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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打也没用。” 阿福这才垂下手中扫把,柔声道:“早点回来。”又吩咐开心,“昨儿下过雨,山里路滑,扶着你母亲一点。” 金铃抬头看向阿福,“一起去吧。” “你……你是叫我……叫我一起?”阿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一起十几年,每年她进山烧纸,从来不许他一起去。 金铃‘嗯’了一声,朝前走。 阿福愣在那里,硬是反应不过来。 开心推了他一下,低声道:“还不赶紧去。” 阿福这才相信不是做梦。 他明白她心里装着那个死去的侍卫,当年嫁他,是为了开心,迫不得己。 她要祭奠故去的丈夫,自然不愿再带着别的男人,他心里虽然难受,却一直装着没事一般,也从来不与她同去。 现在她肯让他一起,去给她的家人上香烧纸,说明打心里真的接受了他,这十几年来的等待总算有了着落。 笑瞪了开心一眼,“臭小子,以后再收拾你。” 欢喜地丢下扫把,从开心手中抢过装着纸钱香烛的篮子,追了上去。 但今天毕竟是忌日,脸上不敢露出喜色,跟在 金铃身后,偷看她的脸色,没有不快,才安下心。 开心看着爹娘的背影,笑了一下,打心里为他们高兴,同时却又有些酸楚。 心里微涩,见母亲衣裳单薄,知她刚才只顾着担心自己未归,没想着自己的身体近两年来,已经大不如从前,一阵愧疚,转身进屋。 金铃听见门响,回身来看。 阿福对他吼道:“臭小子,怎么还不来?” “就来。”开心大声应了,给母亲拿了件厚衣裳出来,递给母亲,“山里冷。” 金铃视线落在他手中衣裳上,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忙忍住,从他手中拽过衣裳,转身急走,怕在他面前哭出来。 她为了让开心坚强独立,以后遇事不会为了她优柔寡断。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在他面前流露出柔弱之态。 阿福轻捶了他肩膀一拳,赞许道:“小子,行啊,没白养你。” 开心笑了笑,接过父亲手中篮子,“走吧。” 阿福回头见前面路滑,忙上前扶着妻子。 开心默默的跟在爹娘身后,心里象灌满了沿,沉甸甸的。 母后为了保他和弟弟平安,在宫中那两年装疯卖傻,甚至被奴才欺负,受的苦不计其数。 然而再怎么装,最终仍落得受尽**,暴尸荒野。 那些往事,一暮暮在脑海中浮过,心脏象是被一把无形的刀一层层的剥,痛得阵阵抽搐。 握着篮子手紧了又紧,心里的恨如惊涛拍浪,只恨不得将那些人尽数千刀万剜。 到了地头,面对爹娘,却又是一派懒散无赖相。 看得阿福,咬牙暗骂:死小子,怎么就不能争气些,真要气死你母亲吗? 金铃睨了开心一眼,倒什么也没说,只是递了香烛给他,“去上香吧。” 照开心的说法,对什么人都能不敬,但不能对死人不敬,所以接了香烛终于有了些正经样子。 默默地上香,烧纸,心里默念,“娘,二哥很好,虽然不知道孩儿身份,对孩儿却是极好,也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做事才会少一份顾虑,少一些危险,而孩儿也更方便在暗中协助二哥。 对了,二哥的酒煮得和娘当年煮得一模一样,真好喝。 他这会儿,定又煮下了美酒,等我们呢,我一定会多喝些,把娘的那份也喝掉。 四弟……四弟也会好起来,他的琴也越弹越好,比娘弹的还好听呢。 娘别怪孩儿不敬啊,四弟弹的真的好听。一会儿,我让他弹给你听,可好? 大姐还下落不明,但娘尽管放心,孩儿定会接着寻找。” 他咽下涌上来的泪,终是没忍住,泪滚了下来,忙揉了下泛红的眼睛,“被熏了眼。” “去一边歇歇。”金铃接下他手中纸钱。 开心怕被爹娘看出蹊跷,赶紧走过一边,站在风口处,深吸了几口气,将心头的闷痛压下,才重新回来。 “不是被熏了眼么,就别烧了。”阿福心疼儿子。 “多个人烧得快些,大半夜的,这山里又冷又阴森,怪吓人的,烧完赶紧回去。”开心吸了吸鼻子。 阿福在他头上扣了一巴掌,“真没出息,就这点胆子?” 金铃睨了开心一眼,“还要回府?” 开心应道:“嗯。” “这么晚了,在家住一晚,明儿再回,不行吗?”金铃有好些天没见着他,心里也挂记得厉害。 “府里还有点事。”开心心里也有些不舍,但他不能放弃今晚兄弟三人的聚会。 第325章 那个男人是谁 大伙明里是给他过小寿,暗里却是各自祭奠生母。 阿福见妻子表面上装作没事一般,眼底那抹失望,却怎么也掩不去,心疼地瞪了开心一眼,低骂道:“毛还没长齐,家里就留不住你了?” “当初我是不肯进府的,您非要我进,现在府是事多,回不来,又来怨我。” “臭小子,你……你说什么?”阿福心虚地睨了眼妻子。 “我把手上的事做了,过两天就回来住几天。”开心不忍母亲难过,软了下来。 金铃“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阿福紧着的心,这才松了开去,“小子,到时你不回来,我也得把你揪回来。” 开心苦了脸,“爹,您就别去府里闹了,我被你打得,脸都快丢没了。” “你怕丢人,就自个乖乖地滚回来。” “都说了回来了。”开心叫苦。 阿福这才不再说什么,过了半晌,才又问,“功夫还练着吗?” 金铃抬眼向开心看去,这也是她想知道的。 “练着呢。”开心老实回答。 “练着就好。” 三人又沉默下去,山林四下里漆黑一片,只得那一团光亮,照亮三个蹲在地上,除了往火堆里添纸的手,几乎静止不动的身影,忽明忽暗,随风晃动。 除了风声就是偶尔的火星子炸开的声音,越加显得寂静。 金铃不知,她的同胞妹妹也活在人世,这时正在离她并不远的地方拜祭着她们的主人芷兰。 桫椤林深处…… 一座无碑的石墓前,摆着水果香火。 宁夫人跪在一侧,一边落泪,一边烧着钱纸,口念念有词。“公主,没能照顾好小皇子,反让他为奴婢所累,受苦受难,还……还落下残疾。奴婢自知罪该万死,等心愿了了,到地下任公主责罚,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