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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叔叔会惩罚不乖的孩子。

    现在终于看到最亲近的人，他的情绪也就能充份的宣洩出来，竟是像襁褓婴儿时一般哇哇大哭，抱著子吟不肯再放开了。

    子吟搂著沙赫，默默的流眼泪，一边安慰著他说没事了，可他自己的情绪却也是不稳的。白经国看著子吟一会，心裡一阵一阵的揪，他正要伸出手去安慰子吟，三弟却是从旁横插过来，毫无预兆的挤到他身前，把一大一小都搂住了。

    怒洋还摆出十足丈夫的架势，给子吟温言劝哄的安慰。

    「子吟、沙赫、不要哭了……」怒洋拍抚著他们的头、背，又亲著二人的脸蛋。当著沙赫的面前，他突然探出舌头，舔走了子吟脸上的眼泪，小家伙看得瞪大了眼，一时间注意力都给引开了。

    沙赫便拉著子吟的衣袖，撒娇道，「武……我也要……亲亲沙赫…」他总觉著怒洋哥哥对武做的，都是亲蜜而疼爱的表现。

    子吟本来怪怒洋做了坏榜样，可沙赫如此恳求，他的心就软了，也垂头彷照著怒洋对自己做的，亲著沙赫的脸蛋儿，又舔了他脸上的眼泪。

    小家伙便垂下长黑眼睫，脸蛋红了起来，竟是害羞了呢。

    三弟有本事，不过是这眨眼的功夫，竟是把哀伤的气氛都转换过来了，白经国便黯下眼神，本来伸在半空的手也垂了下来。

    乌曼诺夫、赫尔辛基和鲁辛基三人这会儿都不像往常的取笑了，他们是白的朋友，看得出他那一刻的失落。

    「兄弟。」赫尔辛基便拍了拍白经国的肩膀，「下次不可以犹豫啊﹗」

    鲁辛基则是一脸不愤的哼气，怒其不争。

    乌曼诺夫则是不说话了，只锤了锤白经国的胸口，当作给他的好兄弟打气。

    他们一行人平安归来，营裡便一片的喜气洋洋，新来的物资都给送去充盈仓库，又成了绿军的武备。

    有子吟在，沙赫就谁都不亲近了，小尾巴一样的跟著他。他们一路回到二哥居住那简陋的屋子，子吟把一堆破烂的衣服剪成布，勉强理出一个孩子睡的小窝，又把他保留的一两件沙赫的玩具放在窝边。

    犹是如此，他也觉得心痛，就觉著委屈小家伙了，他们再也没有那舒适温暖的房子，也没有能容纳两大一小的大床。

    「武……我们不回家吗？」沙赫在那瞧来瞧去，颇有些不安的问。

    「沙赫。」子吟掐著小家伙的手，遗憾地告诉他，「我们不能回去了，房子经过一场大火……已经烧掉了。」

    沙赫便呆呆的张著小嘴，彷彿不是很理解子吟说的话。

    怒洋便弯下身来，与小家伙说，「怒洋哥哥带你回华夏。」他微笑道，「我们去盛京，那是我和子吟、也是你爸爸的老家。」

    对小沙赫来说，国家和地方的意识还是很模糊，他从懂事后就一直在伊尔库茨克，以为走到哪裡都是一样的。

    他便嗯了一声，靠到子吟的怀裡，「沙赫要跟武一起。」

    「对、跟我一起。」子吟垂著眼，珍视的摸著小沙赫前额的碎髮。

    白经国靠在门边听他们说话，目光纠结，因为谈起及后之事，他却是一阵的茫然。

    孩子和子吟当然是一定得回去的，伊尔库茨克不再太平，红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他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对绿军已经有了归属感，这些战友便是他的兄弟，他们一同出生入死了两年，这营地也是一手一脚搭建的，即使他是华夏人，白经国已觉著伊尔库茨克是他的家园，必须为之捍卫到死。

    可是，这些年他捍卫这裡，是因为这裡有娜塔莎、孩子、子吟……

    如今这些人都离开伊尔库茨克了，他还要把这裡当成家吗？

    绿军虽然奋力抗战，可纵观俄国境内的局势，苏维埃统一全俄是早晚的事。

    他们绿军势弱，在南俄的一隅挣扎求存，却并无长远之计。

    接下来该留该走……白经国便深深的迟疑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认清

    第一百四十三章、认清

    绿军为庆祝成功救回白的孩子、还给红军一顿重击，乌曼诺夫便宣佈晚上要办个大型的篝火会，大伙儿一同聚聚。

    赫尔辛基带著士兵们撒欢儿出外打猎，彷彿刚才的恶战并没有耗损多少力气似的。晚上便看到络绎不绝的猎物给扛回来，堆到篝火边上烤。

    沙赫第一次看到野外的篝火，看著血淋淋的动物直接串在叉上放到火上烤了，小家伙便大开眼界。

    士兵们觉著孩子反应可爱，便纷纷撕下小的肉块喂孩子，不时喊著：「小不点、这裡﹗这裡﹗」沙赫便会连忙跑过去，像鶵鸟一样昂起头、张大嘴巴等叔叔们喂。

    乌曼诺夫看他们把沙赫忙得团团转四处跑，便沉下脸，冷喝道，「正经点，不要当人家的孩子是小玩意儿﹗」大伙人才收敛起来，不大好意思的看向白经国。

    子吟倒是不介意的，看到小家伙这般精神，他便打从心裡高兴。

    「子吟。」怒洋手裡也攒著一串肉，送到子吟的嘴边儿，「嚐嚐，这是我调的味。」

    子吟便张嘴咬了一口，咀嚼了一阵说，「有点……辣呢…」

    「是吗？」怒洋便摆出关心的表情，凑前去吻住了子吟，用舌头勾走他口腔裡的一点肉，「……嗯、确实是呢……我少放点胡椒吧。」

    旁边的俄人都要吹口哨起哄了，此起彼落的笑道，「强啊、白弟弟。」、「真有种﹗」

    怒洋便露出了个俊美的笑容，像是从中得到乐趣了。

    乌曼诺夫这时便坐到了白经国的身边，给他递了一杯农民自酿的伏特加，「白，你不加入吗？」

    白经国便摇了摇头，冷道，「幼稚。」

    「哈哈，果然是当哥哥的。」乌曼诺夫便举杯，与白经国碰了，「庆祝我们凯旋而归﹗」

    白经国一口把那伏特加乾了，烈酒下了肚腹，便有著灼热焚烧般的感觉，暖意散到身体各处，在冬天裡，俄民便是用伏特加来保暖的。

    「白，你们以后打算怎麽样？要回华夏了吗？」乌曼诺夫心如明镜，白总不能让子吟和沙赫一直在绿军的军营裡生活，随著他们过危险的生活。

    「不知道……」白经国淡冷地说。

    乌曼诺夫顺著白经国的目光，便落到了弟弟、子吟以及沙赫的身上，他们认识了有些年，便约莫估摸出了白经国的心事，「白，你是华夏人，不必把咱绿军的责任都抱到身上，这是俄国人的战争。」

    白经国便哼笑一声，「现在我还能置身事外麽？」

    「我知道你当年的妻子是死在白军手裡。」乌曼诺夫是绿军的元老了，许多往事都是知情的，「可……白军都败了，你也算报了仇，就不需要再执著地走这条路。」乌曼诺夫便朝子吟和沙赫努了努下巴，「更何况，你并不是单独一人呢。」

    白经国便抿起了唇。

    「武……虽是个男孩子，可他对你和你儿子的著紧和关心都是真诚的。」乌曼诺夫便锤了对方胸口一下，「问问你自己，难道你真要错失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