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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之情。 “无忧,天下之事,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他柔声轻劝:“一个名分罢了,你不喜欢他,成了亲,仍然你是你,他是他,各自院子住着,和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同。” “夫妻本来同命鸟,我岂能与他做同命鸟,岂能仅是一个名分的问题。” “你这么看夫妻?”不凡微诧。 “是。”无忧神色坚定,眼前仿佛闪过漫天的大火,火光中男孩紧抱着女孩小小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拭去女孩嘴角的血丝,温柔的道:无忧,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要你孤单。 那才是她的同命鸟。 他握了胸前的小手,退开一步,慢慢放开手,淡声道:“不是所有夫妻都能做同命鸟。” 无忧捕捉他眼中的那抹冷然寂寥,看着他慢慢转身,她的唇角缓缓浮现一道浅笑,也是透心的冷,天下真寻不到比他更心狠,冷情的人。 兴宁,你把情丝绕到他身上,是你的不幸。 唇角笑意渐深,她要做的事,绝不允许别人阻拦,他也不能:“既然这样,我便召聚全天下的国君,还我一个公道。问问大家,峻珩算不算我的夫君。” 他停下,深看了她一眼,又自转开头:“你当真这么做,第一个受累的,将是王妃。” 无忧身子一震:“为何?”她可以不在意全天下的人,但不能不在意,那些年如同母亲一样照顾她和子言的姨娘。 晨风拂过,他已在飘散的蒲公英中慢慢走远,只留下久久不去的野花清香。 远远飘来他低沉温和的声音:“要杀的是峻珩插在‘常乐府’中的暗眼,府中之事,只有这么一个人会往外传。” 无忧慢慢屈膝,坐倒下去,手指把玩着身边橙黄的野花。 低声自语,一年,不是还有一年时间吗?何必操之过急…… 以为可以借开心在府中闹个沸沸扬扬,激怒峻珩,以峻珩爆燥的性子,必然会来向她兴师问罪,那她就可以利用峻珩的软肋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可惜还是低估了不凡,也低估了由他打理着的‘常乐府’。 皇家没有不复杂的事,也没有不复杂的人,峻珩身为皇家人,虽然与兴宁不合,但他终究是个冒牌的天女夫君,哪能不心虚。 要想保得太平,就得熟知兴宁的一举一动,要想知道兴宁的举动,唯一的办法就是安插眼线。 他同样低估了不凡,低估了‘常乐府’。 不凡任峻珩的眼线留在府中,是因为府中没有什么对兴宁不利的信息可以传给峻珩。 但现在有了,那么这个暗眼也就得拨去,不能再留在府中,而这样的事,又不能外传,那么他就只有一条路……死…… 不管那个人该不该死,皇家中人,最忌的就是窥视,既然他做了这双窥视的暗眼,就是搭上了性命,就算是死,也是无声无息,任谁也保不了。 不凡无情,冷酷,但他所做,仍是为了兴宁。 无忧实在不明白,不凡对一个不能入心的女人,为什么能维护至此,权?还是其他? 与他接触越多,越看不透他。 峻珩……无忧苦笑…… 如果子言真的是北齐前太子,她是不是该感激峻珩这只狸猫? 没有这只狸猫,子言或许该是兴宁的夫君,而不是自己的驸马,当然被迫服下毒酒的人,是做不了转世天女的夫君的。 话是这么说,但内心深处却害怕子言真的是北齐前太子,是兴宁的夫君。 无忧的手指在身边一棵蒲公英上一弹,小小的羽伞随风散开,笑了笑,昨晚真是一场闹剧。 虽然目的没达到,但峻珩这个人,却还得见一见。 ※※※ 峻珩和常乐正式见面,各国国君都有派朝臣前来恭贺,而附近的官绅更是不肯漏下,这个可以结交巴结高官达人的机会。 而峻珩亲娘的娘家更自觉是无限荣耀,陈候恨不得将所有妻妾全牵了来,让她们看看,最好能有样学样的,多生几个有出息的儿女。 不过这些人均有靖王夫妇招呼,无需无忧理会。 府中宾来客往,最闲的反而是平日最忙的不凡,抱了两盒棋子,腋下挟了棋盘,踱到平日无忧那几个夫郎常聚的僻静长廊之下。 正在给十一郎编花结的惜了了,抬头睨了他一眼,优悠的漫声笑道:“守了八年的人,转眼却将成人妇,难受吧?” “你也不用损他,我们这儿的人,谁也不见得比谁过得舒服。”人影一晃,开心从梁上落下,顺手在惜了了下巴上戏谑的摸了一把:“了了美人,该不会是你被那春/宫女亲出味了,在吃醋吧?” 惜了了脸色变了变,胃中一反,将脸别开,嘲讽道:“能得常乐的第一夜,想必也快活得紧吧?” 开心踩蹬了石廊下长石凳,屈膝坐下,笑笑然的道:“幸好那日,那丫头在街上啃的是了了,要不然,没准,我们又得多个兄弟了。” “白开心,还我金珠。”惜了了板了脸。 开心跳开:“喂,君子不谈钱,谈钱不君子。” 十一郎眨巴着眼:“何为啃,何为亲?” 惜了了横了噗笑出声的开心一眼,没好气的道:“你都多大了,还不知何为啃?” 十一郎迷惑道:“啃骨头叫啃,可郡主如何啃了了哥哥?” 开心再忍不住,喷笑出来。 惜了了涨红了美人脸,尴尬得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怒斥出声:“他说什么,你都信。” 十一郎忙将嘴闭住,低了头,从眼角偷偷的瞄着笑得打千的开心,眼里仍涌动着好奇流光。 不凡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开心。 开心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不凡唇角轻勾,看向前方握着书拳细看,对这边嘻笑漠不关心的宁墨。 走到廊柱下停着的轮椅前,顺势坐在他身前水磨石廊上:“下两局?” 宁墨抬眼起来,放下手中手卷:“好。” 开心眼里嘻笑慢慢敛去,抱着手臂,依着石廊柱,静看着一角对弈的二人,不羁的神色间浮现少有的一抹柔意。 惜了了随他视线看去,那边一白一青两个人,虽然一个冷如冰霜,一个暖如春阳,全然的不同,但又都静如止水,清如泉潭,不经意间象是有些说不出的相似,再细看,又寻不到任何相同之处。 “怎么?” “没什么,我喜欢看他们下棋。” “你也可以去参一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