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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她动弹,他怕一放手,就从此失去她。 观围的人,这才低声私语起来。 凤丫跑来过,拉了无忧的衣角,两只大眼含着眼,“无忧姐姐,你没事吗?” “我没事。”无忧试着笑,那笑还没生成,便被宁墨冷冽的目光扫得无影无踪。 垂眼道:“放我下来,我还要挂灯笼。” 李匪老婆张氏阴阳怪气地道:“是哟,灯笼还没挂完……” 她话没说完,只见金光闪过。 宁墨腕间金丝缠在张氏粗短的脖子上,冷冷问道:“谁指使你的?” 张氏脖子被金丝缠住,只觉得皮肤被割破的痛,不敢乱动,斜眼瞅着丈夫,小心叫道:“相公救我,相公救我。” 李匪是一方霸王,自己老婆竟在眼皮下被人拿住,但碍着宁墨是睿亲王的大夫,不敢随便动手,喝道:“你赶快放人,伤了我夫人,就算你是睿亲王的人,也别想无事。” 宁墨仍只冷冷道:“谁指使你的?”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无一不声得清白,那声音入耳,就如同在背脊里塞进一把冰屑,让人从头到脚的冷。 “什么谁指使的?”李匪打了个哆嗦,接着却提高了噪子,“你想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 一声轻笑,凤止从人群中走出,“真是浪费时间,不如我来代他答。” 宁墨淡睨向他,眉头微微一蹙,不言,等他的下文。 凤止慢悠悠地抖开扇子,扇了两扇,见宁墨眼里腾起杀意,才又低低一笑道:“能让宁公子急一把,实在难得。” 宁墨眸色愈冷。 凤止知道宁墨是极能忍的人,但一旦不忍了,那会比谁都下得了辣手,不再激他,道:“前两日,我无意间见到,丞相府里的一个小姐召见张氏,给了她不少银子。当时我正在赏花饮酒,并没留意,不过今天看着这场戏,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小姐会拿那么多银子给一个霸王的老婆。” 他没明说丞相家的哪个小姐,也没明说给张氏银子做什么,但宁墨和无忧已经心明。 是叶儿暗中拿银子收买张氏,寻机会弄死无忧。 她心如死灰,是谁想杀她,她已经无所谓,不过知道有宁墨在,想死已是不能,反倒沉默下去,对身边发生的事,也不感觉兴趣。 宁墨冷瞥向张氏,目光森冷。 不凡离开丢下那句话,让他看好无忧。 他当时在气头上,未多加留意。 但看着无忧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忙跟了出来,果然见无忧出事。 这时听凤止一说,已是了然。 扫了怀中无忧一眼,她表面上沉静如水,好象什么事也没有,但那双原本清亮灵动的眼,却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气。 他心底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手心微微发冷,蓦然翻转手腕,金丝在张氏颈间勒过。 张氏双目突然睁大,双手捂向喉间,手指未触到脖子,已经瞪大着眼直挺挺地仰倒下去,半晌喉间有一排细小的血珠渗出。 金丝回到宁墨腕间,不带一丝血滴,人群顿时大乱。 李匪怔了一下,蹲下身一探张氏鼻息,竟已经气绝,脸色惨白,尖叫道:“杀人了,来人啊。” 李匪的手下一拥而上,将宁墨团团围住。 然而,宁墨反手便取人性命,快得叫人根本看不清,他清峻秀美的面庞在他们看来,如同恶煞魔鬼,谁又敢上前。 凤止摇着扇子的手停下,果然是他的性子。 天下不能忍之事,他能忍,但一旦不忍,便如魔似鬼,可怕之极。 无忧也怔住,这是她头一回见宁墨杀人,而他却连眉头都没曾动一动。 她双臂搭着他的肩膀,抬眼向他看去。 他垂眼下来,眸子幽黑,眼光如同一汪柔水,柔声道:“我们回去。” 她不言,只是怔怔地看着,这样的他既陌生,而又熟悉。 他只看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对凤止道:“告诉他,如果看不好他的人,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 不凡固然有提醒他,无忧有危险,而且凤止在这里,必是不凡之意。 有凤止在,就算他没赶到,无忧也不会有事。 但他仍是不能原谅。 凤止抿紧着唇,慢慢合拢扇子,他是谁?宁墨是谁? 他的容貌与不凡如此酷似,当年芷兰皇后有一女三子,其中最小的儿子叫峻竹…… 峻竹……墨隐……竹隐…… 竹……隐…… 凤止惊抬起头,难道他是…… 宁墨对他惊诧浑不理会,从分开的人群中走出,仍坐回轮椅。 平儿推着他回走。 李匪抢到前方,将他拦下,“杀了人想走?” 宁墨淡道:“她该死。” 李匪仗着妻子与丞相家带了些关系,在这里称王称霸,转眼妻子被杀,哪肯罢休,冷哼道:“天子脚下,岂能由着你为非作歹,滥杀无辜。” 他刚才见识了宁墨的手段,也不敢上前,只是一味吆喝,想拖延时间,等官府的人来。 宁墨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如果你想随你夫人去,我可以送你一道。” “你……”李匪脸色大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外乡人,就仗着睿亲王的关系,敢嚣张到这地步。 要知道睿亲王才回京城,脚后跟还没站稳,虽然有长宁撑腰,但又怎么能比得了丞相。 睿亲王还得靠与丞相联婚来站脚,而杀无忧是丞相的千金之意,有丞相撑腰,更不必害怕睿亲王。 但他也不敢再激恼宁墨,怕官兵未到,他已经被取了性命。 人群外一阵喧闹,“长公主来了。” 399 凤止的欲望 长宁已经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不凡知道,叶儿伤了无忧,必恨叶儿入骨,就算他现在为了大局,不会对叶儿怎么样,日后也会和叶儿算这笔账,叶儿再也休想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按理这件事对她而言是渔利双收的好事,但当她对上宁墨比冰块还冷的脸,就知道事情不如她想的那么美好。 动了无忧就等于是动了宁墨的命根子。 如果无忧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就算宁墨撒手而去,要去的可就不单单是无忧的命,而是不凡的命。 暗骂叶儿是个蠢货。 王匪听见来的是长宁,而不是丞相府上的人,失望的同时,又暗暗欢喜,长宁和丞相都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哪能为着一个大夫得罪丞相的道理。 扑上前装模作样地哭道:“公主,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长宁皱着眉头冷瞥了他一眼,走到宁墨面前,看过他仍抱在怀中的无忧,道:“本宫来迟,害宁公子和无忧姑娘受惊,实是本宫之过。” 王匪见她当朝长公主,居然向杀人犯赔罪,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