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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然,以前一直以为他城府极深,那么言行也该是刻板那一类的,哪知道他竟这么无赖,又无耻的一面。 “你真是……”这气更不知打哪儿出,闭上眼睛,让自己略为淡定。又竖起耳朵听了听,确认附近没有人能听见他们谈话。 重新睁眼,低声道:“我们这府中只求和平共处,我借力你的羽翼乘凉,也不会白占你便宜,你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能做的,定会帮你做到。既然你打算要和长宁长相思守,而我也要去寻我那夫君。感情上你我各有归宿,人前要装,那是没办法,人后,不必再玩这些卿卿我我的把戏。” 干脆一甩袖子,接着往前走。 不凡唇边含着笑,仍跟在她后面。 “别跟着我。”无忧感觉自己快被他气炸了。 “我不是要跟着你,只是诱人代我传个话,话没带到,我不敢走。” “什么话?” “了了要你空了去一趟‘听雨轩’。” 无忧本来想直接说‘没空’,一转念,想起那副画像明明就是长宁,可是长宁是南朝的公主,照公主的身份,就算是两相相争,沦为阶下囚,也不会是那般待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 或许了了可以帮她解去这些迷惑。 随口应了声,便向‘听雨轩’的方向走。 不凡望着她急步离开的背影,眉头慢慢拧紧,听见身后有人走进,皱起的眉心一松,已是之前的淡然神态。 “公子,凤止公子来了,在‘寒梅冷香’等候。”清儿在离他两步的地方停下。 不凡轻点了点头,领着清儿去了。 风夹着丝丝清婉的箫声,起起伏伏,如绵绵细雨,又如飘飘而落的雪,说不尽的柔,抹不去的美。 无忧听着不由一笑,他这萧吹得也美如其人。踏上台阶,便闻到淡淡茶香飘来,那香味清新的令她精神一爽。 进了门,便见惜了了依坐在软榻上,墨色的长发在头顶挑起一缕,用白玉梳成压住,再用一条与衣裳同色的发带缠裹成一束,尽头绑着两粒浑圆的大东珠,与披散的如段发丝一同拢咋肩膀一侧,柔顺的垂了下去,衬得他那张如凝胎的面颊,毫无瑕疵。 绣着繁花的墨蓝阔袖中探出的手指白如细瓷,持着玉箫,如同一泼散出来的水墨画,轻压着萧口的唇,却是鲜艳的红,再加上浓如墨画的长睫不时的轻颤,清新中却又透着骨子里出来的妩媚,除了绝色的美艳,更有万种的风情。 榻上摆放着一个小茶几,几上茶烟袅袅。 他抬眼见无忧站在门口,停下chui xiao,伸手去翻茶盅斟茶,“怎么不进来?” 无忧眼角扫向他身侧的香炉。 “没焚香。”惜了了不回头。 无忧尴尬的咳了一声。“如果不是你有前科,我也不用这么紧张。” 大刺刺的到他对面坐下,捧了茶盅不饮,笑道:“你叫我来,不会是想接着上次的课?” 惜了了飞快的看 了她一眼,与她目光一触就分,雪白的肌肤下透出了红。 无忧也不敢把这个小毒物惹急了,视线回转,见他没被长发盖住的另一边肩膀上,衣领微敞,修长优美的颈项曲线延伸进衣领,雪肌深服,强烈的感官刺激,叫人很想接着往下看,又看不见,生生的欲得不得的you惑,喉咙莫名的干。 非礼勿视…… 伸过手去,将他的衣领拉高,将他半露出来的锁骨一并遮了。 惜了了迷惑的向她看来。 无忧轻咳一声:“小心着凉。” “有地龙……不冷……”惜了了身体微微后缩。 “我看着冷!”无忧瞪眼。 “……” 二人一阵沉默。 无忧连喝了两盅茶,终于沉不住气,“你叫我来,做什么?” “你笈礼,他们都有礼物送你,我……没有东西可送。”惜了了捧着茶壶,大胆的抬眼正视向对面少女。 无忧‘哈’一声笑,又见他一本正经,忍不住想逗逗他,伸手过去捏他的脸,“你这小狐狸,是天下最可爱的小东西,既然没东西送我,就把你自己送我算了……”话音刚落,见对面漂亮的狐狸眼里,升起一些异样的神色,异样中竟还有一些羞涩。 突然想起上次说‘睡了’的事,喉咙顿时被卡住,不敢再与他开玩笑讪讪的笑 了笑,把手缩了回来,“我说笑的,你不用把自己送给我,我养不起你。”说完,见他默着不出声,目光却一直停在自己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真怕这小毒物一个不高兴,又使点什么小手段,让她吃皮肉之苦。 咳嗽一声,端了茶来喝,还是少惹他为妙,正想着怎么打破这份尴尬。对面幽幽传来的声音,“我养得起你,我养你。” ‘噗’地一声,无忧满口的茶水,喷出去。 细了了闪避不及,被她喷了一头一脸,茶水顺着发梢往下淌无忧‘哎呦’一声,忙掏了丝帕去给他抹脸。 他微微一躲,就不再动弹,由着她拭上自己的脸,脸庞越加的红,心里砰砰直跳,媚眼如丝。 这少女既讨厌,又无耻,他却对她讨厌不起来。 无忧见他神情不对,皱了皱眉,把丝帕往他脸上一郑,“自己擦。” 惜了了也不恼,当真接了丝帕,自己拭着脸上茶水,帕上和她身上相似的幽香从丝飘进鼻息,不由轻咬了咬柔软细腻的唇,“我送不了你东西,不过我可以免费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无忧微张了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趴在小茶几上,向他凑近些“你不哄我?” “苏家讲的就是一个‘诚信’,绝不会有半句虚言,哪能像你,张嘴就是胡言,没句真话。” “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不堪?”无忧结舌,过去她接人生意,讲的也是‘诚信’二字,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变了味了。 千千说过,这世界上最贵的消息出自苏家,也就是惜了了母亲的娘家,而惜了了是苏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份礼,可真是厚重了。 无忧眉开眼笑,路上还在愁怎么向他开口,用什么来跟他交易,这时却得来全不费功夫,“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过,我不能告诉你的,仍是不能说。” 无忧脸一跨,眼里的笑意全飞得没了影,“来来去去,还是个骗子。” 惜了了承着苏家的门风,以诚为本,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冤枉说‘骗’,被忧说是无骗子,顿时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