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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姐好看,景哥,你是天天看着乔姐有免疫力…” “别拿我姐说事。”乔景头都没抬的警告。 一般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来网吧的,大都叛逆张狂,中二期没过。 像是乔景这样,护家里人护的不得了的,反而很少见。 小胖子没再说什么,只是嘀咕,“景哥,要不吃点饭吧?你代练的钱这么多,给乔姐的学费够用了,别这么拼,那边机子的妹子说请你吃饭...” 乔景又说了什么,反正没答应。 他盯着电脑屏幕,又带完一个老板,刚刚退出,机子旁就有人敲了敲桌子。 乔景抬起头扫了眼。网吧光线也不行,还有很重的烟味,面前的人手里就夹着一根。 看上去颓废乱糟糟的,也没什么两样。“带不带?” “什么游戏?”乔景也没意外。 老板除开是接单子接到的,也有这样,在网吧看他操作可以,主动找来的。 “什么游戏都行。”陆立川一顿,“随便玩。” 又是一个指望大佬带飞的。 乔景心里有计量,点头,“一小时五十,你看行不行。” 他惯常和人压价,知道这个价格偏高,等着到时候给留个讨价还价的空间。 谁成想这个金主竟然点头了。“行。” 乔景有点意外,却没说什么,迅速在自己最熟悉的游戏里开了局。 金主是真的不大会打,操作也烂,只是看在他给钱够大方的份上,乔景态度也稍微好一些。 玩了几个小时,陆立川才停下来。 他很轻松的付了钱,又找乔景要到联系方式,知道他大概来打游戏的时间。 一会儿的时间,两个人挺熟了。 乔景掐着时间要走,和陆立川一前一后出的网吧。 他刚急匆匆的走出网吧,就撞见正站在网吧前面等人的那个纤细身影。 “乔景。”清丽的女声叫住他,“你不是说你去学校了吗?” 又说了什么,陆立川没怎么听清楚。 那个初中生走了过去,从乔棉手里接过一个饭团,一边吃一边低声聊天。 陆立川不远不近的缀在他们身后。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对,别说像个跟踪狂,随手撒钱出去也不是他的风格。 只是...听着那个女声不紧不慢的说着话,开着玩笑,甚至和乔景聊着最近的游戏。 又转过一条巷子,再跟下去就要到街上了,陆立川停下脚步。 阴郁又死宅的少年站在阴影里,默不作声的盯着不远处走远的那两个人。 他看上去实在不算是讨人喜欢。黑框眼镜遮了大半的脸,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一点都没好好打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有父母却不如没有的他,和明明没有父母,却互相扶持的那对姐弟一样。 明明是那么耀眼的星星,却能温柔的坠落。 “立川,你最近的成绩…”老人坐在饭桌边,有些犹豫。 “嗯,不算好。”陆立川低着头,咽下面条。 即使是说着这样的话题,他看上去也挺无所谓,“没关系,我就这个水平。” 外婆看着他,想叹气,还是没说什么。 “立川,你自己把握就好。”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很和蔼,“你觉得喜欢,做什么都行。” 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养废。陆立川的外婆又是气愤又是心疼。 遥不可及的星辰,也没有接近的必要。 陆立川不想改变,也不想去靠近。 再一次看见乔棉,是在放学之后。 陆立川的教室在五楼最尽头,乔棉的教室则是在楼梯拐角。 他很晚从网吧出来,回学校拿东西。还没拿,就看见隔壁的教室仍旧亮着灯。 已经要接近十一点了。 陆立川从她的教室门前经过,微微偏头。 在窗户的一角,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校服,看起来清丽又温柔。 她似乎正对着面前的一盒点心发呆。 陆立川看出来了,点心是学校对面一家蛋糕店的。 她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也不知道,有另一个人,隔着教室在看着她。 最后她起身,拎着点心,慢吞吞的收拾书包。 她从教室出来,没走,而是径直去了最后尽头的那间教室。把点心放进一个座位抽屉里,她似乎很快的揉了下眼睛。 一切都做完,她才转身离开教室。 正是冬天。已经很晚,街上也没几个人。 乔棉忍不住把校服领子拉起来,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有些笨拙的回家。 陆立川远远的缀在她身后,看着她走到一栋破旧的旧楼,慢慢的上楼。 这栋楼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陆立川站在楼底下,隐约听见一个很轻的中年女人的声音,“棉棉回来了?”又听见什么“妈妈”。 乔棉是有父母的。陆立川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和她在网吧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她有会守着她回家的父母,也有这样等她的灯光。 她撒了谎。 陆立川在楼下站了挺久。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直觉,或许是自欺欺人。 唇角冷淡的抿成直线,冬天的风很冷,身体思维都是僵硬的。 直到,从楼上传来一阵吵闹。 “去你妈的,你再敢拿我姐的钱试试——”那道声音吼道,“你真他妈的以为我打不过你?!” 这声音过于熟悉,陆立川抬眸,整栋楼都被惊动。 接着又是一阵吵闹声,间或有砸东西清脆或沉闷的声音——直到最后,化为一声关门的闷响。 又快又急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乔棉硬拖着乔景,又是拽又是拉,脸色发白。 “都说了不要去打架!你跟他计较做什么?”她脸色难看,深呼吸几次才缓下来,“乔景!真动手我不能动手吗?我不会打架吗?” 清瘦的男生被她死拽着,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是,那个畜生他他妈的拿你兼职的钱去赌——姐,我受够他了。” “从他回家,我们家就没好过过一天。”乔景在楼梯口顿下脚步,嘲讽似的掀起唇角。 “我现在看到他就恶心想吐,妈的徐荷梅到底是什么圣母同情心泛滥的人啊!她都不顾你上学吗!都不顾我们死活。” 还是一个初中生的乔景显然还没练出以后的冷漠,他眼神阴郁,恨不得下一刻要捅刀子。 好一会儿,都没声音。 楼梯道内还有很暗的声控灯,灭了,又被声音惊起。 “乔景,我知道,他确实混账。”乔棉深呼吸一下,才慢慢说,“正因为这样,算我求你,你别为了他毁掉自己。” “等我读大学,考上了我们就走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