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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渊……?你刚刚说,你刚刚说救我和江问渊离开这里?” “是的。” 怀兰终于不是刚刚那副颓败的模样了,她的眼睛在昏黄的烛光中好似有了些活人的光芒,她踉跄的重新站起冲过去抓住初玲的手腕:“渊儿……我的渊儿还,还活着?他在哪里?你……你,你能带我去见他?” 当初江问寒和江问渊双双失踪,最后回来的江问寒却称自己是江问渊,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的搜索,所有凌山弟子都说找不到‘江问寒’,或许是已经死在了过河拆桥的仙缕教手中。 怀兰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江辞还在就好了……但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的她只能默认江问寒的所作所为,自己待在屋子里哭泣,从各种迹象来看真正的江问渊已经被害死,江问寒达成了他的目的,他是凌山的掌门了。 讽刺的是即便这样,怀兰心中还是怀着恻隐的,她只剩下江问寒了,如果自己不揭穿他,就将他当做江问渊,那么即便是假的也好,至少身边还剩下了点什么,不是她一个人。 见怀兰的情绪忽然转变,初玲有些疑惑:“您不知道江问渊还活着?” “渊儿在哪里?他受伤了么?”怀兰明显没有在听初玲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攥紧她的手腕“你真的能带我去见他?不,求你了,带我去见见渊儿。” “……现在不能带您去,很危险。”此时初玲脑子里正在快速的思考,怀兰认为长子已经死了,但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揭露次子的谎言,这些看似琐碎的事情中一定有什么的,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问题说不定可以靠怀兰解决。 为什么? 江问寒弑父残兄,但唯独母亲怀兰没事。 是因为什么?在初玲看来怀兰毫无武功,也并不是通晓很多事的模样,她只是个普通的妇人,江问寒本性如此凶残,既然至亲的两人都不惜加害了,为什么独留下怀兰? 而且还是没有被蛊毒残害的怀兰,明明自己的母亲是最有可能揭穿他谎言的人。 不过现实的情况是,江问寒的谎言并没有被怀兰揭穿,他也就没用毒害怀兰,只是仍旧派人搜索江问渊,并企图将两人身份对调。 这样的举动该是说愚蠢还是可悲?因为母亲的谎言,江问寒却认为自己的谎言成功了,到最后被骗的人还是江问寒。 换个方向看,怀兰能活到现在大抵也是因为没有揭穿江问寒。 初玲只觉得荒唐,但现在也不得不将这事解决:“您的两个孩子都还活着,事情有些复杂,总之您清楚仙缕教的事情么?” 怀兰点点头,江辞和她说过一点:“寒儿就是和这些人扯上了关系……然后变成了这样。” 他应该不是和那些人扯上关系才变成这样的吧,初玲腹诽:“现在整个凌山中混杂了不少仙缕教的人,如果不制止那么要不了多久凌山派就会变成仙缕教的傀儡,而江问寒大概会因为这个功劳成为仙缕教所谓的‘仙主’,就像安守阁的阁主一样。”见怀兰听她说这些一脸茫然的样子,初玲就知道她这次是真的摊上麻烦的了。 “那……现在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渊儿?他真的平安无事么?”怀兰还是一心念着自己的大儿子。 渊儿都快被你的小儿子整死了,初玲自然不能对怀兰讲实情,怕她控制不好情绪:“他很安全,按照我的想法,杀了江问寒和安守阁的阁主是目前最快捷的办法……” 原本初玲是忌惮除掉假的之后,其他人会不相信真的才是真的,但现在有了怀兰,她倒是无需再担心那对孪生子真真假假的问题,反正他们母亲知道分辨,而母亲都分辨出来了,其他凌山弟子应该不会有二话。 唯一的问题就是安守阁的阁主了,虽然那太监是个居心不良的,但他的真实身份还未暴露,初玲贸然杀掉太监就相当于是和安守阁对上了…… 就在初玲思考生杀问题时,怀兰正焦躁的揪扯衣袖:“杀掉寒儿?你,你是说你要杀掉他才行么?”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初玲看了眼面容惨白的女人“如果不除掉他,只会有更多麻烦。” 怀兰看起来愈加焦虑:“可是我只剩他们两个了……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啊,不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么?” “没有其他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江问寒去死。”初玲的手搭在了腰间的匕首上“不然最后死的就会是江问渊,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这两人之间谁更值得活下去。” 因为是别人家的事情,初玲说的风云轻淡,甚至觉得怀兰现在这无法抉择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好笑:“如果您愿意帮助我,就想办法在明天将所有凌山弟子聚集到一个地方,我知道凌山门派内有一个很大的比武场,就那里就行。” 怀兰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掌门夫人的名头还是摆在那里,往好的方面想她还是留有一些号召力:“然后您只要当着所有人拆穿江问寒的谎话就是了。” “可……” “我只是想尽量平和的解决这件事情。”看怀兰焦虑不安的样子,初玲怕她到时候真的抉择不出便退了一步“不管最后杀不杀江问寒,总得先揭穿他,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我知道……”怀兰低下头,也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感到恼火“可是寒儿……江问寒这段时间一直以修养为借口不肯出来,我明天即便能将所有弟子召集去比武场,他也未必会到场的。” “这个不需要您担心,他肯定会到场的。”初玲心里大概有了些谱,虽然这计划仍旧有些鲁莽,但在现在看来也还算是可行的“我也会护您周全。” “好吧,如果事情顺利江问寒会到场。”怀兰梳理着这个貌似简单过头的计划“然后你说让我拆穿他的谎言,我该如何做?单单说他是假的,大家好似是不会信服的,也许会当我是受了刺激脑子不清醒了。” 初玲倒不是很担心这个,她搞这一出的原本目的也并不是让凌山弟子分辨出谁才是真的少主,她只是想将混在弟子中的仙缕教徒分辨出来,总之制造一个混乱就行了:“我有办法,您到时候按照这个来问江问寒,就行。” …… ………… “……” 还没回来。 从初玲离开过后阿寒就抱着膝盖坐在墙角,他心里一直在不断重复初玲要他做的事情。 他是要听话,还有在那个人进来打他的时候不要说话,只是瞪着他就行了……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阿寒稍微也是有思考一下的,但凭借现在他那个混乱的脑子,基本是什么都想不出来的,他光是要忍住脑子里那些纷乱的记忆就已经足够痛苦了。 想要玲玲回来陪他,阿寒将膝盖抱得更紧,和初玲待的那一小会儿是这几天来他感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