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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茶盅,拉了无忧撩帘去了隔间浴房。 里面已有人备好热汤。 这一天,无忧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宁墨受辱的情景,以及忍痛时汗湿的鬓角。 他遭着这样的罪,于被中却紧握着她的手,不容她暴露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在切割脚筋时,明明痛得钻心,那双看向她的眼,却无半点怨恨。 这些光想想,便揪心的痛。 如果他知道对他施于这一切的,是她的亲生母亲,又会如何? 他这事未完,不凡又被涉入劫持母皇的事件,又是掉脑袋的事。 一桩接一桩的事下来,无忧所有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如同一触即断的弦。 等不凡的事有了结果,还得好好会一会鬼面…… 无忧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恨意暗生,如果真是他杀了子言,即便他们之间有种种纠结,也绝不会放过他。 这时被热水一泡,顿时松了下来,整个人如同散了架一般,疲备不堪。 明知一切都还只是开始,生死未卜,却仍提不起一点力气。 平日里,她并不喜欢被人服侍着沐浴,这时却连一根手指也不愿动弹。 真想就这么泡在热水里,好好睡上一觉。 只有养好了精神才可以面对以后要发生的事。 偏妇人不容她久泡,将她洗净,就打发了她起身,领她仍回到外间。 刚一进门,一股似兰非兰的幽香扑鼻而来,闻着十分舒服。 玉姐吸了吸鼻子,看向香炉边正盖着香炉盖子的初进门时所见的那个迎客姑娘,道:“这香怎么没闻过?” 迎客姑娘道:“和玉姐同来的这位姑娘,双目微微浮肿,目中充血,而面色苍白,唇也发干,是忧心过重,失了睡眠所致。推拿最讲究的气血通畅,姑娘心存忧积,怕是难以通畅,云儿怕事得其反。” 无忧摸了摸脸,看来这家店,是有些真本事的,不是图有虚名,光靠着这些奢华摆饰哄人钱财,平和的问道:“然后呢?” “所以我用了点镇神的香,一会儿推拿的时候,姑娘可以放松些,没准还能睡上一觉,补补睡眠。” 无忧轻点了点头,“云儿姑娘,真是细心。” “如果二位没什么事,云儿先告退。” 开了门,门外已另有象是技师的姑娘挽袖候着,门打开,便朝里屈膝行礼,抬头起来,无忧才发现她们两眼无光,果然如玉姐所说,这些女子是盲的。 无忧这时才相信,这里真的尽是女子,并不是她胡思乱想的鸭店。 玉姐不等人示意,已经自动去帷帘对面的锦榻趴下。 帘子落下,遮去玉姐身影。 无忧回头,见姑娘已等在榻边,手中却捧着一条四指宽的布带,迷惑问道:“这是什么?” 玉姐的声音从帘后传来,“推拿的店子,男人去的满街都是,可是女人的,只得这一间。虽然各地的富家女子会慕名前来,但真到了这里,又不好意思看自己坦 身 裸呈的样子,所以把眼睛蒙上,你如果不介意,可以不蒙的。” 无忧哑笑,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正想说不必了。 又听玉姐神秘道:“不过蒙上眼睛,啥也看不见,那的感觉,确实更加**。” 无忧倒不在意销不**,只要能等到不凡的消息就成。 不过见那姑娘捧了这半天,觉得不好意思,加上入乡随俗,也就接过蒙上,抱了软枕趴了下去。 正在这时,门又开了,云儿的声音在门口传来,“玉姐,实在不好意思,有位远客突然前来,指名要镜儿过去。能不能……我们一定给姑娘换一个最好的……” 镜儿是给无忧推拿的女子。 换个人,无忧觉得无所谓,玉姐却不肯,翻身坐起,骂道:“她是远客,我们就不是客了?” 将已经松开的大毛巾一裹,就要冲出来。 云儿忙道: “玉姐误会,那客人腿有不便,每次来都是由镜儿服侍着,镜儿熟悉她的腿疾……” “换吧,没关系的。”无忧声音温和,对身体有疾病的人,在推拿上,熟悉与不熟悉确实相差甚远。 玉姐听说对方有腿疾,火气就消了,又见无忧如此,也不再坚持,“如果换的人不好,这钱,你们也别想收了。” “包好。”云儿长松了口气,往门边一让,手捧在腰侧,恭敬的屈身下去。 一个修长的紫色身影出现在门口,妖艳的眉眸令身前奢华的装饰顿时失色,却是凤止。 镜儿见了他也吃了一惊,慌忙屈身行礼。 凤止轻抬了抬手,免了她们的礼,云儿起身,仔细的给他挽了阔大的衣袖,用缎带束起,才又再行了个礼,领着镜儿离开。 无忧听见身边姑娘走出云,又进来一个,再听见门重新关拢。 接着听见里间姑娘细心向玉姐问询,玉姐懒懒的回答着。 而自己身边这位,自打进来后,一声不出,也不问她什么。 无忧心里散乱,也不是冲着享乐来的,没什么心思理会过问,蒙着眼,又一片漆黑,索性闭上眼。 凤止立在榻边,静看着趴俯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头一回见她如此安静。 但不知为何,她这份安静,却让他感到心疼,好象曾经时常看见她这么安静的趴俯在自己面前。 又好象知道,只有在她累极,痛极的时候才会如此安静。 她唇角抿紧,即便是叫云儿用了上好的镇神香,仍难让她完全放松。 伸手向她唇角抚去,想将她崩紧的面颊抚开,手未触到她的肌肤,便停了下来,慢慢收回。 宁墨和不凡在她心里真这么重要? 能让她不惜与女皇和王妃反面,独自离府…… 他得到消息,追出府,已失去她的踪影。 立刻放出消息,要自己的人加以寻找。 没料到她竟走来了这里,被云儿认出。 这神秘客,大家知道了是谁了吧,哈哈… 255 意外 凤止的手触碰到无忧背后软巾,见无忧身体刹时绷紧,便停了下来,静静等着,直到她重新放松,才轻轻解开裹在她身上的大软巾,从背心一点点拉开。 无忧后背细柔的肌肤在烛光下慢慢展现。 他眉眼略沉,呼吸渐渐紧窒,心跳随之加快,很想俯下身吮吻她光洁幽香的肌肤。 这欲 望对阅人无数的他,实在陌生,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