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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赶来了。众人一齐行礼,李乘风偷偷瞄了一下,这几年,小皇帝也长大了不少。不,以后不能再叫小皇帝,此时的朱厚熜,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成年男子了。他身量高大,小时候看不出来,五官看样子也继承了蒋氏的锋利的面部线条,剑眉星目十分俊朗。 可能是感受到目光,朱厚熜视线向下扫了扫,刚好跟李乘风眼对眼。 李乘风连忙低头,只给对方一个硕大的官帽。朱厚熜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烦躁,也不等百官们一一汇报,直接点了李乘风的名,让其就沿海商贸一事做个总结。 此时朝中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李乘风身上,这如果是几年前,他也许还会慌乱,但如今也是一方大员,相当于东南的土皇帝,气质沉稳多了。 只见他不慌不忙,平静的阐述了开海禁以来,遇到的一系列问题以及自己预想的解决方案,所有事都说得十分详细。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前方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臣赵文华,有本启奏。”一中年男子狠狠的瞪了李乘风一眼,李乘风表示莫名其妙。 收到准奏的指示后,赵文华大声道:“浙江巡抚李乘风,利用海禁之便,大肆掠夺民脂民膏,生活奢靡,举世罕见。听闻他送给其部下戚继光孩子的满月礼,就值几千两白银!敢问李大人,你孤身一人,哪来这么多钱,我看你是以权谋私!” 李乘风知道,他回京的第一木仓终于要打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回京了…… 67、改变 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 李乘风平静的陈述道:“臣确实家中有些余钱,不过那些都是父母留下的, 并未如赵大人所说, 为贪赃枉法之物。” “一派胡言!”赵文华厉声道:“你的薄书上写着,父母双亡,亲戚凋敝, 平日也甚少与朝中重臣交往, 哪来的遗留之物!” 李乘风眯起眼睛:“怎么?我家中之事还要过问赵大人不成?更何况……”他微顿了一下,沉着面孔:“父母亲眷的情况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起,吏部兵部掌管升迁调度, 知道也就算了。赵大人身为工部之人, 为何对边疆大臣的身世打听的如此清楚?” “你!”赵文华词穷, 一时间被晾在那里。 正当他满头是汗, 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正前方突然走出一位中年,先向皇上行了一礼,然后缓缓道:“赵大人清正严明, 也是一派护国之心,有些地方难免激进了些, 但总体上还是好的。既然李大人说身家都是长辈留下, 那就是这样了,是非曲直想必皇上心中也有数, 在朝上还是不必追究了。” 李乘风心中冷笑,他虽然不认识这人,但也听出其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想将赵文华越举之事轻轻带过, 重点突出他李乘风的问题。不过这次他可要失策了,自己的钱来的清清白白,近几年琉璃厂、香水厂、水泥厂这三大捞金神器发展的红红火火,虽然他掉马了,可朱厚熜还是说话算话的。暗中操作将每年红利发给他,可以说单论身家,李乘风已经足以挤进大明第一梯队。 果然,龙椅上的朱厚熜听后毫无回应,反而扭头对赵文华道:“赵卿家说,李大人在沿海是与民夺利,那现在他已经被调回来了,想必与民夺利问题也就都解决了,之后又该怎么办?” 赵文华听圣上言下之意是赞同他说的话,也不管周围人一再对其使眼色,头脑一热上前道:“之后自然是恢复太、祖祖制,关闭港口,我□□上国,地大物博,何须与蛮夷通商!” 赵文华话一出,满朝文武就知道要完,果然,皇上阴恻恻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赵大人是工部的,那也该知道这几年先是修缮宫殿,又是建坝防灾。这些钱都是从海贸的赋税里扣的,如果重启海禁,那银钱从哪儿来啊?” “回皇上,前一阵因为中部干旱,免了不少田税,现在天灾已消失。在臣看来只要重新加回来,那国库定然充盈。”赵文华还以为是皇上对他的考验,立刻侃侃而谈道。 当他说完,还没等皇上回话,中原户籍的官员们群情激奋。河南湖北等地接连大旱,皇上担忧民变,免了赋税,老百姓们勉强过日子。这才刚好几天,田里的庄稼都没发芽,就要重新加回来,把他们中部当什么?!于是纷纷出言指责。 赵文华其人,让他阴人耍小聪明还行,但让其办点正事,那可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胆子又小,看到众人发怒,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嘉靖看形势差不多了,总算开口道:“赵大人也看见了,此事万万行不通,在众卿想到能代替海贸给朝廷充国库之前,开海禁一事暂时搁置吧。” 之后好像又突然间想起什么,补充道:“李乘风治理东南有功,封景文伯,兼任国子监祭酒。”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众人都处于一种“卧槽这啥玩意”的状态久久不能回神。要知道李乘风原本是浙江巡抚,兼管海防军务,整个东南说一不二,妥妥的实权人物。而国子监祭酒,一个从四品,清贵是清贵,但权力着实不大。虽说李乘风非进士出身担任祭酒不合规定,可这等大贬职也令反对派暗暗窃喜,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在一片囧囧有神中,李乘风领命谢恩。 等下朝后,还没等走多远,便被人叫住,李乘风抬头一看,黄锦笑眯眯的站在他眼前。 “奴才给道长请安,许久不见,道长风采依旧啊。” 李乘风苦笑:“公公还是叫我名字吧。”那日掉马,黄锦也在场,现在见到难免有几分尴尬。 黄锦点头,“圣上在御书房等着您呢,奴才带您过去。” 李乘风心知估计是要询问东南事宜,也不敢耽搁,立刻跟着黄锦走。 等进了御书房,见到皇帝才反应过来这还是二人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独处。 朱厚熜倒是很平静,放下手中的奏章,看了李乘风一眼便开始商议正事。从上朝到现在,他先是利用海禁挑起沿海与中原一带官员的分歧,然后不着痕迹的继续自己的目的,轻轻松松就将百官们按住。 他比从前,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李乘风心想。也收起了杂念,专注跟其讨论其沿海的改变。 待到差不多说完,已经到了正午,李乘风等着对方吩咐自己退下。谁知朱厚熜竟然留自己共同用膳,皇命难违,就算不情愿,李乘风也只能硬着头皮谢恩。 午膳极为简朴,只有几个菜,说实话吃得还没李乘风