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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无忧放开他的手腕,从脉搏上看,有明显的血亏之相,但脉相还算平稳,只要他肯安心调养,总能调好。 她口中说走,屁 股沾着石凳,却是不挪开半点。 他抬头又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重新拨弄起琴弦。 平儿看在她送来两支千年人参的面子上,难得地给她倒了杯热茶送来。 天还有些凉,无忧在大堂已经灌了一肚子的水,不渴。 下意识地接过,握在手中,暖着手。 望了望西边,这太阳没打西边出来。 平儿的脸‘刷’地一下红了,飞快地跑开了。 宁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两支人参就收买了跟他多年的小厮。 无忧虽然坐在他面前,怕他误会,她和母皇是一流之货,并不敢多看他,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桌面。 坐了一会儿,见宁墨不赶她,又发现他弹琴,弹得很投入,根本不看她。 胆子大了起来,开始偷偷打量他。 他一身常穿的淡青色袍子,脸色虽然没有血色,眼角总凝着千年不化的冰,眉心也是冷冷地,但眉目清朗,特别是垂着的那双眼,睫毛聚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又黑又长,实在好看。 从袖子里露出来的手,根根手指如玉雕出来的,轻拨着琴弦,姿态清高雅致。 耳边的墨发被风一拂,扬到他面颊上,那身影如同他身后青竹。 如此冰心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母皇如何能恨得下心,对他下那样的狠手。 或许他越是与众不同,却是能激起别人的贪婪之心。 这么看着他,心里千百种滋味,分不清对他,到底是存着什么心。 同情,爱慕,贪恋……都不是,又好象都有些,一样一样的否认,一样一样的抛开,到得最后,却只剩下一个……不舍…… 她被这这个感觉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舍什么,但对他真的是不舍,无法割舍。 正彷徨不知所措,宁墨抬头,看着她,“还不回去?” “就走。”无忧起身,复看了他几眼,象逃一样出了‘墨隐’。 直跑到转过花道,再看不见‘墨隐’,才停了下来,软靠向身边树杆,喘着粗气。 他到底是谁?与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会是那样感觉? 等呼吸略为平缓,抬头起来,看向前方凤止的住处,或许真该让他施一回‘离魂’。 “郡主,你这里,让奴婢好找。” 无忧侧头,是姨娘身边的丫头川儿。 “何事?” “王妃请郡主和纥公子过去一趟,纥公子已经到了,现在就等郡主了。” “我娘,有说是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 每次面对姨娘和母皇,都是一场战争,丝毫出不得差错。 无忧听说不凡也在,略为安心,他总是有办法不着痕迹的引导她,尽可能的少露出马脚。 见着姨娘,果然是母皇要离开‘常乐府’的事。 凤止把这件事办得很漂亮。 他并没有自己去见姨娘,而是在姨娘必经的地上,架锅取无根水。 姨娘以为他是取水煮茶,结果发现他备下的却是驱寒邪之气的草药,忙叫人避道而行,并吩咐这事,不要告诉女皇。 但是自从女皇进了府,府中角角落落都有女皇的人,如何瞒的过。 没一会儿功夫,女皇便得知凤止取无根水煮避邪草的事。 慌忙派人去打听,得知前面报国寺每年会在一年中最阴邪的一天,办一次驱邪法式,而今年最阴邪的日子就在明日。 每年这时候,想要驱邪的人家,就会往报国寺送香油,为家人驱邪避魔。 邪魔是喜欢聚在阴寒的地方,连凤止都要煮避邪草沐浴,可见这院子里的寒邪有多重。 女皇自从生了孩子,体质就极为阴寒,受术人指点,忌阴寒之地,否则更难生育。 又听说王妃吩咐人瞒下凤止煮避邪草之事,更加深信这院子有问题。 这样一来,哪里还坐得住,叫了王妃前来商量,搬过王府暂住几日,就回西越。 王妃听说她要走,满心欢喜,表面上却为难道:“皇姐腿上有伤,如何能在路上颠簸。” “国不能长久无君,车里铺厚些,也是无妨。”王妃越留,女皇越认定王妃不安好心,更执意要走。 王妃无奈,只得叫人去唤了无忧和纥不凡来。 无忧不能不叹服,这儿的人个个比人精还精。 凤止乎用女皇自身的心魔,只不过卷了把避邪草,架了个锅子取无根水,什么也没说,就让女皇被自己的心魔困住,巴巴的赶着走人。 过些日子,等别人回过味来,却说不了他半句不是。 人家本来就是一个神棍,干的就是避邪驱魔的事,人家又没说这府中如何,是你们自个瞎想,与他半分钱关系也没有。 王妃叫不凡去备香油。 为了表示诚心,令无忧亲自送香油前往报国寺,为女皇去去寒邪。 郡主都亲自出马了,她的夫君当然不能闲着,背油的这份苦差,自然落在了无忧的夫君头上。 报国寺的法式三天,也就得送三次香油。 送油,有个规矩,香油缸不能落地沾灰。 而且家中占地越大的,送的香油缸就越大,否则会被认为对神灵不敬,反而会受到反噬,反受其害。 头一天本该无忧的正夫前往,但她还没大婚,这事只能院子的几位夫君接着。 不凡有伤,宁墨残疾,都是不能背油的。 惜了了和开心又不在府中。 法式鸡鸣就要开始,送油,半夜就得出发。 就算立即去寻开心回来,也来不及。 头一缸油只好由不凡的亲随洪凌暂时代替。 无忧不信这些避邪的事,而且又知道凤止这么做,不过是给女皇设下的一个巧妙的圈套。 哪来什么真的邪魔之说。 而洪凌对她一直就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憎恶。 无忧知道他讨厌的是兴宁,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