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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竟在这里看见。 正在发愣,已有衣着很是干净整洁的小厮从他手中接了那枝墨梅。 场中人除了洪凌,脸色均是一变。 四周更是静得象是一片叶子落在地上也能听见。 小厮走到端妈妈面前,将墨梅递了给她,“公子给你的。” 端妈妈脸色瞬间煞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枝墨梅,浑身颤如筛豆,牙齿咯咯作响,半晌才回过神,将小厮伸在面前的墨梅一拂,墨色花瓣撒了开来,在空中飘飘扬扬,让这诡异的气氛更添了一抹死亡的气息。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什么人?他敢这么对我……等郡主回来,定禀报皇上,有他好看……” “杖击三十。”车内那好听的声音又起,声音依然温和,全然不带愠意,然话中之意却冷情得叫人心尖都颤了一颤,又叫人不能抗拒。 正文 005 美手墨梅 即刻有人上来,当着副官的面,将端妈妈按了,不理会她杀猪般的叫,就地一五一十的打了起来。 杖击三十,体弱些的女子已经能去了命,在他口中说出却轻描淡写,简单的如同吩咐人去摘枝花束。 马车缓缓启动,向侧门驶去,这里发生的事竟象与他无关一般。 副官方才还对端妈妈客气非常,这时竟不敢上前讨半句情,慢慢后退,让出道来。 小厮看了地上挨打的妇人,丢下一句,“晚些衙门自会过来提人,处决该是明日午时。公子说了,你不服,还有时间去向王妃申辩。” 也不等端妈妈回应,追着马车去了。 无忧也死过一次的人,自不是什么善心圣母,这时脚底也升上一股寒意。 紧盯着那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帘,心里砰然乱跳。 这个妇人虽然可恶,但转眼间,就被判了死罪。 在她还是公主的时候,便知道这世间‘人命’是最轻薄的东西。 到了二十一世纪,过了那些年,思想已有些转变,可是这才将将回来,便经历了一次人命薄如纸的经历。 倒抽了口气,以后得万事小心啊…… 端妈妈挨完打,连嚎的力气都没了,被人象死狗一样拖拽着进门去了,围观的人也各自散开。 副官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对洪凌说话也客气了几分,“王爷……” “我这就去向王爷请罪。”洪凌声音仍然冰冷不带波澜,回头朝无忧睨了一眼,便自向门口大步迈去。 无忧望着洪凌笔挺的背影,呼吸有些紧促,自己才将将回来,便累人为自己受罚,心里紧巴巴的难受。 然自己现在对府中之事一无所知,冒然出头,只怕反而适得其反,张了张嘴,欲喊,又没敢喊出声,一时间踌躇不定。 千千见洪凌就这么走了,这一去,生死难料,眼眶发烫,追了一步,“喂,谢谢你救我。” 他脚下丝毫不停,更不回头望她一眼。 千千想着刚刚挨过打的端妈妈,打了个寒战,扁了嘴,竟象是要哭,担心地向无忧问道:“他丢了郡主,是不是会被打死?” 虽然不知那个端妈妈的底细,但转眼间一脚就迈进了鬼门关,可见这府中手腕是极强硬的。 而他丢了常乐郡主,罪自是小不了,这么进去,怕是难得周全。 无忧心知肚明,常乐的失踪与自己回归脱不了关系。 初来乍到固然要自保,但怎么能忍心脚将将触地,便淌着别的人鲜血而过,何况还是如此血性的一个少年男子。 深吸了口气,反正早晚要见人,倒不如赌上一把,或许能救他一救。 扯了将头脸蒙得实实的裙幅,扬声叫道:“洪凌,你是不是在寻我?” 洪凌转过身,向她望来,尚没反应,身边来往下人已跪了一堆下去,口中战战兢兢的唤着,“郡主。” 无忧六岁前虽然身处冷宫,但终究是公主,这些排场司空见惯,全没有不自在,神色淡然,不看跪了一地的下人,只看洪凌。 洪凌看过两侧跪着的下人,才望向无忧,“你就是郡主?” 无忧轻额了额首,淡淡道:“我是。” 副官听这边又闹腾起来,不耐烦的转头看来,一看之下惊出了一冷汗,慌乱奔了回来,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末将恭迎郡主回府。” 洪凌这才不再怀疑,略一整衣衫,单膝着地跪下,垂头,“侍卫队长洪凌见过郡主。” 他固然恭敬,神色间却全无奴相。 无忧不看副官,心里却是暗暗吃惊,这副官看盔缨,官职也不算小,竟给她这么小小一个郡主下跪,实在猜不出这八年来是什么样的一副政局。 她默着不出声,下面的人也不敢动弹,个个身体僵直,大气不敢出一口。 副官终于憋不住了,“端妈妈……” “你是想代她求请,还是想给自己脱身?”无忧眉头一皱,眼里多了一抹不屑,不再搭理他,对洪凌微微一笑,“你起来吧。” 洪凌并不犹豫,也不多话,径直起了身,立于一侧。 副官弄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怪他方才没给端妈妈求情?又急又屈,额头上冷汗津津。 府中上下无人不知,那位以墨梅传令,是可以先杀后奏,绝不容人反抗。这是女皇的亲准,就算到了王妃面前,王妃也得口软,说不得不是。他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个参将,岂敢多嘴? 再说刚才郡主可是自个在一旁立着的,也不见出面干涉。 不过郡主惯来喜怒无常,行为荒诞,不是他所能揣摩。 就算她方才只图看戏开心,这时回过味牵怒于他,去上头告上一状,将他逐了,他也只能缩到墙角,独自抹泪。 一颗心七上八下,正寻不到落处,听头上声音传来,“你也起来,都散了吧,我想自个进府,都别跟着。”顿时长松了口气,这官算是保住了。 无忧到了这门口,自没人敢动她一根毫毛,安全不必担心。 洪凌见叫散,转身就走,连眼梢都不向无忧瞄一眼。 无忧嘴角一抽,这态度…… 眼角斜飞,伸臂一把捞过呆若木鸡,愣杵在一边的千千,挑眉,皮笑肉不笑的将她睨着,“三包……” “你……你……你是冒牌的吧?你……你可是和我一块掉下来的……”千千白着脸,两眼发愣,唇直哆嗦,苦差,真真的苦差…… 如果是正牌的,就凭她这一路下来的八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