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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丫头从院门进来,隔着花影,天色又黑,昏暗中不能完全看清那丫头的长相,但身形体态有些面熟。 丫头视线在院子里巡了一圈,径直走向千千,在千千耳边说了句什么,千千脸色微变,行色匆匆的跟着那个丫头去了。 无忧看着她们一前一后的消失在院门口,才突然醒起,那丫头是姨娘身边的人。 指尖微凉,起身朝外急走,到了门口,手扶了门又停了下来。 如果姨娘对自己或者千千起疑,这时急巴巴的赶过去,反而欲盖弥彰,倒不如静观其变,只盼千千能机灵些。 … 千千偷看着正慢悠悠喝茶的王妃,手尖上尽是冷汗。 王妃淡瞥着她,也不急着问话,直到喝去半盅茶,才慢腾腾的开口:“你是谁的人?” 千千心里直敲小鼓,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眼睛溜了半圈:“郡主的啊。” 王妃微瞪了眼,将手中茶盅往桌上一顿。 千千马上低了头:“端妈妈。” “你怎么会在‘宁村’遇上郡主?”王妃神色柔和了些。 “端妈妈叫奴婢去取东西。”千千努力想着初见端妈妈时的情形。 “什么东西?” “还没见到来人,就遇上了郡主,被捉了回来,所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千千将头埋得极低,不让王妃看见她的眼睛。 王妃紧盯着她,不再问话,过了许久,离了座,慢慢走到千千身边,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千千吓得身体一抖。 “你以后就是郡主的人,下去吧。” 千千一额头的汗,不知王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不敢问,忙行礼退了出去,出了门,摸了摸脖子,安好,才长松了口气。 珠帘轻抛,从里间走出一个嬷嬷:“公主相信这丫头的话?” 王妃坐了回去:“端妈妈一惯的做法,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是差与她最没有关系的人去取,所以这丫头虽然是她那边的人,却是平时最不待见她的。” “难道说那玉真的在途中被他们调了包?” 王妃冷笑:“峻珩还不至于那么脓包。” “那……” 王妃重新端起茶盅,不再答话。 房顶趴伏着的一个黑影离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 无忧散去了所有丫头,听完千千的话,想不出姨娘打的什么算盘,摇了摇头,打发了千千下去休息。 才摸了桌上那块玉佩,又端详了一阵,实在想不出这玉佩到底是做何用处,要这些人这么大费心力。 要想知道答案,只能自己去查,换上这几日偷偷备下的夜行服,蒙去脸,才想起,没照姨娘的吩咐放好玉佩。 随手抓过外袍披在身上,取了姨娘给她的钥匙,将那峻珩带来的玉佩送进与她寝室相连的一个小房间。 那房间里摆放着十几块环形玉佩,不管哪一块,都与她自己那块或多或少有几分相似。 无忧眼里闪过一抹趣味,光是护送都要太子亲行,如果这些人知道辛辛苦苦寻找的东西就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无忧正想到有趣处,突然听见屋顶上一声轻响,仅一声之后便又归于宁静,无忧如果不是经过特别的训练,也定会将方才那声轻响当成幻觉。 环视四周,这间小屋并没有什么可以藏身之地,灵机一动,立在放置玉佩的亮格架旁边,挥手灭去灯烛,屋中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抬头望向屋顶,过了一阵,屋顶有细微的火花显环形烧过。 无忧闻到硫磺以及被融化的金属的味道,眼里露出一抹兴趣。 没一会儿功夫,屋顶被揭去一块,露出一个圆洞,月光撒下,照亮亮格架,却恰好照不到亮格架侧面的凹陷部位。 一个头从圆洞中探出,除了眼睛,脸部被黑色面罩包得严严实实,又背着光,看不见长相。 朝着亮格架望了一阵,却无法看见缩身黑暗里的无忧。 无忧眉稍轻挑,敢夜闯王府,又识得用硫磺做引,在金属房顶上挖去一块的贼,不会是普通小贼。 极轻的破风之声传来,一把带着绳索的飞镖无声的从无忧眼前掠过,准确无误的卡在亮格架的缝隙中。 黑衣人矫捷的从洞中翻入,攀着绳索向亮格架直滑而来,停在亮格架前,目光扫过亮格架上摆放的各式玉佩,眼里露出失望之色。 就在这时,他向无忧所站的位置看来,目光仅是一晃便过,并没多做停留,挪开后才觉得不妥,飞快的重新向无忧看来。 无忧很合时宜的冲着象猴子一样倒挂在半空中的黑衣人裂嘴一笑。 那人看着无忧,即时愕住了。 无忧拈着峻珩送来的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找这个吗?” 过了好一会儿,黑衣人才回过神来,用变过腔的声音低声问道:“你是谁?” 无忧将玉佩握在掌心中,从暗处走出。 黑衣人有些纳闷,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居然没有察觉。 身子僵着不动,目光追着无忧的背影不放,最后落在她把玩着的那块玉佩上,便不再挪开,其目的当真再明显不过。 无忧四平八稳的在一张紫檀梅花凳上坐下,微抬头迎上他保持着警惕的审视目光:“你又是谁?” “你无需知道。” “那你也无需知道。”无忧扬眉,向门口瞥了一眼,打趣道:“问题是明明有门,你却走房顶是做何道理?难不成阁下是梁上君子?” “是又如何?”黑衣人不以为然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梁上君子’一职并不否认。 无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做贼也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委实是个人才:“我只要叫一声‘抓贼’,会怎么样?” 黑衣人‘嗤’的一声笑,语气中分明透着不屑:“尽管叫。” 靖王是有名的武将,靖王府里的戒备也绝不是寻常的大户人家能比,这个人能人不知鬼不晓的摸到这里,身手自是不凡。 见了她不惊不乱,有持无恐,说明他要么有办法在被众多官兵围捕的时候遁地隐身,要么就是有足够的自信对付那些护院,当然无忧相信他是后者。 无忧将玉佩在指间轻了一圈,蓦然见眼间黑影一晃,忙将玉佩一把握住,背到身后,张口便叫。 然而叫的不是“来人,有窃贼。”而是“非礼啊,有淫贼。” 黑衣人即时一怔,随着无忧的视线看下,才发现自己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