但又不是寻常的花。 而是用发光的灯球扎起来的,上面还有银色的丝线,下面是反光面的包装物,看上去十分精致。 男孩子拎着它走过来,每一步都踩在姜荀的心上。 那一刻,姜荀想到一句话。 ——这世间欠我的一切温柔,都会以另一种方式成为我的满心欢喜。 而阮安。 就是他的满心欢喜 “给你。”阮安低着头把花塞进姜荀怀里。 姜荀伸手摸了摸那上面的银线,还有点扎人,终于明白了阮安手指上的伤口是哪来的。 原来是扎花扎的。 好心疼。 “你…自己做的?”姜荀有些感动,有些诧异。 “就随便做了一下,我手工还可以。”阮安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去,“喜、喜欢吗?” 其实周二琦提议送花的时候,阮安挺抵触的,因为他觉得有点娘。 小姑娘才喜欢花呢,姜荀又不是……不过思来想去,阮安还是选了花。 毕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